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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加拉瓜

尼加拉瓜

尼加拉瓜

尼加拉瓜实在堪称热带乐园,东濒碧波荡漾的加勒比海,西临波浪翻滚的太平洋。从空中俯览,这片土地有如一幅拼花图画,布满了森林、河流和农田,又有许多镶嵌在古火山口上像宝石般晶莹闪烁的小湖泊。可是,这些小湖泊跟尼加拉瓜湖和马那瓜湖这两个大湖相比,就不过是蓝色的小池塘而已。尼加拉瓜湖的面积达8200平方公里,占全国面积的百分之6以上!

首都马那瓜市在马那瓜湖南端。湖的面积大约是1000平方公里。按当地的土语,“马那瓜”的意思是“多水之地”。马那瓜是国家的政治和商业中心,人口有一百万左右,占全国五百万人口的百分之20。马那瓜所在的狭长低地邻接太平洋,尼加拉瓜人差不多百分之60都住在这一带,百分之30国民住在中部高原,其余不及百分之10住在地广人稀的东部。东部分为两个自治区,面积约占全国的一半。

尼加拉瓜的南部,顺着中美洲地峡越往南越狭窄,两边的加勒比海和太平洋相隔仅220公里。尼加拉瓜湖和太平洋,只由宽18公里的里瓦斯地峡分隔。在另一个方向,湖水经圣胡安河注入加勒比海。巴拿马运河通航之前,圣胡安河与尼加拉瓜湖的水道很繁忙,令这个地区十分兴盛。历史上,这个地区曾受不同民族控制,包括马雅人、阿兹特克人、托尔特克人、奇布查人等。此外,世上好些国家,例如西班牙、法国、英国、荷兰、美国、苏联,都曾在这里建立势力。

尼加拉瓜人民源自不同民族、国家,因此语言多种多样,文化丰富多彩。近太平洋一带的居民,主要是西班牙人和土著所生的混血儿,说西班牙语。近加勒比海一带的居民,人数较多的是米斯基托人、克里奥尔人和混血儿,人数较少的是苏莫人、拉马人和有非洲血统的加里富纳人。许多社区仍然保留原有的语言和文化,一般人都性情爽朗、纯朴友善。他们也虔信宗教,喜爱圣经。

下面我们会看到,各种天灾人祸也塑造了尼加拉瓜人的民族气质。例如,上一个世纪,马那瓜曾两次被地震夷为平地,震中都在靠近太平洋的地峡。尼加拉瓜东部的居民就受另一种天灾蹂躏,屡次遭大西洋的猛烈飓风吹袭。除此之外,内战、革命和暴虐的独裁统治更令人民雪上加霜。

尽管忧患频仍,当地盈千累万心地忠实的人却能得着安慰和希望,因为纯净的真理之水已流入这块布满河流湖泊的美地。(启示录22:17)六十年前,好消息像一道涓涓细流进入尼加拉瓜。时至今日,真理之水已像壮阔的江河,水势滔滔,显示耶和华的确赐下厚福,兴旺这个国家的传道工作。

起初的涓涓细流

1945年6月28日,华莱士兄弟弗朗西斯和威廉抵达马那瓜。他们是守望台基列圣经学校的首届毕业生,在尼加拉瓜正式展开传播好消息的工作,为后来的海外传道员铺路。但最先把王国信息带到这里来的,并不是他们。早在1934年,一位外来的先驱姊妹已在马那瓜和国内其他地方分发了不少圣经书刊。不过,到1945年,国内只有很少人听说过耶和华见证人。

最初,华莱士兄弟传道时用手提留声机播放圣经演讲。那个时代,留声机在尼加拉瓜并不多见。结果第一个月总共有705人听见王国信息!

同年10月,另外四个海外传道员抵达。他们是两对夫妇,哈罗德·邓肯弟兄和妻子伊芙琳,以及威尔伯特·盖泽尔曼弟兄和妻子安。他们很想让更多人听见王国信息,于是举行一系列的公众演讲聚会。1945年11月,他们在街上分发传单,请人去听圣经演讲。第一次举行公众演讲聚会时,虽然会场附近发生政治暴乱,街上有人打斗,聚会却得以顺利举行,有四十多人参加。弟兄们也开始每周在海外传道员之家举行《守望台》研究班和传道工作聚会。

对海外传道员和早期响应圣经信息的人来说,1946年是快乐的一年。当地头一批接受真理的人中,有当年24岁的阿诺尔多·卡斯特罗。他带着微笑回想自己认识圣经真理的经过,说:“当时我跟朋友桑切斯和奥夫雷格同住,我们决定一起学英语。一天,桑切斯从市场回来,手里挥动着一本书,说:‘我找着一个美国人,愿意教我们英语!’当然,那个人并不是想教英语,桑切斯误会了他的意思。约定的时间到了,我们三个人兴致勃勃,一心想学英语。‘教师’来了,原来是海外传道员盖泽尔曼弟兄。他见到三个‘圣经学生’手里拿着书,表现这么热切的求学精神,不禁又惊又喜。”

卡斯特罗弟兄继续说:“我们一星期研读两次,课本是《真理必使你自由》。最后,我们虽然没有学会多少英语,却认识了圣经真理。”1946年8月,他在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的大会受浸,之后返回尼加拉瓜,投入先驱服务。那年年底,跟他同住的那两个朋友也受了浸。

埃瓦里斯托·桑切斯弟兄现在已83岁,回想当年,他说:“起初我们没有地方举行聚会,但既然人数不多,在海外传道员家里聚会就行了。后来租了一座两层楼的房子,有三四十人经常聚会。”

这三个年轻人是最先和海外传道员一起传道的尼加拉瓜人。起初他们在马那瓜市内传道,后来也到郊区探访人。当时马那瓜市的面积比现在小,人口只有约莫十二万。市中心只有一条横跨12个街区的路铺了路面。桑切斯弟兄回忆说:“那时没有公共汽车,没有马路,只有铁路和牛车泥路。我们去哪里都要走路。旱季满脸是尘,雨季满脚是泥。”他们的辛劳并没有白费。1946年4月,有52人出席耶稣受难纪念聚会。

分部成立

在同一个月,布鲁克林总部的诺尔弟兄和法兰兹弟兄首次探访尼加拉瓜。在四天的探访中,有158人聆听诺尔弟兄的公众演讲,讲题是“你们万民当欢乐”。法兰兹弟兄把演讲翻译成西班牙语。诺尔弟兄离开以前,设立了耶和华见证人尼加拉瓜分部办事处,督导当地的传道工作,并委任年仅26岁、刚从哥斯达黎加调来的考尔弟兄为分部仆人。

随后的数十年,分部办事处在国内各地,例如希诺特佩、马萨亚、莱昂、布卢菲尔兹、格拉纳达和马塔加尔帕等,设立海外传道员之家。分部也派出分区监督探访各个新成立的会众和小组,鼓励和强化弟兄。

反对势力暂时得逞

弟兄姊妹热心传道,很快就见到成果,令其他教会的教士非常不安。反对者首先在布卢菲尔兹挑起事端。那里是加勒比海海岸的一个小镇,有两个海外传道员。1952年10月17日,当局下令禁止耶和华见证人的所有活动。禁令由移民局的官员签发,幕后黑手却是天主教的教士。

布卢菲尔兹、莱昂、希诺特佩和马那瓜的海外传道员都收到通知。分部向政府当局和当时的总统索摩查·加西亚提出申诉,却于事无补。弟兄开始以小组形式举行聚会,也不再上街分发杂志。分部的存书运往多个安全的地点。宗教敌人诬蔑耶和华见证人是共党分子,结果政府下令禁止他们的传道活动。分部请了一个律师,就这个禁令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面对敌人的威吓,虽然有些人害怕了,但大部分弟兄都坚定不屈。海外传道员灵性成熟,勇敢无惧,在弟兄当中犹如中流砥柱。他们服从上帝的吩咐,继续传道和聚会。(使徒行传1:8;5:29;希伯来书10:24,25)禁令颁布了仅八个月,最高法院就在1953年6月9日宣布,法官一致裁定耶和华见证人上诉得直。法院重申,宪法保障人民享有崇拜和言论的自由。敌人的阴谋终于彻底失败。

早期海外传道员不畏艰难

早期海外传道员所面对的困难,不只是教士的反对。请看看悉尼·波特弟兄和他的妻子菲莉斯的经历。他们是基列学校第12届毕业生,1949年7月抵达尼加拉瓜。波特弟兄被委任为分区监督,起初负责探访全国的会众。且听他谈谈当年的探访工作。“我们搭火车和公共汽车往返各地。因为通常都无法在弟兄家里借宿,所以我们要带着被褥和一个手提的小火炉,自己烧水和煮饭。我们一离开分部,往往就是十个星期。地区里对圣经感兴趣的人很多。在有些地方,要照顾所有感兴趣的人可真不容易。比如说,我们后来在马那瓜巡回探访时,菲莉斯有16个圣经学生!她怎会有时间探访这么多人呢?就是利用我们休息的日子和没有聚会的晚上。”早期的海外传道员的确敬业乐业!

多丽丝·尼霍夫姊妹在1957年抵达,她谈到最初对这里的印象,说:“我在三月底到达,正好是旱季,到处一片枯黄。那时街上很少有汽车。人人都骑着马,佩着枪,情景就像踏进西部片摄影场一样!当时尼加拉瓜的贫富差距很大,穷人很多。更糟的是,当时尼加拉瓜跟邻国洪都拉斯为争夺领土而交战。在我抵达之前六个月,总统索摩查·加西亚被人刺杀,全国正实施军法管治。”

尼霍夫姊妹继续说:“我被派到大学城莱昂工作。我的西班牙语不灵光,那些学生总爱捉弄我。比如,我对一些学生说想回来跟他们讨论圣经。他们一边说‘好的’,一边笑着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一个学生所说的,其实是总统刺客的名字;另一个学生所用的,是一个恶名昭著的游击队员的名字!后来我照这些名字回去找他们,没有给当局抓进监狱真是万幸!”

舌战马塔加尔帕主教

马塔加尔帕市位于马那瓜以北约130公里,坐落在一个盛产咖啡的山区。1957年,四个海外传道员被派到当地。当时有一个数学教授,名叫奥古斯丁·塞凯拉,在一所由修女开办的学院任教。在那个年代,马塔加尔帕的宗教气氛很浓厚。他回忆说:“居民大都信天主教。大家对教堂的神父又敬又怕,但最怕的就是主教。主教是我的一个孩子的教父。”

由于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教会,分部很难在当地找着房子给海外传道员住。有一次,分部打算租一所房子,房东是个律师。分部办事处告诉房东,海外传道员也会在那里举行基督徒聚会。房东说:“没问题。”

尼霍夫姊妹描述接着发生的事:“我们带着所有家具来到时,房东面带愁容地说,他已发了一封电报给我们,叫我们不要来。为什么呢?原来主教恐吓他,如果他把房子租给我们,他的儿子就不能在天主教学校读书了。幸好我们没有收到电报,而且已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尼霍夫姊妹继续说:“那个月我们好不容易才找着另一所房子,房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人。主教试图逼他改变主意,但他回答说:‘你每个月给我四百块钱,我就赶他们走。’主教当然一毛钱也不肯拿出来。但他并不罢休,走到市内所有商店贴告示,警告人不可跟耶和华见证人交谈。他还叫商店不要卖东西给我们。”

海外传道员很热心地传道,但马塔加尔帕的居民大都不愿意拥护真理。可是,上文提及的数学教授,心里有很多疑问。例如,他想知道建造金字塔的法老都死去很久了,为什么金字塔却仍然屹立。他仍清楚记得,一位海外传道员上门探访他,用圣经回答了他的许多问题。塞凯拉回忆:“圣经说,上帝造人,不是要人活一段时候就死去,而是要人永远生活在地上的乐园里,又说死人会复活。这些话真的令我心驰神往。我很快就看出这是真理。”接着,他怎样做呢?塞凯拉说:“我开始向学院里所有人,包括当校长的修女在内,谈论我学到的圣经真理。于是,她请我星期天到她家里谈谈‘世界末日’这个话题。到了她家,我才知道马塔加尔帕的主教正在那里等我。

“他对我说:‘我的朋友,听说你快守不住自己的信仰了。’

“我回应说:‘什么信仰?我以往根本没有认真信过什么,现在才知道该相信什么。’”

接着,他们激烈辩论了三个小时,修女一直在旁聆听。塞凯拉初学真理,满心火热,说话有时难免过于率直。他说,灵魂不死的教义完全不符合圣经,却让教会有借口搜刮无知民众的钱财。他又给主教打了个比方:“假设我的母亲死了,我自然要请你为她做弥撒,因为她的灵魂在炼狱里。做弥撒是要收费的。八天后,又要做另一次弥撒。一年后,又再做一次,年年如此。可是你永远不会对我说:‘朋友,不用再为你母亲做弥撒了,因为她的灵魂已脱离炼狱。’”

主教说:“没错,因为人的灵魂什么时候离开炼狱,只有天主才知道!”

塞凯拉反驳说:“这样的话,你又怎么知道她的灵魂什么时候进了炼狱,应该开始向我收费呢?”

在辩论期间,有一次塞凯拉打算引用另一节经文,修女对主教说:“主教啊,他的圣经有问题,是路德会的圣经!”

主教回答说:“没问题,是我给他的。”

辩论继续下去,主教竟然说,圣经里的话不可尽信。这话真叫塞凯拉吃了一惊。他说:“经过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出,假基督教属下的教士跟耶稣日子的宗教领袖一模一样,把教会传统看得比上帝的话语更重要。”

1962年2月,塞凯拉受了浸。他是马塔加尔帕最先受浸的传道员。他在属灵方面继续进步,后来成为先驱和长老。自1991年以来,他是尼加拉瓜分部委员会的成员。在2002工作年度,马塔加尔帕市有两群欣欣向荣的会众,共有153个王国传道员。

特别先驱努力不懈

许多人接受了上帝王国的好消息后,都受到感动投身先驱工作,用更多时间传道。其中包括索利斯弟兄和妻子塞西莉亚,以及他的妹妹埃尔莎。他们三人都在1961年受浸,四年后一起做特别先驱,传道成效卓著。在全国各地,有九群会众是他们三人帮助建立或加以强化的。他们曾奉派到尼加拉瓜湖上的奥梅特佩岛传道。

奥梅特佩岛面积达276平方公里,由两座火山组成,其中一座高达1600米。从上空俯瞰,两座火山使岛的形状好像阿拉伯数字8。三位先驱天一破晓就出发,乘公共汽车到终点站后就步行(通常是赤着脚),探访岛上沿岸的村庄。一年半后,他们在岛上各处找到不少圣经学生,并把他们组织成小组。人数最多的一群,住在一个叫洛斯阿蒂约斯的村庄。

村里的新传道员,以前大都以种植烟草为生。但他们明白圣经的道理之后,凭良心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于是大部分人都改行,以打鱼为生,收入少了也甘心乐意。看见这些新传道员的信心,又见到耶和华确实大大兴旺他们的传道工作,索利斯一家不禁欣喜万分!当地的传道员不久就增至32人,因此需要一个王国聚会所。一个新传道员阿方索·阿莱曼是种西瓜的,他自愿捐出一块地给会众盖聚会所。但是钱从哪里来呢?

索利斯弟兄组织了一批传道员,用阿莱曼弟兄所捐的种子,在他捐出的地里种西瓜。索利斯弟兄鼓励传道员,要为了耶和华好好栽培这些西瓜。他也以身作则,勤奋工作。他的妹妹埃尔莎虽然身材矮小,精力却十分充沛。埃尔莎忆述当时那一小群传道员怎样辛劳工作:“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给瓜田浇水。结果我们有三次不错的收成。阿莱曼弟兄用自己的船把西瓜运到尼加拉瓜湖对岸的格拉纳达,用卖瓜的钱来买建筑材料。就这样,村里的王国聚会所终于盖成了。哥哥说这个小聚会所是用西瓜盖成的。”现在,奥梅特佩岛上已有三群欣欣向荣的会众。

索利斯弟兄,他的妻子和妹妹,全都谦卑自抑、乐观积极,而且全心信赖耶和华,他们的榜样打动了许多人的心。索利斯弟兄时常说:“我们应当把新人看做初生牛犊。他们很可爱,却还没站稳。他们有种种弱点,但千万不要生他们的气,要帮助他们成长。”这三位模范先驱仁爱体贴,难怪能帮助265人献身受浸!索利斯弟兄的妻子生前一直忠心服务。索利斯弟兄现在83岁了,身体越来越差,但他为耶和华服务的热诚却丝毫不减。至于他的妹妹埃尔莎,最近有人问她,做了特别先驱36年后有什么体会。她回答说:“我的感觉,跟第一天做特别先驱一样!我满心喜乐,衷诚感激耶和华把我们带进他的圣洁组织,让我们能为这个奇妙的属灵乐园贡献一份绵力。”多年来,由于耶和华大大赐福,许多勤奋的先驱像索利斯弟兄一家那样,在尼加拉瓜见到丰硕的王国成果。

1972年马那瓜大地震

1972年12月23日,午夜刚过,马那瓜发生了一场猛烈的地震,震幅达里克特制6.25级,威力相当于50个原子弹。分部办事处位于马那瓜的东区,距离震中只有18个街区。当时的分部监督威瑟斯庞说:“地震时,所有海外传道员都已上床睡觉。地震一停止,我们连忙跑到街上。接着又连续发生了两次余震。四周的房子纷纷倒下。城市上空笼罩着浓密的烟尘,市区透出红光,显示大火正在燃烧。”

地震的震中就在商业区。只30秒时间,马那瓜已化为一片颓垣断壁。劫后余生的人从废墟中爬出来,在烟尘中挣扎喘息。许多人不幸罹难。据估计死亡人数超过一万二千,但实际数字根本没有人知道。马那瓜市内大约百分之75的房屋被摧毁,二十五万人无家可归。地震发生后的三天,每天都有大约十万人离开马那瓜市。

基督徒救急扶危显爱心

地震发生那天的中午,分部办事处已从马那瓜市各会众的监督收到详尽的报告。这些尽忠职守的弟兄迅速行动,联络会众每个成员,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当时城里有一千多个耶和华见证人,幸好没有一个丧生,但超过八成人丧失家园。

邻近各国的耶和华见证人受基督徒爱心推动,立刻向灾区的弟兄伸出援手。地震后不到22小时,一辆又一辆的货车就把粮食、食水、药物和衣物运抵分部。事实上,分部的赈灾中心是头一批成立的中心之一。除此之外,志愿救援人员纷纷从尼加拉瓜各地的会众赶来,齐心合力把衣物和食品整理好分发出去。远方国家的耶和华见证人所捐的救济品,也陆续运到。

地震发生后第二天,分部监督跟来自哥斯达黎加、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的代表开会,统筹进一步的救援工作。住在马那瓜市以外的耶和华见证人,本着基督徒的友爱开放自己的家,收容从首都来的弟兄。留在马那瓜的耶和华见证人就组成多个小组,继续聚会和传道。分区监督探访这些小组,鼓励他们,并分发救援物品。

地震使国家经济大受打击。虽然生活艰苦,重建王国聚会所和弟兄住所的工程却没有受阻。此外,许多人开始对圣经感兴趣,参加聚会的人数也多了。耶和华的子民继续在生活上以王国事务为先,显然赢得了他的嘉许。(马太福音6:33

1975年的《耶和华见证人年鉴》报道:“马那瓜市内的14群会众,大部分仍然在墙壁有裂缝的房子或仅有铁皮遮盖的院子里聚会。但是,出席聚会的人数竟然是去年的两倍。传道员的平均数目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20。现在有2689个传道员经常向人传讲真理,有417人受浸。”

由于传道员的数目不断增加,分部的设施不久就不够用了。大地震之后仅两年,在1974年12月,新的分部办事处和海外传道员之家落成,叫弟兄们欣喜不已。新分部坐落在马那瓜市中心南面约16公里的一条街上,四周十分宁静。

海外传道员团结友爱、树立典范

自从华莱士兄弟1945年抵达尼加拉瓜以来,海外传道员一直在信心、忍耐和爱心方面树立榜样。这些美德不但使海外传道员团结互爱,也使他们跟当地的弟兄融洽相处。海外传道员肯尼思·布赖恩说:“马那瓜大地震之后,我们到分部帮忙,协助市内的弟兄迁出有危险的房子,埋葬他们遇难的亲属。在当时的恶劣环境下,跟弟兄共度难关,大家真的情同手足。”论到自己的海外传道员同工,穆尔姊妹(本姓福斯特)说:“我们的国籍、背景和性格都不同,人人都有弱点,却像一家人那样和衷共济,因此能愉快地合作。”

尼加拉瓜有不少资深的海外传道员,例如弗朗西斯·华莱士和妻子安哲琳、悉尼·波特和妻子菲莉斯,以及艾米丽·哈定姊妹。布赖恩夫妇和其他较后期的海外传道员,都觉得能向这些老前辈学习,的确是莫大的荣幸。莎伦·布赖恩说:“人人都孜孜不倦、热心传道,显然大家都乐在其中。”

多年来,许多海外传道员夫妇都做过探访会众的工作。热心的海外传道员辛勤努力,为尼加拉瓜最初三十年的属灵扩展奠下稳固的基础。可是,这座属灵的房屋不久就受到震撼了。但不是由于发生了另一场大地震,而是发生了一些影响更广、对属灵扩展威胁更大的事——国内爆发国家主义和政治革命浪潮。(哥林多前书3:12,13

受革命烈火考验

20世纪70年代末期,由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发起的政治革命席卷全国。最后,这场革命推翻了42年来一直掌握军政大权的家族政权。在尼加拉瓜工作了15年的海外传道员露比·布洛克姊妹说:“当时政治宣传铺天盖地,人人都惶恐不安。政府军和桑地诺的部队时常爆发冲突。我们要继续传道,就得全心信赖耶和华才行。”

由于耶和华见证人在政治上严守中立,他们时常被支持桑地诺派的人指责,或者说他们是索摩查政权的走狗,或者说他们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务。仇外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举例说,有一次海外传道员厄本姊妹在地区里传道,一个人指控她是间谍。姊妹说:“这怎么可能呢?我既没拿照相机,也没拿录音机。再说,这种地方又有什么好侦察呢?”

那人回答说:“你受过严格训练,你的眼睛就是照相机,你的耳朵脑子就是录音机。”

在那些日子,马那瓜的大街小巷上时常有人高喊这句口号:“搞革命,信天主,似不同,没抵触!”在20世纪70年代,这种思想在拉丁美洲十分流行。当时天主教教会内有人发起马克思主义运动,提倡所谓的解放神学。《不列颠百科全书》(英语)说,解放神学“主张教会应当参与政治和社会事务,帮助贫苦大众”。

布洛克姊妹回忆说:“时常有人问我们:‘你们对革命有什么看法?’我们解释,只有上帝的王国才能彻底解决人类的种种难题。”在当时那种动荡不安的政治情势下,对耶和华保持忠贞真不容易。布洛克姊妹说:“我不断求耶和华赐我力量,帮助我在言谈和思想上都严守中立。”

经过多个月的武装斗争,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在1979年5月发动总攻击,推翻当时的政府。总统索摩查·德瓦伊莱仓皇逃往国外,他手下的国民警卫队也随之解散。同年7月,由各党派组成的民族复兴政府开始执政。据估计,共有五万尼加拉瓜人在这场革命中丧生。

弟兄们的情形怎样?1979年10月的英语版《王国传道月报》刊出以下消息:“弟兄们都很好,正陆续恢复聚会和传道。在暴乱期间……有三个弟兄丧生。许多弟兄的住所被毁,无家可归。但弟兄大都只是房客,所以他们蒙受的仅是财物的损失。交通情况非常恶劣。大部分公共汽车遭受破坏,道路现在才开始修复,汽油十分短缺。”可是,对耶和华的子民来说,更大的考验还在前头。

逮捕和驱逐出境

过了不久,情况表明新政府并不喜欢耶和华见证人的中立立场。例如,海关处处留难,使书刊难以进口。除此之外,政府在1981年颁布法令,规定所有民间团体和宗教组织都必须重新登记,以获得法律认可。除非重获法律认可,否则以往的合法地位就会被取消。可惜的是,弟兄提出重新注册的申请,却没有得到回音。

1981年9月,安德鲁·里德弟兄和他的妻子米丽娅姆被警方逮捕,当时他们正在中部高原从事分区探访。随后十天,他们先后被关进不同的监狱,狱中的情况极其恶劣。最后他们被押送到保安警察的总部,大部分时间被分别囚禁在不同的牢房里。他们多次受盘问,每次达几小时之久,要他们说出带头弟兄的名字。虽然里德夫妇并非美国公民,警方却分别告诉二人,他们的配偶已招认自己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务了!最后,警方告诉他们整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他们虽然没有被正式起诉,却被递解到哥斯达黎加去。离境前,警方告诉他们,耶和华见证人不肯拿起武器,是国家无法容忍的,因为每个尼加拉瓜人都必须甘愿为祖国打仗。

分部委员会预见,分部办事处随时可能被封闭,于是加紧训练本地的弟兄负起督导的责任。分部举办了培训分区监督和代理分区监督的课程,培训长老和助理仆人的王国职务训练班,以及先驱训练班。可是,要举行大规模的集会,就困难得多了。

例如,1981年12月,分部计划举行两个“对王国的忠贞”区域大会,其中一个原定在马萨亚市的运动场举行。虽然市政府官员保证我们可以租用运动场,但在大会开始之前仅36小时,他们却改变了主意。这个决定并非来自市长办公室,而是来自中央政府。可是弟兄预先接获消息,于是跟一位慷慨的姊妹议定,用她的养鸡场来做会场。养鸡场离马那瓜市约8公里。为了把会场准备好,志愿人员彻夜工作。市内的六千八百多个弟兄不久就收到口信,知道大会将在一个新的场地举行。

分部遭查封

1982年3月20日星期六,清晨6时40分,伊恩·亨特弟兄正在为其他海外传道员准备早餐。一辆载满移民局官员和士兵的大卡车开到门前。士兵都手持机关枪,把分部办事处和海外传道员之家团团围住。亨特弟兄说:“官员吩咐我们,每人只准带走一个衣箱和一个小手提袋的物品。他们不肯告诉我们为什么这样做,只说要暂时把我们带到另一所房子去,直到调查完毕。这时,分部委员会的统筹者汤普森弟兄悄悄走进办公室,打电话到其他海外传道员之家,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布洛克姊妹回忆说:“那天我真正领会到保罗这段话的含义:‘什么事都不要忧虑,只要凡事借着祷告和恳切祈求……,把你们所请求的告诉上帝。这样,上帝就必赐你们平安,超越人所能理解的。这种平安借着基督耶稣,可以守护你们的内心和头脑。’(腓立比书4:6,7)当时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厨房监视着我们。汤普森弟兄代表我们作了一个祷告,大家都衷心说‘阿们’。之后,虽然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遭遇,我们心里却十分安宁,全无挂虑。我们深信,无论发生什么事,耶和华都会赐力量给我们去应付。我会永远记得这次宝贵的经验。”

亨特弟兄叙述接着发生的事,说:“士兵把我们押上车,带到郊外一个种植咖啡的农场去。我提醒那些官员,我们是外国人,有权跟本国的大使馆联络。他们回答说,政府宣告从那个星期开始,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取消了这些权利,但我们出境以后,想跟谁说话也没问题。说到这里,我们才知道政府要把我们驱逐出境。”那天,住在分部的九个海外传道员,被分批押送到哥斯达黎加的边境。

当天,另外两个海外传道员之家的弟兄一收到汤普森弟兄的电话,就立即采取应变行动。在本地的弟兄帮助下,他们把大部分设备,包括一台印刷机,运到别处去,也带走了许多个人物品。移民局官员抵达时,发觉房子差不多空了,海外传道员正在收拾行李,不禁大感意外。那天晚上,两个海外传道员之家的十个成员被带到机场去。菲莉斯·波特回忆说:“他们说我们是反革命分子,但我们和我们的行李却不用接受保安检查。我们没有机票,但行李票显示我们正被递解到巴拿马去。”当时只有两个海外传道员没有被驱逐出境。他们是一对来自英国的夫妇,丈夫当时做分区探访工作。几个月后,他们也被递解出境。

几天后,这些海外传道员在哥斯达黎加的分部会合。他们从中央长老团接获新任务,分别到邻近的伯利兹、厄瓜多尔、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服务。可是,汤普森夫妇和亨特弟兄仍要留在哥斯达黎加,以便跟尼加拉瓜负责督导的弟兄保持联络。

尼加拉瓜的弟兄应付得来吗?亨特弟兄说:“弟兄们知道海外传道员被递解出境,难免伤心落泪,但他们很快就振作起来。在新成立的督导委员会任职的弟兄都很胜任,我们深信这些弟兄会做得很好。”曾任分区监督多年的尼加拉瓜弟兄派斯,回想弟兄们对海外传道员离去一事的感受,说:“我们很难过。海外传道员一直忠贞不二,献出自己为弟兄服务。他们的榜样大大强化了本地的弟兄,为本国的传道工作奠下了稳固的基础。”

虽没被禁,却受限制

耶和华见证人对政治纷争、战争和社会冲突严守中立,政府有时却误解了他们的立场。结果,上帝的子民往往被冠以互相矛盾的称呼。例如,在20世纪的50和60年代,当索摩查家族掌权时,反对者指控他们是共产党员;但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却声称他们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务。传播媒介也推波助澜,说他们是“反革命分子”。

1982至1990年间,政府虽然从没有正式禁止耶和华见证人的活动,却大大限制他们的崇拜自由,例如不准圣经书刊入口。另外,政府还设立了一套监察制度, 使他们和一般平民百姓的活动都受到严密的监视。

受邻人监视

美国国会图书馆的一本地方志说:“革命成功之后,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建立了好些群众组织,代表尼加拉瓜各阶层的利益。”这些阶层包括工人、妇女、牧民和农夫。这本地方志说,“到1980年,桑地诺组织已吸纳了二十五万尼加拉瓜人”。在这些组织中,势力较大的一个,是按共产党模式设立的桑地诺国防委员会,由许多居民委员会组成。国防委员会通过这些居委会,监视每条街的居民,“对每个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这个组织无孔不入,大大有助于政府搜集和发放消息。

不久,反对者大肆散播不利于耶和华见证人的流言,令他们的活动受到更严密的监视。国防委员会一旦怀疑谁参与反革命活动,“意识形态有偏差”,就向桑地诺当局举报。接着,被举报的人往往会被国家安全局的秘密警察逮捕。

国防委员会也负责派人在晚间巡逻。平民百姓,不论男女,都要轮流巡视街道,以防有人犯罪或从事反革命活动。耶和华见证人不参加巡逻,也不肯让国防委员会借用他们的住所举行周会。虽然耶和华见证人愿意从事其他志愿服务,例如打扫街道,但当局仍把他们视为狂热分子,认为他们对国家构成威胁。一位弟兄说:“在那十年间,我家的前门大部分时候都漆着‘我们监视着你’几个字。”

胆大心细

弟兄们聚会和传道都小心谨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们以小组形式聚会,或在私人家里,或在没有标记牌的聚会所。有些地区的弟兄们聚会时,通常都不唱王国诗歌。后来,传道员填写会众的表格和填交传道报告,都用数字代替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对圣经感兴趣的人必须学习圣经至少六个月,并且在属灵方面有明显的进步,才会受邀请参加聚会。

大会尽量化整为零,节目的时间也相应缩短。大会的大纲和其他资料发给每群会众,然后由当地的长老在胜任的助理仆人协助下,向会众发表。只要有可能,督导委员会的成员、区域监督和分区监督就尽量参加不同地方的“大会”。

大会的地点全凭口头通知。虽然从没有任何大会被迫取消,但偶尔也不得不临时改变地点。例如1987年,一处乡村地区的见证人本已准备好在一个弟兄的后院举行大会,预计有300人参加。突然,一个军官带着手下来到弟兄家。军官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弟兄回答说:“我们打算开个联欢会。”他从军官的靴子看出,对方是国家安全局的。军官查问了一会儿,就走了。看来事情引起了当局的怀疑,于是弟兄姊妹连夜拆卸已经安装好的设施。清晨5点,弟兄们不但把讲台、椅子和炊具全搬走了,还把1公里开外的新会场布置得妥妥当当。会众又派一些健步如飞的弟兄把大会的新地点通知大家。到了早上,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坐卡车来到大会的旧会场,满以为能够制止大会举行,把年轻的弟兄抓去当兵,并逮捕带头的弟兄。但他们只见到房子的主人。

“人都到哪里去了?”军官问。

“我们昨晚开了个联欢会,现在已经散了。”弟兄回答。

“你们不是开了个大会吗?”军官问。

“你自己看好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弟兄说。

军官还不肯罢休,继续问:“昨天这里明明有些帐幕,现在哪里去了?”

弟兄回答说:“开完联欢会,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之后,士兵就离去了。这时候,弟兄姊妹正在新会场欣然聆听演讲,灵性大受强化。

耶稣说:“看哪!现在我差你们出去,好像把绵羊差到狼群当中。所以你们要像蛇一样谨慎,像鸽子一样清白无邪。”(马太福音10:16)传道员不但在参加聚会方面紧记这番话,传道工作也一样。他们不再一大群人一起出去传道,而是两人一组,谨慎地在预先指派的地区传道。分区监督派斯弟兄说:“我们必须十分小心。传道时只带圣经。会众每天派一位不同的弟兄跟我一起传道。我探访某些会众的时候,星期二晚上去一个书籍研究班,星期四去一个,星期天再去另一个。当然,不是国内所有地区都要步步为营的。”

财产充公,弟兄被捕

1982年7月的一个晚上,在国内多处,国安局的人带着一百至五百多暴民闯进王国聚会所,“奉人民的名义”没收这些房子。8月9日晚上7时至9时,另外五个王国聚会所、一座大会堂和以往分部所用的大楼也被当局没收了。自从大部分海外传道员在3月被递解出境以来,剩下的一对海外传道员夫妇和六个尼加拉瓜弟兄仍然住在分部,守卫这座大楼。可是,在一群高声叫嚣的暴民支持下,政府官员赶走住在分部的弟兄,甚至不让他们带走个人物品。

政府授权国防委员会接管这些遭没收的王国聚会所,称之为“人民的财产”,大众有权使用。最后,耶和华见证人的50个产业中,有35个遭人非法占据,但政府从没有正式把这些房产充公。

国家主义的狂潮弥漫全国。督导会众的弟兄不但被人严密监视,还时常受到恐吓。例如,某些地方的国防委员会三番五次地纠集暴民,在弟兄门前高喊政治口号,大肆非难,连续叫嚣几个小时。国家安全局的官员搜查弟兄的住宅,有时甚至掠夺财物。有好些长老,包括督导委员会的成员,遭警方逮捕之后受到虐待。

早期被捕的长老,包括奥夫雷贡弟兄,当时他是分区监督。1982年7月23日,奥夫雷贡弟兄和妻子妮拉在一个弟兄家里作客。国安局的人包围房子,逮捕了他。妮拉不断请求当局让她跟丈夫见面,但五个星期后才获得批准。她只可以在武装人员的监视下,跟丈夫交谈三分钟。奥夫雷贡弟兄在狱中显然饱受虐待,因为妮拉留意到他瘦了很多,而且说话也有点困难。国安局的官员告诉妮拉:“你丈夫不肯跟我们合作。”

监禁了90天之后,奥夫雷贡弟兄终于获释,但瘦了20公斤。在国内其他地方,不少长老也遭逮捕、盘问,然后被释放。他们紧守忠义,树立坚贞的榜样,大大强化了弟兄们的信心!(见99-102页附栏“遭秘密警察拘禁”)

基督徒青年面对征兵的考验

1983年,政府实行一个称为“爱国军事服务”的全民征兵计划。法律规定,17至26岁的男性必须在军中服务两年,然后做后备军人两年。人一旦被征入伍,就直接送到军营受训。没有人能以良心为理由不参军。拒绝入伍的人会被监禁,等候受审,审讯后通常被判两年徒刑。弟兄们怀着勇气面对考验,决心要忠于耶和华。

例如,1985年2月7日,马那瓜一个20岁的年轻正规先驱庞塞,在前往主持圣经研究途中被警察逮捕了。由于没有军人身份证,他被押送到军事训练营去。可是,他非但不肯拿起武器,反而开始向其他被征入伍的年轻人作见证。一个军官看见了,向他怒喝道:“这里是军营,不是教堂。在这儿你得听我们 的话!”庞塞弟兄引用使徒行传5:29的话回答他,说:“我们必须接受上帝的统治,服从上帝而不是服从人。”那个古巴籍的教官顿时勃然大怒,一把夺去庞塞手中的圣经,恶狠狠地说:“我今晚要跟你好好谈谈!”言下之意,是要对庞塞弟兄进行心理折磨,削弱他的意志。

幸好军官没有那样做。三天后,庞塞被送到监狱去,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下拘留了九个月。即使这样,他却在狱中继续做先驱,主持圣经研究,甚至举行聚会。在后来的艰苦岁月里,庞塞弟兄给督导委员会不可多得的帮助。

有些年轻弟兄虽然没有入狱,却被人强行带进山区,被迫加入机动作战部队。每支部队由五到六个连组成,每个连有80至90个士兵,受训在山地丛林作战。当时国内反对桑地诺派的游击队跟政府军作战,山区的战事最为激烈。弟兄们饱受虐待和辱骂。他们虽然拒绝穿军服,也不肯拿武器,却仍被强行带到战场。

乔瓦尼·盖坦弟兄就曾吃过这种苦。他当年只有18岁,本来打算在1984年12月的区域大会受浸,但大会之前不久,当局试图强行召他入伍,把他送进军训营。士兵连续45天逼他学习使用来福枪和野战技巧。但由于经常研读圣经,所以盖坦的良心不容许他“学习战事”。(以赛亚书2:4)他不肯穿军服,也不肯拿武器,但在接着的27个月里,却被迫跟着士兵行军。

盖坦说:“我不断祷告,沉思以往学过的圣经知识,并且向每个有兴趣的士兵传道。这样,我得以维持属灵的健康。我不时想起诗篇执笔者的话:‘我要举目望山。我的帮助从哪里来呢?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他绝不让你的脚动摇,守护你的主绝不打盹。’”(诗篇121:1-3;帖撒罗尼迦前书5:17

曾有约莫四十次,盖坦被士兵带到战况激烈的战场,但他始终安然无恙。他获释之后,在1987年3月27日受了浸,随即投入先驱服务。许多忠心耿耿的年轻弟兄也有类似的经历。(见105,106页附栏“被迫陷身战场”)

为基督徒的立场辩护

官方的报章和国防委员会都诬蔑耶和华见证人,说他们之所以挨家逐户传道,是为了游说人反对爱国军事服务。他们说,耶和华见证人企图说服尼加拉瓜的年轻人不参与军事服务,借此削弱国家的防卫力量。这些指控虽然毫无根据,却此起彼落,令司法机关和法官不免对耶和华见证人怀有偏见。另一方面,福音派教会的领袖更落井下石,不但公开表示全力支持革命,还谴责为宗教信仰保持中立的人,声称这种人是“人民公敌”。

有25个年轻弟兄不愿参与军事服务,结果被判两年徒刑。一位当律师的耶和华见证人为他们提出上诉。既然法律并不容许人以良心为理由申请免役,上诉的目的只是减刑。申辩的理据是,被告一向品行良好,而且没有拒捕。结果有些人得以减刑6到18个月。

审讯期间也在庭上的本达尼亚弟兄说:“除了耶和华见证人之外,没有任何青年人因宗教信仰拒绝参与军事服务,这一点实在发人深省。看见这些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敌视真理的旁观者注视下,站在法官和军方检察官面前慷慨陈词,为自己的立场辩护,我实在为他们骄傲。”(哥林多后书10:4

暗中印刷书刊

在这段艰难的岁月里,中央长老团继续通过哥斯达黎加分部和尼加拉瓜的督导委员会,向弟兄提供协助和指引。但既然政府不准圣经书刊进口,弟兄又怎能“在适当的时候”获得灵粮呢?(马太福音24:45)耶和华再次为他们打开出路。

1985年,在一家商业印刷公司的帮助下,弟兄们能够获得《守望台》研读文章和其他圣经读物。可是这个方法并不安全,因为让反对者有机会探知我们的工作。在分部遭封闭之前,弟兄一直使用一台小印刷机去印制大会节目表和受难纪念聚会邀请信。他们决定把这台机器运到马那瓜市外一位姊妹家里,在那里印刷书刊。

很不幸,那年11月,印刷机落入政府手中。但弟兄们并不气馁。他们迅速修理好一台旧油印机,还给它起名叫“公鸡”。在此之前,这台机器用来印传单、书信和节目表。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很难找到零件去替换残旧的组件,弟兄在当地买了另一台二手油印机,起名为“小鸡”。后来萨尔瓦多分部送给他们一台油印机。弟兄们沿用富于农村特色的命名法,管它叫“母鸡”。

弟兄还采用另一种印刷工具,操作原理虽然比较简单,效果却一点也不差。这个工具称为“小印板”,是由罗德里格斯弟兄设计的。这位弟兄是个家具木工,1954年受浸。印板的设计和操作都很简单,主要由两个用铰链连接的长方形木框构成。上面的木框钉着一片网布,下面的木框镶着一块玻璃或木板。印刷时,把一张打了字的蜡纸放在布下面,一张白纸放在下面的木框上,然后用滚筒把油墨涂在网布上。每印好一张,就拿出来,再把一张干净的纸放进去。

用这种工具印刷虽然比较费时,却印制了好几本书,其中之一是包括225首王国诗歌的歌集《歌颂赞美耶和华》。埃德蒙多·桑切斯弟兄曾参与印刷,他回忆说:“弟兄们用小印板用得熟练之后,一分钟能印20页。仅是歌集,我们就印了差不多五千册。”

桑切斯弟兄的妻子艾尔达,是打蜡纸的老前辈。艾尔达有女儿要照顾,她常常早起晚睡,用手动打字机把《守望台》的研读文章打在蜡纸上。她回忆说:“埃德蒙多把他从哥斯达黎加收到的杂志交给我。我从不知道国内有多少个印刷小组,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运作,只知道自己分内的工作是什么。我明白,如果被政府发现了,我们的房子、家具——我们的一切——都会被没收。我们会被抓起来,甚至可能成为‘失踪人士’。可是,因为深爱耶和华,也深深敬畏他,我们把对人的恐惧抛在脑后。”

印刷工场

庞塞弟兄仍然记得那时的印刷工场是怎样的。他是校对员,同时负责联络打蜡纸、印刷和分发书刊等不同工序的弟兄。庞塞弟兄说:“工场设在好几个耶和华见证人的家里。每个工场都在房间的密室里,地方自然狭小。为了掩盖机器的声音,我们在工场外面开着一台录音机或收音机,并且把音量开得很大。”

在这些细小的房间里,弟兄们挥汗如雨,每天工作九到十小时,油印《守望台》和其他书刊。有时邻人起了疑心,或有人向当局告发,弟兄就得赶紧把工场搬到另一个地方去。

弟兄把印制书刊的工作视为伯特利服务,参与的人都是独身的年轻弟兄。托伦诺弟兄初次获邀到印刷工场工作时才19岁,刚受了浸不久。他说:“进入房间,我第一个感觉是自己进了一个细小、差不多不透气的地方,蜡纸改正液的气味十分浓烈。房间里热得难以形容,灯光微弱,只靠一枝小光管照明。”

还有其他困难。比方说,机器时常出毛病,却不能交给店铺修理。不然,别人一定会问:“油印机是谁的?用来印什么?有没有经中央政府批准?”因此弟兄们不得不自己设法修理,有时甚至要自制零件。另一个难题是时常停电。庞塞弟兄回忆说:“负责印刷的弟兄都不想拖慢进度,因此他们有时会在煤油灯下工作,鼻子让油烟薰得黑黑的。这些年轻人认真尽责,不怕吃苦,甘愿牺牲小我,我也受他们激励,坚持不懈、继续努力。”

宝贵的回忆

托伦诺弟兄做地下印刷工作,前后共四年。回想那段日子,他愉快地说:“虽然工作条件很差,但我们都做得很开心。因为我们知道,弟兄正热切期待这些宝贵的灵粮。”威迪弟兄1988年6月加入地下印刷工作,直到地下工作在1990年5月结束为止。他回忆说:“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弟兄之间的友爱。新加入的弟兄很好学,有经验的就耐心教他们做不同的工作。当时的工作环境并不理想,志愿服务的弟兄虽然年轻,却有属灵的思想,知道参与这种服务,免不了要作点牺牲。”

盖坦弟兄也曾在印刷工场服务,他回忆说:“我们深爱耶和华,也深爱他的组织。这种爱帮助我们紧守岗位,坚持不懈。当时没有任何津贴,我们却从不介意,因为我们从没有缺衣少食。我吃过好多苦,但凭着全心信赖耶和华,都一一熬过来了。因此我不会为衣食担忧。庞塞、阿尔瓦拉多、托伦诺这些年轻弟兄,都是我的好榜样。负责督导工作的年长弟兄,也给我莫大的鼓励。回顾过去,我可以说,这些经历的确充实了我的一生。”

所有参与地下工作的弟兄姊妹都看出,耶和华一直多方支持他们,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在印刷方面。盖坦弟兄说:“通常一张蜡纸只可以印300到500次,我们却能印6000次!”为什么要节省蜡纸和其他印刷物料呢?因为当时国内印刷物料短缺,而且只有国营商店才卖。如果买的数量过多,就会引起当局的注意,就有被捕的危险了。有耶和华看顾,弟兄们的努力是不会白费的。除了最初那次印刷机被没收外,当局再没有发现和关闭任何印刷工场。

有些要赚钱养家的弟兄也热心协助,甚至甘愿为此冒很大风险。比方说,许多弟兄用自己的车把印好的灵粮送到全国各地去。有时他们整天赶路,要经过许多有士兵把守的检查站。他们知道,一旦被查出来,就可能失去车子,甚至被捕入狱。可是他们毫不畏惧。当然,他们都需要妻子的全力支持。在这段艰难时期,这些姊妹也有重大的贡献。以下我们会看看。

巾帼英雄

在传道工作受限制的日子,尼加拉瓜有许多基督徒姊妹表现很大的勇气和忠贞。她们支持丈夫,开放自己的家做地下印刷工场,每次几个月。她们也出钱出力,义务为工人煮饭。参与统筹印刷工作的阿尔瓦拉多弟兄回忆说:“我们这些年轻的弟兄,跟这些姊妹建立了深厚的基督徒友情。她们像母亲待儿子那样,用心照顾我们。有时为了赶印额外印刷的《天天考查圣经》等书刊,我们要工作到凌晨四点。我们两个两个轮班工作,每一班24小时。但无论我们什么时候下班,就算是凌晨时分,姊妹也总是为我们预备好饭菜。”

家里设有印刷工场的家庭,也负起保安的责任。这件事通常由主妇负责,因为日间丈夫大都要出去工作。一位姊妹回忆说:“为了掩盖机器的声音,我们总是把收音机开得很大声。每逢有人上门,我们就按一个开关,工场里的信号灯就会亮起来,让弟兄知道有人来了。”

来访的时常是基督徒弟兄姊妹或亲友。即使这样,姊妹仍会设法请客人尽快离去。你不难想到,这样做有时并不容易,因为这些姊妹素来都是很好客的。且以蒙铁尔姊妹为例,从前,她家后院有一棵腰果树,弟兄姊妹时常到她家摘腰果,然后聚在后院聊天。她说:“后来我们家里能开印刷工场,当然很高兴。但丈夫和我商量过之后,不得不忍痛把树砍了。我们无法向弟兄解释,为什么我们突然变得不那么好客了,但是我们知道,当以印刷工作为重,不可走漏风声。”

贝特塔姊妹1956年受浸,现已去世。她的家也曾设有印刷工场。可是,如果弟兄把车子停在她家门外,搬书刊上车,就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车子停在另一条街的一个弟兄家里。贝特塔姊妹去世前不久接受访问。她回想那段日子,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说:“我们把杂志卷起来,塞进各群会众的麻袋里。每袋杂志约重15公斤,我和媳妇每人头上顶着一袋杂志,走过我家后面的一条沟渠,到弟兄家去。邻人从来没有起疑心,因为装杂志的麻袋,看上去跟大部分女人顶在头上的包裹没什么不同。”

这些忠贞勇敢的姊妹,的确深受弟兄赏识!庞塞弟兄说:“能够跟这些姊妹并肩工作,实在是荣幸。”当时和他一起工作的许多弟兄也有同感。这些优秀的基督徒姊妹和她们的丈夫,为儿女树立了极佳的榜样。现在我们且看看,在那段动荡的日子,儿童面对什么考验。

忠贞可靠的儿童

父母开放自己的家进行秘密印制书刊的工作,忠心耿耿,他们的儿女也忠信可嘉。本达尼亚姊妹有两个孩子,她回忆说:“有五个月的时间,我们在家里的一间密室印制书刊。孩子放学后,一回家就自告奋勇要帮弟兄的忙。但有什么可以给他们做呢?弟兄没有打发他们走,而是让他们帮点小忙,用钉书机把印好的《守望台》钉起来。孩子很喜欢跟这些青年男子一起工作。弟兄鼓励孩子背熟重要的经文,还教孩子唱王国诗歌呢!”

本达尼亚姊妹说:“为了教孩子保守秘密,我们向孩子解释,外面危机四伏,印刷工作是为耶和华做的,我们一定要保持忠贞。他们不可以对任何人谈及这件事,包括亲戚,连基督徒弟兄姊妹也不行。令我们欣慰的是,孩子很听话,始终守口如瓶。”

马丁内斯姊妹的家是最早的印刷工场之一。她的孙儿孙女曾帮忙配页、装订及打包。这些孩子也跟在他们家里工作的弟兄成了好朋友。他们从不对别人谈及在家里进行的工作。一个名叫尤妮斯的青年人回忆说:“我们上学,几乎天天都跟本达尼亚和欧加里奥斯家的孩子一起玩,可是多年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各自的家都做过印刷工场。我们惊讶地彼此问道:‘真的?你家也做过工场吗?’我们一块儿长大,大家是好朋友,但人人都严守秘密。显然,耶和华保护了印刷工作。”

早年的经历对这些年轻人继续发挥有益的影响。埃默松·马丁内斯弟兄现在是个助理仆人,从事特别全时服务。他说:“工场的弟兄是我的榜样。他们只有十八九岁,却使我学会重视属灵的职责,即使看来只是小事,也要尽力做好。我也知道,工作质量很重要。如果检配书页时检漏了一页,就会有人读不到那一页了。因此我时刻谨记,为了耶和华和弟兄的缘故,必须尽力把工作做好。”

桑切斯夫妇的女儿玛丽亚也在印刷工作上帮过忙。她母亲把《守望台》和其他书刊打在蜡纸上之后,她就骑脚踏车把蜡纸送到五条街以外的庞塞弟兄家去。桑切斯姊妹把蜡纸交给女儿之前,先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包起来,放在一个小篮子里。玛丽亚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教我要听话。因此到了传道工作受限制时,我已经习惯按吩咐去做了。”

负责督导印刷工作的弟兄,包括她父亲在内,都面对危险,玛丽亚明白吗?她说:“爸爸出去办事之前时常提醒我,如果他被捕了,千万不要害怕,也不要伤心。即使这样,每次他回家迟了,我和妈妈总是再三祷告,求上帝保护他安全回来。我们时常见到国家安全局的人把车停在我家门前,窥探我们的家。如果妈妈要去应门,我就帮她把东西藏起来。我真的感激爸爸妈妈,他们以身作则,教我要忠于耶和华,也忠于弟兄。”

那段时期的经历为许多年轻人打下了稳固的基础,现在他们多数从事全时服务,有许多更在会众里身负重责。他们的进步清楚表明,耶和华的确大大赐福给他的子民。在那段艰辛的岁月,他的子民从没有缺少过灵粮。事实上,宣扬王国好消息的工作一直节节得胜。在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掌权的日子,有数以千计的国民被囚禁。在这些人当中,我们找着不少“好土”。(马可福音4:8,20)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呢?

在监狱里撒播王国种子

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革命成功之后,数以千计的前国民警卫队队员和其他异见分子被投入狱中,等候1979年末到1981年的特别审讯。大部分前国民警卫队队员都被判处长期徒刑,最长达30年之久。他们被囚在莫德洛监狱里,监狱位于马那瓜东北约11公里的蒂皮塔帕镇。以下我们会见到,在这个拥挤不堪、环境恶劣的监狱里,许多心地忠实的人获得了属灵的自由。

1979年年底,马那瓜的一位长老收到一个基督徒弟兄的来信。这位弟兄认识真理之前,曾在索摩查政府的军队服役,现在被捕入狱,但还没有给送到莫德洛监狱去。弟兄请长老带些圣经书刊给他,好分发给其他囚犯。两位长老带着书刊来到监狱,却没获准跟弟兄见面。这并没有令弟兄灰心。他继续向其他囚犯作见证,甚至主持圣经研究。

一个叫做门多萨的圣经学生进步得很快。他回忆说:“我很喜欢所学到的真理,于是开始跟弟兄一起向其他囚犯传道。有些人不肯接受,有些却乐意听我们说。不久,每当小息就有大概12个人聚集起来,在院子里一起学习圣经。”大约一年后,这群人里有一个人受了浸。

1981年年初,这一小群圣经学生跟其他囚犯一起转到莫德洛监狱去。他们在那里继续传讲好消息。与此同时,圣经书刊也悄悄在犯人当中流传开来,结果有更多人表明自己是“好土”。

一个例子是何塞·洛佩斯和他的家人,他们本来都不是耶和华见证人。洛佩斯入狱之后六个月,他的妻子在街上遇到耶和华见证人,接受了一本《我的圣经故事书》。她只是想给丈夫看。洛佩斯回忆说:“我开始读《我的圣经故事书》时,还以为是福音会出版的。当时我对耶和华见证人一无所知。书的内容令我深受感动,我不但自己读了好几遍,还借给同牢房的16个囚犯看。他们都很喜欢其中的内容。看完这本书,就像喝了一杯清凉的水,畅快极了。其他牢房的囚犯也想看,结果这本书传遍了整个监舍。等所有人看完之后,书看上去好像一叠残旧的纸牌一样了。”

跟洛佩斯一起坐牢的囚犯,有些是福音会的教友,有几个甚至是牧师。洛佩斯开始跟他们一起读圣经。他问他们创世记3:15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说这是个奥秘,是没有人可以明白的。这个回答令他很失望。后来一个正在学圣经的囚犯对他说:“答案其实就在你的那本书里。书是耶和华见证人出版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跟你一起读这本书。”洛佩斯欣然接受他的提议。凭着《我的圣经故事书》的帮助,他终于明白创世记3:15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此后,他开始跟狱中其他经常联络耶和华见证人的囚犯来往。

在莫德洛监狱中,耶和华见证人仿佛鹤立鸡群一般。他们的良好品行也大大吸引洛佩斯。他说:“我知道有些人从前生活不检点,但跟耶和华见证人研读圣经以后,就改弦易辙、判若两人了。”洛佩斯的妻子不断从耶和华见证人那里取得书刊,然后转交给他,结果他得以在属灵方面不断进步。他所参加的研读小组更把监舍的一部分牢房指派给他,让他能逐个牢房向囚犯传道。他把自己仅有的几本圣经书刊借给感兴趣的人看,并且邀请他们参加小息时在监舍举行的聚会。

照顾囚犯的属灵需要

在莫德洛监狱里,有越来越多囚犯阅读圣经书刊,在属灵方面不断进步。东马那瓜会众负责照顾他们的属灵需要。为了执行这项任务,会众安排一些弟兄姊妹把书刊暗中带给狱中的囚犯。监狱当局只容许人每隔30到60天探访囚犯一次,而且访者必须是囚犯以往指名邀请的。因此,不是所有对圣经感兴趣的人,都能够得到当地耶和华见证人的探访。但问题不大,因为囚犯很快就能聚集起来,分享学到的知识。

随着莫德洛监狱里的传道活动越来越兴旺,东马那瓜会众的长老开始把狱中的属灵活动组织起来,并给与适当的指导。他们定期跟狱中领导属灵事务的人联系,教他们怎样主持每周的聚会,怎样有系统地传道,以及怎样填报这些活动。这些囚犯会把听到的转告别人。当时狱中已有一群人数不少的圣经学生,他们的确需要学会保持良好的神治秩序。

莫德洛监狱有四个监舍,每个监舍最多可以容纳二千名囚犯。其中一位负责探访监狱的长老努涅斯弟兄说:“每个监舍都是独立的,跟其他监舍并不相通。因此,每周的聚会分别在各个监舍的小息院子里举行,合共约有八十人出席。”

在桶里受浸

狱中新人逐渐进步,有些表示想受浸。探访监狱的长老如果认为圣经学生符合资格,就会请狱中带头的弟兄安排一下,在外面举行大会的同一天举行浸礼。通常他们会在浸礼举行之前一晚,在牢房里作个浸礼演讲。次日早上,当犯人到浴室洗澡时,弟兄就趁机给符合资格的人施浸。

1982年11月,何塞·洛佩斯在狱中受浸。他回忆说:“我是在垃圾桶里受浸的。我们先用清洁剂把桶洗干净,再在桶里衬一张床单,然后往桶里注水。我们围住大桶正要举行浸礼,拿着枪的警卫突然来到,问我们:‘是谁批准你们举行浸礼的?’带头的弟兄回答说,受浸是上帝吩咐我们做的事,自然不需要有人批准。警卫没话可说,却要留下来看着我们受浸。于是,在警卫注视之下,弟兄向我提出打算受浸的人所要回答的两个问题,我回答后,就在桶中受浸。”至少有34个囚犯是用这个方法受浸的。

有些囚犯进步得很快,其中一个是埃斯皮诺萨。他被判了30年徒刑,有10年囚在莫德洛监狱里。狱中的囚犯不时被调到别的牢房去。埃斯皮诺萨入狱第二年,同牢房里有一个囚犯是耶和华见证人。经常有囚犯来见这个人,跟他学习圣经。埃斯皮诺萨看到听到弟兄所做的事,受到感动,于是也请求学习圣经。

他首先研读的书是《导至永生的真理》,每天读一章。11天之后,他表示想传道。他读完全书22章之后,随即请求受浸。可是,弟兄们劝他再用点时间考虑一下,并提议他多读一本书。当时他们刚收到《你能够永远生活在地上的乐园里》。只用了一个月多一点,他把这本书也读完了。不但这样,他还戒了烟,其他方面也有改善。显然,圣经真理对他的生活产生了重大影响。弟兄们见到这些改变,深信他的确真心渴望受浸。1983年1月2日,他在桶里受了浸。

狱中手语

为了把长老探访监狱时留下的信息传开去,或收集诸如传道报告一类的资料,狱中的传道员必须想办法在各监舍之间传递信息。1982年在狱中受浸的门多萨弟兄,叙述当时他们用什么方法互通消息。

他说:“有些弟兄学会了在囚犯中流行的手语。纪念耶稣受难的日子到了,我们估计太阳已经落山了,就用手语通知大家,好一齐向上帝祷告。我们年年都这样做。手语对我们研读《守望台》也有帮助。如果一个监舍的弟兄没有该周的研读文章,我们就用手语把整篇文章传给他们。负责接收信息的弟兄会把看到的手语口译出来,另一个弟兄就写下来。”但灵粮是怎样传进监狱里的呢?

灵粮滋养囚犯

东马那瓜会众的长老、囚犯的家人和其他传道员,经常到莫德洛监狱探监。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他们把物质和属灵的粮食带给狱中的弟兄。这些灵粮包括《守望台》和《王国传道月报》。当然,他们必须把书刊藏起来,偷偷带进监狱。

一位长老有一根粗大的木拐杖,他挖空木杖,把杂志藏在里面。努涅斯弟兄说:“小孩子也帮忙带书,因为警卫很少检查他们。”弟兄们甚至能够把受难纪念所用的象征物偷运进监狱里。

每个监舍都有固定的日子让外人探访,获得批准的访客通常能够在狱中逗留一整天,跟犯人在一个大院子里共叙。这样,监狱里的一小群耶和华见证人能够跟马那瓜的弟兄姊妹见面,获得灵粮。囚犯回到监舍,就把自己听到的事告诉其他人。

弟兄们也没有忽略王国诗歌。洛佩斯弟兄说:“在我们的监舍里,只有一个人能跟来探访的弟兄接触。因此我们请他每次学几首王国诗歌,回来教我们唱。我们只有一本歌集,所以要在聚会之前自行练习好才行。”只有少数囚犯获准跟外面的耶和华见证人会面,门多萨弟兄是其中之一。他说:“阿亚拉弟兄和他的家人来探访我。他的两个女儿至少教了我九首王国诗歌,然后我再教狱中的其他弟兄唱。”洛佩斯弟兄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学会唱诗歌的。他说:“我出狱后,参加外边的聚会,高兴之余也有点惊讶。我们学会的王国诗歌,调子竟跟外面的没有两样!”

在狱中保持属灵强健

弟兄和对圣经感兴趣的人在狱中要忍受什么事呢?他们怎样在属灵方面保持强壮呢?门多萨弟兄说:“监狱里的囚犯每人只分得一点食物。人人都曾被人拳打脚踢。有时警卫逼我们趴在地上,然后在我们身边乱枪扫射。他们这样做是要使我们提心吊胆。有几次,其他囚犯跟警卫发生冲突,结果全部囚犯都要受罚。我们所有人都要脱光衣服,站在院子里被烈日曝晒。这些时候,见证人同工会彼此安慰,互相鼓励。我们回忆经文,分享个人研读的心得。这令我们保持团结,灵性强健。”

既然囚犯在狱中有不少空闲时间,许多耶和华见证人和圣经学生都把圣经从头到尾读了四五遍。他们常把手头的圣经书刊仔细研读好几次。门多萨弟兄特别欣赏《耶和华见证人年鉴》,他说:“各国弟兄的经历也好,地图也好,我们全都会仔细阅读。每年我们都把各国传道员增长的人数、会众数目、受浸人数和出席耶稣受难纪念聚会的人数,跟上一年作个比较。这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喜乐。”

在这样的环境里,圣经学生很快就对上帝的话语和神治组织有了清楚的认识。他们都热心传道,教人学习圣经。就以1986年2月为例,当时莫德洛监狱有43个传道员,主持80个圣经研究,平均有83人出席每周的聚会。

这些囚犯获得属灵的自由以后不久,更获得进一步的自由,因为政府决定特赦所有政治犯。1989年3月17日,莫德洛监狱里的最后30个传道员也获得释放。东马那瓜会众迅速作出安排,帮助获释的传道员跟所属地区的长老联络。各地的长老热烈欢迎这些弟兄,后来,这些弟兄中有不少人成为长老、助理仆人和先驱。

工作受限制,增长却不断

传道工作受限制期间,弟兄虽然遭遇不少困难和危险,国内传道员的数目却继续迅速增长。事实上,某些地区新成立的会众里几乎全是新人。拉雷福马会众就是一个例子。特别先驱安东尼奥·阿莱曼和妻子雅黛拉,每天都在马萨亚和格拉纳达之间的乡村传道,其中一个村庄是拉雷福马。1979年年初,阿莱曼夫妇帮助一个名叫罗萨利奥·洛佩斯的青年人学习圣经。当时他的妻子刚刚去世。不久,罗萨利奥开始向同住的姻亲谈论自己学到的真理。他首先跟岳母说,然后逐一跟亡妻的兄弟姊妹说。没过多久,这个大家庭就有22个人一同步行到6公里外的马萨亚参加聚会了。

一天,罗萨利奥的姻亲对他说:“我们在聚会里听见,耶和华见证人挨家逐户向人传道,但我们却没有这样做。”

罗萨利奥说:“好,这个星期六,我们一起去传道。”他们果然一起传道!上门探访的时候,22个人一起站在门前,由罗萨利奥代表发言!阿莱曼弟兄再来主持圣经研究时,罗萨利奥喜气洋洋地告诉他:“这个星期我们大伙儿一起去传道了!”见到圣经学生这么热心,阿莱曼弟兄当然很高兴,但他也得提醒这个家族的一些年轻夫妇,要照圣经的标准生活,才可以参加传道。

1979年12月,罗萨利奥和他的小舅子乌贝尔·洛佩斯首先受浸。之后,这个家族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受浸。仅仅三年后,拉雷福马会众就成立了。会众最初的30个传道员全都来自同一个家族!后来,乌贝尔和他的兄长拉蒙,以及罗萨利奥都被委任为长老。1986年,会众里有54个成员是先驱。(见99-102页附栏)

拉雷福马会众的成员热心传道,结果在附近一带建立了六群会众。当时弟兄仍然受当局监视,政府自然不想见到他们热心传道。乌贝尔说:“当局常常难为我们,但从没能阻止我们传道。”事实上,在这段艰难岁月里,传道工作的成果反而越来越好。为什么呢?因为许多弟兄都失业,于是干脆投入正规或辅助先驱工作。

他们勤奋努力,蒙耶和华大大赐福。1982年,尼加拉瓜有4477个传道员向人宣扬好消息。虽然受了8年的限制和迫害,但到了1990年,传道员的数目却达到7894人,增加了百分之76!

撤销限制

1990年2月,尼加拉瓜举行大选。在国际社会的监察下,政权终于易手。不久,政府解除了对耶和华见证人的限制,终止了征兵制度,解散了国防委员会。弟兄们虽然仍保持谨慎,却不用再担心受邻人监视了。该年9月,原本在危地马拉分部委员会任职的伊恩·亨特弟兄,被委任为尼加拉瓜督导委员会的新统筹者。

过去八年,督导委员会一直照料尼加拉瓜的传道工作,却从来没有办公室和办公设备。亨特弟兄上任时,很庆幸自己从危地马拉分部带来了打字机!当地的传道员本达尼亚,慷慨地捐给弟兄不少办公室器材,让他们能处理繁重的工作。

弟兄在马那瓜郊区找着一栋房子作为分部办事处。有些弟兄并不适应伯特利的生活习惯,因为他们以往一直在不同地点秘密工作,也没有特定的上下班时间。可是他们都很乐意服从,尽力适应新的生活方式。这些年轻弟兄大都继续忠心事奉耶和华,有些投身其他形式的全时服务。

组织也从其他国家派一些弟兄来协助分部的工作。1990年年底,海外传道员肯尼思·布赖恩和妻子莎伦从洪都拉斯调回尼加拉瓜。1991年1月,基列学校墨西哥分校第1届毕业生胡安·雷耶斯和妻子丽贝卡从哥斯达黎加调来。之后,同届毕业生阿马尔杜·查韦斯和妻子玛丽亚也来了。两年后,本来在巴拿马分部委员会任职的洛塔尔·米汉克和妻子卡门也被调到尼加拉瓜。这些弟兄大都奉派在新分部服务,负责重新组织当地的见证工作。今天,尼加拉瓜的伯特利家庭共有37位成员,来自多个不同国家。

1991年2月,组织委任了一个分部委员会取代以往的督导委员会。尼加拉瓜分部于1991年5月1日正式重新运作,为未来的增长奠下了良好的基础。随之而来的增长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从1990年到1995年,共有4026个新门徒受浸,传道员人数增加了百分之51。由于传道员数目激增,国内急需聚会所。你也许还记得在1982年,分部共有35个产业被暴民强占了。

收回产业

当初王国聚会所被人非法占据,弟兄们并非只是逆来顺受。他们立即向政府提出上诉,要求国家按照宪法予以保护。可是,虽然弟兄遵循了一切法律要求,政府对他们的申诉却充耳不闻。1985年,弟兄们写信给当时的尼加拉瓜总统,请求政府容许我们正式注册,并且发还我们的产业。此外,弟兄还多次请求与内政部长会面,但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

1990年4月,新政府上台后,弟兄立刻再次提出申请。他们把申请呈交给新的内政部长,请求政府容许耶和华见证人重新注册。仅四个月之后,政府就批准了他们的请求。弟兄们为这件事雀跃不已,衷心感谢耶和华!自那时以来,尼加拉瓜政府承认守望台圣经书社是个国际传教机构,不但能够自由运作,而且像其他非营利团体一样享有免税的权利。可是,取回王国聚会所却不那么顺利,因为有些聚会所已被“送给”前政府的支持者了。

当时,国家成立了委员会,专责处理退还充公财产的事宜。弟兄们向委员会提出申请,要求政府发还所有充公的产业。申请的手续十分复杂,令人气馁,部分原因是有很多团体和个人提出同样的请求,令委员会应接不暇。弟兄奔走了一年,终于有一个产业在1991年1月发还给耶和华见证人。弟兄们又去见那些占用王国聚会所的人,想跟他们达成若干协议。但大部分住户都认为,这些产业是他们从革命所得的“合法利益”。

同年稍后,政府把原分部大楼发还给弟兄,可是弟兄得另买一所房子去安置占用大楼的那家人。随后几年,遭充公的35个产业有30个发还了。至于那些无法归还的,政府以国库券作为补偿。

应付天灾

除了上文提及的地震之外,尼加拉瓜也不时遭受火山爆发和飓风吹袭的打击。自1914年以来,国内最活跃的火山塞罗内格罗已爆发了12次,喷出的火山灰掩盖了大片农田和作物。1968年和1971年的火山爆发时,海外传道员厄本姊妹正好在莱昂市传道。她描述火山爆发后的情况,说:“一连两个星期,黑色的沙麈像雨一样降下来。屋顶上的灰必须铲去,不然会把房顶压塌。人人都非常担心,因为几个世纪前,火山灰曾经掩盖了旧莱昂市。细沙随风吹散,简直无孔不入。鞋子、衣服、食物里和床铺上,甚至书页之间,都可以找到沙粒!可是在这段日子,弟兄们仍然如常参加聚会,也没有停止传道。”

1998年10月,飓风米奇横扫中美洲。有些专家把这场飓风称为“二百年来在西半球造成最大伤亡的飓风”。一部电子百科全书(Encarta Encyclopedia )说:“飓风米奇在尼加拉瓜夺去了三四千人的性命,破坏了大量房屋。”此外,“倾盆大雨在卡西塔斯火山口形成了一个大湖,导致山泥崩泻,影响范围达80平方公里(30平方英里),几个乡村全被冲毁”。最近的统计显示,死亡人数超过二千人。

像其他受天灾打击的国家一样,尼加拉瓜的耶和华见证人立即发起大规模的赈济行动。在某些城市,耶和华见证人义务组成脚踏车队,前往汽车无法驶入的灾区,寻找和慰问弟兄,并送上食物和其他救济品。他们时常是最先抵达灾区的救援人员,叫当地丧失家园的弟兄喜出望外。哥斯达黎加和巴拿马的耶和华见证人,也迅速运来72吨食物和衣服。满足了弟兄的迫切需要之后,赈灾人员留在当地几个月,一边修葺王国聚会所,一边帮弟兄重建家园。

“另一个”尼加拉瓜

1987年,尼加拉瓜政府在国家东部设立了两个自治区。这两个地区以前统称为塞拉亚,现在改称为北大西洋自治区(北自治区)和南大西洋自治区(南自治区)。虽然这两个地区的面积约占尼加拉瓜陆地面积的百分之45,人口却只有全国的百分之10左右。

这两个自治区的范围由中部高原的东边山坡,伸展到莫斯基托海岸的礁湖和沼泽,其中散布着不少金矿和银矿。区内景色多姿多彩,有热带雨林,有松树和棕榈树点缀的草原,还有许多流向加勒比海的溪涧河流。多年来,米斯基托人和其他原住民,还有混血儿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不少村镇和小城。

对大部分米斯基托人、苏莫人、拉马人和克里奥尔人来说,首都马那瓜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事实上,至今还没有公路连接尼加拉瓜的东部和西部。在大西洋区,虽然西班牙语也通用,但大部分人都说米斯基托语、克里奥尔语或其他土语。大部分太平洋区的居民信奉天主教,但大西洋区的居民大都自称信基督新教。因此差不多在每一方面,无论是地理、语言、历史、文化还是宗教,东西两地的差异都很大。在东部这“另一个”尼加拉瓜,人们对王国好消息有什么反应呢?

王国信息传至东部

早在1946年,耶和华见证人的海外传道员已到尼加拉瓜东部探访,分发了一些书刊。20世纪50年代,分区监督悉尼·波特弟兄和妻子菲莉斯,曾探访布卢菲尔兹和卡贝萨斯港一带的小城、科恩群岛,以及罗西塔、博南萨和休纳的采矿小镇。波特弟兄说:“有一次我们探访各矿场,每人分发了一千多本杂志和一百多本书。那里人人都爱看书。”不久,许多镇上都有小组建立起来。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许多小组都逐渐发展成为会众。

可是,有多年之久,两个自治区有些地方几乎从没有传道员探访过。这些地区不但位置偏僻,缺乏道路,而且每年有八个月下着滂沱大雨,给传道工作造成很大障碍。但许多先驱既热心又勇敢,证明这些障碍并不是无法克服的。由于这些坚毅的先驱带头努力,现今两个自治区合共有七群会众和九个小组,大约有四百个王国传道员。

要知道当地的耶和华见证人面对什么困难,不妨看看一位22岁的弟兄的情况。离这位弟兄的家最近的会众,位于采矿小镇罗西塔。他每星期都三次穿山越岭到镇上参加聚会,每次来回得花八小时。他是正规先驱,也是会众的助理仆人。他的家里只有他是受了浸的耶和华见证人,因此他经常都要独自在山区传道。在这些地区,通常要走两个钟头才会看见一栋房子。他探访一户人家时,如果天色已晚,就睡在那里,次日再继续上路,因为根本不可能回家过夜。最近他的父亲去世了,养家的责任就落在他这个长子身上。即使这样,他仍然做先驱。他的一个弟弟现已成为未受浸传道员,时常跟他一起传道。

自1994年以来,分部每年都在这个广大的地区展开特别传道运动。分部从热心的正规先驱中选出一些人做临时特别先驱,趁四个月的旱季到这两个自治区的各个偏僻小镇和村庄传道。这些刻苦耐劳的先驱不顾艰辛,顶着酷热,翻山越岭到各处传讲好消息。他们有时会在途中遇到毒蛇野兽,有时冒着食水受污染和患上传染病的风险。这些先驱的共同目标,是在地区里彻底作见证,跟感兴趣的人研读圣经,举行基督徒聚会,包括举行耶稣受难纪念聚会。分部办事处根据他们的传道成果,决定派特别先驱到什么地区工作。多年来,由于这些先驱努力传道,东北部科科河沿岸的瓦斯潘和圣卡洛斯镇,已建立起几群会众和小组。

虽然有不少说西班牙语的混血儿迁进这两个自治区,原住民米斯基托人却仍占人口的大多数。一些圣经书刊有米斯基托语版,有些先驱学会了这种语言。米斯基托人慷慨好客、喜爱圣经,其中不少人对王国信息有良好的反应。

例如,北自治区的利库斯河附近,有一个叫做奎威廷尼的小村子,居民都是米斯基托人。村里共有46栋房子,其中6栋是没有人住的。2001年的特别传道运动期间,临时特别先驱在村里主持了40个圣经研究——每户一个!仅一个月之后,就有三个圣经学生表示想受浸,其中一个曾是当地莫拉维亚教会牧师的助手。有两对男女想参加传道,但他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因此,先驱向他们解释,人必须符合圣经就婚姻所定的标准才可以受浸。后来先驱要返回自己的家乡了,正要走时,两对男女兴冲冲地来见他们,手里高举着结婚证书。你可以想像先驱有多高兴!

那次传道运动真的十分成功。自那时以来,瓦斯潘的传道员经常走19公里路,到奎威廷尼帮助新近对圣经感兴趣的人继续进步,并且训练他们传道。

有些临时特别先驱在科科河沿岸的米斯基托人村庄传道,遇到一大群来做志愿工作的美国人。先驱分发了一些英语杂志给他们。在瓦瓦河附近的一个村庄,一群浸信会的信徒正在盖学校。建筑队的负责人对先驱说:“我很欣赏耶和华见证人所做的工作。你们来这里,真的是为了教导人学圣经。但愿我的教会也这样做就好了。”

急需有属灵经验的弟兄

在传道工作受限制期间,国内约莫六成耶和华见证人只能参加规模很小的聚会,出席聚会的只有几个人。传道时可用的书刊也有限。大会以一个会众的规模举行,节目也不得不大大缩减。有些成熟的弟兄虽然有儿女,也不得不用部分时间担任区域监督或分区监督的工作。除此之外,在那段动乱的岁月中,不少认识真理多年的耶和华见证人家庭纷纷移居国外。因此,耶和华见证人的工作获准再次正式注册之后,组织急需有经验的长老和先驱。

事实上,不少长老都很想有机会接受培训,以求更熟悉组织的运作。此外,传道员也需要学会怎样向人介绍书刊。中央长老团从萨尔瓦多、墨西哥和波多黎各等地,委派一些组织事务训练班的毕业生,到尼加拉瓜协助当地的弟兄。1993年,萨尔瓦多第1届组织事务训练班的毕业生恩里克斯弟兄,开始在尼加拉瓜从事分区探访工作。此外,十一位来自墨西哥的分区监督也被调到尼加拉瓜来,好助这个现代的“马其顿”一臂之力。(使徒行传16:9

过去九年,共有58个基列毕业生被派到尼加拉瓜服务,分别住在国内六个海外传道员之家。这些成熟的传道员在会众里营造了健康的属灵气氛,促使不少年轻人把全时服务视为人生的目标。

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由于尼加拉瓜有迫切需要,不少外地的传道员自愿前来服务。他们把尼加拉瓜称为传道员的乐园,这个国家至今仍享有这个美誉。在分部传道部任职的一位弟兄说:“直到今天,对圣经感兴趣的尼加拉瓜人仍然很多,传道员和先驱想主持多少个圣经研究,就能主持多少个。”许多人渴望到需求大的地区服务,计算过代价之后,都向分部探询是否能到尼加拉瓜帮忙。到2002年4月,共有289个先驱从19个国家迁到尼加拉瓜服务。这些弟兄姊妹离乡背井,前来协助收割属灵的庄稼,当地的耶和华见证人都十分感激他们。(马太福音9:37,38

令人兴奋的全国大会

传道工作受限制之前的最后一次全国大会,是在1978年举行的。因此你可以想像,1999年12月,弟兄们获邀到马那瓜市参加区域大会时,感到多么兴奋!分部鼓励各个耶和华见证人家庭尽早开始储蓄,使全家人都能出席大会。在筹备旅费方面,有些人确实颇有头脑。比如说,尼加拉瓜人喜欢吃猪肉,有些弟兄就想出“活猪钱囊”储蓄计划——买些小猪回来,养大后卖出去。凭着明智的筹划和坚毅的决心,共有2万8356个耶和华见证人和其他对圣经感兴趣的人,从全国各地来到马那瓜,出席1999年12月24日开始在国家棒球场举行的“上帝的预言”区域大会。

星期六那天,参加大会的人目睹784人受浸,兴奋不已。这是尼加拉瓜有史以来受浸人数最多的一次!有不少早年在尼加拉瓜服务的海外传道员出席大会,讲述富于鼓励的经历。大会也产生了一股凝聚力,与会的人不论说什么语言、来自什么种族,都决心继续吸收属灵的真理,加紧学习“纯洁的语言”,以求并肩事奉耶和华。(西番雅书3:9

有权选择输血以外的疗法

尼加拉瓜有三个医院联络委员会(简称医委会),工作由分部的医院资讯服务部统筹。每逢发生涉及输血的问题,医委会就会帮助有关的基督徒弟兄姊妹。此外,他们也经常联络医疗护理方面的专业人士和学生,介绍耶和华见证人愿意接受的不输血疗法。

医委会的成员向医生和医科学生发表演讲和播放影片,受到不少好评。事实上,有越来越多外科医生和麻醉科医生表示,愿意跟耶和华见证人合作,尊重他们基于圣经的立场,用不输血疗法医治他们。

决心向前迈进

尼加拉瓜耶和华见证人的历史充分表明,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无法阻止王国好消息传遍天下。耶和华的确已使“渺小的族……增长千倍”。(以赛亚书60:22)1943年,当地只有3人填交传道报告。四十年后,全国有4477个传道员。1990年,海外传道员重返尼加拉瓜,传道员的数目攀升到7894人!在20世纪90年代的十年间,传道员的数目几乎增加了一倍。

既然传道员数目激增,尼加拉瓜自然需要更多王国聚会所。因此,分部办事处策划了一项庞大的建筑计划,包括兴建大约120个王国聚会所,以及马那瓜以南约11公里的蒂宽特佩新分部。新分部预计在2003年4月落成。

近年来,尼加拉瓜的经济大有起色,马那瓜市的发展尤其蓬勃。马那瓜市内充满就业机会,教育和娱乐事业也办得有声有色,各处都在大兴土木,街上开始有现代化的餐馆、加油站和琳琅满目的购物中心,以及西方社会常见的事物。

这样的环境充满各种各样的引诱,对基督徒构成了新的威胁。一位事奉上帝多年的长老说:“世界改变得很快。情形就像你有一个孩子,向来吃惯了粗茶淡饭,现在你却把一大碟糖果放在他面前,对他说:‘小心点,不要乱吃。’过去,我们知道怎样在逆境下事奉耶和华,但现在敌人却在暗处,比以前更难对付。”

即使这样,耶和华的子民在传道工作受限制的年代所表现的忠贞、热心和勇气,仍继续结出美好的果实。那个时代长大的儿童,有许多现在是会众长老、先驱和伯特利的义务工作人员。尼加拉瓜现在有17个分区,属下共有295群会众和31个小组。2002年8月的报告显示,传道员的数目创下新高峰,达到1万6676人。2002年出席耶稣受难纪念聚会的人数,高达6万6751人!

我们恳切祈求,但愿在耶和华的“施恩之年”结束前,这片土地上会有更多人认识他。(以赛亚书61:2)愿天父继续扩大属灵乐园的疆界,直到“认识耶和华的知识……遍满大地,就像水弥漫海洋一样”。(以赛亚书11:9

[第72页的附栏]

尼加拉瓜简介

地理 尼加拉瓜是中美洲面积最大的国家。中部的山脉把全国分为两部分:西部是淡水湖泊区,东部主要是雨林和平原,土地不及西部肥沃。尼加拉瓜约有四十个火山,有些是活火山。

民族 主要是印第安人和欧洲人所生的混血儿,大都说西班牙语。西部沿岸散居着少数莫宁博族和苏布蒂亚瓦族的印第安人,东部居民包括米斯基托族、苏莫族和拉马族的印第安人、克里奥尔人,以及有非洲血统的加勒比人。人民大都信奉天主教。

语言 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居民也说各种方言。

经济 农业是尼加拉瓜的主要经济支柱。

食粮 内销的主要食粮包括大米、玉米、豆类、高粱、大蕉、木薯和各种水果。出口的包括咖啡、糖、香蕉、海产和牛肉。

气候 尼加拉瓜位于热带,降雨量从190厘米至380厘米不等,视乎地区而定。沿岸地区的平均气温约摄氏26度,内陆高地气温稍低。

[第99-102页的附栏或图片]

遭秘密警察拘禁

乌贝尔·洛佩斯与妻子特尔玛

简介:有三个孩子,全都成年了。乌贝尔现在是会众的长老。

在革命政府统治下,国安局不时逮捕长老和助理仆人,盘问他们整天以至几个星期。耶和华见证人遵从圣经的原则,保持政治中立,于是经常被人指责,说他们煽动人民反叛政府。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被正式起诉。盘问他们的人想知道,他们的“导师”和“领袖”叫什么名字。

乌贝尔·洛佩斯就是其中一个被拘留的弟兄。今天, 他是会众的长老, 三个孩子都长大了。1985年12月,洛佩斯弟兄住在马那瓜东南面约40公里外的市郊拉雷福马。有一天,他在家中被捕。他的妻子特尔玛忆述这件事:

“当天下午4点钟,两辆吉普车停在我家门口。一辆车上是国安局的人,另一辆车上是士兵。他们包围了我们的房子。我对国安局的人说,孩子的爸爸不在家。他们就叫我带着几个小孩站在屋外,他们要搜屋。不过,老大埃尔默仍旧留在屋里。埃尔默当时约莫十岁。他看着那些人把书柜里的书拿下来。有的是上帝组织出版的书,有的却不是,而我丈夫就把会众的记录藏在其中几本书里。那些人正要把书搬上吉普车,埃尔默忍不住大声说:‘叔叔,连我上学用的书都要带走吗?’一个士兵粗声说:‘算了,算了,全部拿回去!’就这样,埃尔默不但保住了自己的课本,也保住了会众的记录。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吃饭,士兵又来了。他们用枪指着我们,当着几个大哭的孩子的面,把我丈夫带走了。士兵始终不肯说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洛佩斯弟兄忆述他当时的遭遇:“我被送进马萨亚市的监狱,跟其他囚犯关在一起。我一踏进囚室,就对所有人说我是耶和华见证人,然后向他们作见证,一讲就是几个钟头。到了半夜,有人进来,用枪指着我,要我走出囚室,上一辆停在外面的吉普车。他们要我一直垂着头,但我上车时仍隐约见到车上有四个人垂头坐着。我认得他们是马萨亚市的长老和助理仆人,都是在当天晚上被捕的。

“当晚他们两次威胁要杀掉我们,一次是在咖啡田里,另一次是在市内某处。两次,他们都叫我们面向墙排成一行,却迟迟不下手,好像在等我们说些什么,我们却半句话也不说。最后,他们把我们带到希诺特佩的监狱,分别关在不同的囚室里三天。

“囚室整天都是黑漆漆的,日夜难分。但我们每次只能睡两三个钟头。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盘问我们,要知道我们怎样传道和聚会,又要我们供出‘首领’的名字。一个盘问我的人恐吓说,他会把我的父母抓来,逼他们招供。在囚室里,我有时会听到爸爸妈妈、太太或其他家人的声音。不过那都是录音,目的是使我以为家人都给抓了进来。

“第四天,即星期四,他们说要释放我,但我得签署一份文件,声明今后不再向人传讲我的宗教信仰。他们说,其他弟兄都签了那份文件——那当然是胡说八道!盘问我的人说:‘你不肯签名的话,我们就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憋死你。’

“‘那就别让我走,把我关在这里吧!’

“‘为什么?’

“‘我是耶和华见证人,自然要向人传道。’

“想不到,我们五个人都在当天获释。耶和华的确垂听了我们的祷告,而且强化我们,使我们能保持镇定,没有出卖弟兄。但自此之后,我们一直被监视。”

[第105,106页的附栏或图片]

被迫陷身战场

乔瓦尼·盖坦

受浸年份:1987年

简介:受浸前几个星期被政府的机动作战部队抓去,被迫跟随部队28个月。后来,他做了八年多正规先驱。

有些年轻的弟兄曾被迫与政府的机动作战部队为伍,陷身于山林战场中。

其中一个年轻人是盖坦。当年,他是个未受浸传道员,被迫跟部队在一起28个月。他回忆说:“打完第一仗,考验就开始了。一个军官命令我清洗阵亡队员的军服。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一答应这样做,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要我做其他类似的事,使我最终违反基督徒的中立立场。那个军官很恼火,朝我脸上就是一拳,又拔出手枪指着我的头。他扣了手枪的扳机,但子弹发不出来。他随即用手枪打我的脸,警告说,如果我下次再不照他的吩咐做,就会杀了我。

“接着一年半,这个军官使我吃尽苦头。有好几次,他整天都绑着我的双手,不让我吃东西。部队在森林推进时,他又常常把来福枪和手榴弹绑在我背上,逼我走在最前头,做他们的挡箭牌!每次有士兵阵亡,我都不肯照他的吩咐捡起地上的来福枪。于是他就对我拳打脚踢,威胁要杀掉我。但我从没恨他,也没有畏缩,因为耶和华把勇气赐给我。

“1985年3月的一个早上,他们把我和几个弟兄从山区带到一个地方, 并且允许我们跟家人见面。那里称为穆卢库库,在马那瓜东北约300公里。我跟家人吃饭聊天的时候,见那个军官独自坐在一旁,就装了一碟食物拿去给他。他吃完后,叫我到他那里去。我想可能又要遭殃了,怎料他竟为自己过去一直虐待我而道歉。他又问及我的信仰。自那次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 不久, 他因军车失事而不幸丧生。”

[第116-118页的附栏或图片]

督导委员会的成员话当年

尼加拉瓜的耶和华见证人活动受政府限制期间,该国的传道工作由哥斯达黎加分部统筹。组织又在尼加拉瓜设立督导委员会,督导当地的工作。当年督导委员会的两位成员,何亚和塞凯拉弟兄,忆述他们在那段日子的往事。

阿方索·何亚:“1985年,我获邀加入督导委员会。当时我住在马那瓜市,是会众的长老。我的世俗工作是在银行上班,管理一家著名银行在国内最大的分行。那些年,尼加拉瓜的货币迅速贬值,拖垮了国家的经济。一双普普通通的鞋子,今天的价钱还是250科多巴,明天就可能变成200万科多巴!我在金融方面的知识,使我懂得精打细算,妥善管理耶和华组织的资产。

“国家经济萧条,燃料供应紧张,弟兄要把书刊运送到较远的会众,实在很不容易。全靠耶和华的帮助,我才能协助弟兄取得燃料。

“家人并不知道我是督导委员会的成员。当年我35岁,正值奉召加入后备军的年纪。军方曾先后四次强行召我入伍,有一次更到家里来抓我。那次的经历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当时他们用枪指着我,太太和三个孩子就站在我身边。值得一提的是,我总能保住银行那份工作。”

奥古斯丁·塞凯拉:“1982年,当局把国内的海外传道员驱逐出境,当时我在一个叫博阿科的小镇做特别先驱。后来我被委任为督导委员会的成员,深感荣幸。会众的弟兄并不知道我身负这个职责。我大清早4点钟就要起床处理文件,然后跟会众其他人一起传道。

“督导委员会的成员,工作时都会用假名,而且同意互不透露自己的工作情况。这样一来,就算哪一个被捕,也不会危及其他人。委员会没有办公室,各人都在自己家里工作。我不能拿着公事包在街上走,因为这会引起别人的好奇。有时,我会把文件放进一个袋里,再放几棵洋葱,让叶和茎露出袋口。有好几次,我差点儿被当局抓起来。

“哥斯达黎加分部委员会的成员不时来探访我们,给我们鼓励和指引。最使我难忘和大受鼓励的一次,是1987年1月,哥斯达黎加分部的呈献礼。那一次,我和督导委员会的另一位成员,能够跟中央长老团的两位成员会面,实在非常高兴。”

本文付印前不久,塞凯拉弟兄平静地去世了,终年86岁。他从事全时服务22年,生前是尼加拉瓜分部委员会的成员。

[第122,123页的附栏或图片]

入狱方享真自由

在1979-1989年间,莫德洛监狱是囚禁政治犯和军事犯的地方,囚犯都是跟前政府有关系的人。上帝王国的信息穿越了监狱的围墙,进入一些诚恳的人的内心,推使他们培养新品格,仿效耶稣基督。(歌罗西书3:5-10)且听听以下几个前度囚犯的经历。

何塞·洛佩斯:“起初坐牢,心里好难受,觉得自己毫无希望,一生就这样完了。后来,看到其他囚犯成为耶和华见证人后,不但讲解圣经头头是道,为人也大大改善了,对他们不禁刮目相看。最后,我的属灵需要得到了满足,而且重拾人生的希望。我想,世上的政府并不能给人什么真正的希望,我以往尚且肯为他们卖命;现在既然知道上帝为我牺牲了他的爱子,就更应该忠心为他服务才对!出狱后,我太太、几个女儿和另外三个亲人都认识了真理。耶和华赐给我那么多福分,我实在无以为报。”

洛佩斯弟兄现在是马那瓜市一群会众的长老。

埃斯皮诺萨:“我入狱时18岁,被判有期徒刑30年,服刑10年后获当局释放。失去了自由固然可惜,但要不是入狱,我就不会认识耶和华,也不能享有真正的自由了。从前的我生活放荡,现在的我已是另一个人了。我很感谢耶和华使我属灵的杯盛满福乐。我要像约书亚一样下定决心:‘至于我和我家,我们要事奉耶和华。’”(约书亚记24:15

埃斯皮诺萨弟兄现在是长老,在里瓦斯市服务。

门多萨:“我被囚禁几个月后,就读起圣经来。后来,一个囚犯帮我研读圣经。他是个耶和华见证人。不久,我就深信自己已经找到真理了。但我一直不愿受浸,因为我仍然对逮捕我的人怀恨在心。我知道,耶和华并不喜欢这种心态。”

“后来我不断热切祈祷,除了求上帝宽恕之外,也求他帮助我排除有害的思想。耶和华确实垂听了我的祷告。他耐心地教导我,使我懂得只恨恶恶事,而不恨恶人。我1982年受浸。自从1989年出狱以后,我曾跟好几个前军人和背景与我相近的人研读圣经。其中一些已成为我的属灵弟兄。”

门多萨弟兄现在是助理仆人,在马那瓜市服务。

[第141-145页的附栏或图片]

牧师的祷告得蒙垂听

特奥多西奥·古迪安

受浸年份:1986年

简介:古迪安弟兄现在是万布兰会众的长老。

1986年,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跟反对派仍在进行激战。当时科科河畔圣胡安镇上有个人数不多的会众,其中两个传道员长途跋涉,走了100公里来到北部的万布兰。万布兰是个小镇,位于中部高原近洪都拉斯边境、一个几乎寸草不生的丘陵地带。万布兰镇本来有一小群耶和华见证人,但两年前因战争而逃到外地去了。两个弟兄来到万布兰镇,是要寻找一个叫古迪安的人。且听古迪安亲自说说事情的始末。

“我本来是万布兰一个福音派教会的牧师。我们的教会隶属尼加拉瓜全国牧师协会,这个协会的成员包括马那瓜市所有基督新教牧师。桑地诺派取得政权不久,协会跟政府签订协约,赞成牧师和一般信徒加入桑地诺的国防委员会等机构,也可以参军。这件事令我深感不安,禁不住想:‘上帝的仆人怎能拿起武器杀人呢?’

“当时仍有些耶和华见证人住在万布兰,其中一家人给了我一本书,书名是《真正的和平安全——来自什么方面?》。我手不释卷,一直读到深夜。后来,我开始经常阅读《守望台》和《警醒!》杂志,这些才是真正的灵粮。我甚至在教堂讲道时引用这些书刊里的资料。后来有人向教会高层举报,他们就召我到马那瓜的总部去。

“教会高层以为,我只是知识不足才被迷惑了,就给我奖学金,要我到马那瓜攻读神学八个月。我从耶和华见证人的书刊里学到的,都有充分的圣经根据。因此,我向教会高层提出许多问题。例如,为什么我们不像早期基督徒那样挨家逐户传道?既然使徒没有要求人缴什一捐,为什么我们硬要人这样做呢?我不满意教会高层的回答,他们就说我是耶和华见证人。

“此后,我决定脱离教会,开始在马那瓜寻找耶和华见证人。但在1984年,他们的聚会都是暗中举行的。我找了两个星期,还是找不着,只好回万布兰做农夫,种点玉米和豆子维持家人的生活。

“过去,耶和华见证人在万布兰分发了很多圣经书刊。我每次拜访朋友,如果看到他们家里有耶和华见证人的圣经书刊,就问:‘这些书你正在读吗?可以卖给我吗?’大部分人都愿意把书送给我。不久,我手头已有不少圣经书刊了。

“虽然我没有说自己是耶和华见证人,镇上的人却开始这样叫我。不久之后,公安局派人来盘问我,要我交代在镇上的活动。他们说,我可以到附近的乡村传道,但条件是要替他们打听谁支持反对派。我说:‘耶和华要求人惟独效忠他。如果照你们的吩咐做,就是背弃上帝了。我绝不能这样做。’

“另一次,一个军官要我签名支持桑地诺政府。我一口拒绝了。他就拔枪指着我说:‘我们有权除掉不肯为革命效力的社会渣滓,你不知道吗?’但他却没有开枪,叫我回去想清楚。那天晚上,我跟妻子告别,告诉她:‘反正签了名也要死。我如果不签名,就算被他们杀了,或许耶和华在复活死人时会记念我。你要好好照顾孩子,全心信赖耶和华。他一定会帮助你们。’第二天早上,我告诉军官:‘我在你手里,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是不会签名的。’他点点头,说:‘好。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们耶和华见证人就是这样。’说完就放我回家了。

“此后,我的传道活动比以前更公开。我到较远的村落去,还邀请对圣经感兴趣的人参加聚会。最先响应好消息的是一对老夫妇,后来还有其他家庭。不久,就有30人经常聚集起来。我所有的《守望台》都是旧的,每期只有一本,所以每次聚会都是根据杂志的内容发表演讲。我甚至帮过一些士兵学习圣经,其中一个后来成为耶和华见证人。

“1985年,我从一个过路的士兵口中,知道在万布兰以南约110公里的希诺特加那里,有耶和华见证人的一群会众。我请万布兰的一个圣经学生陪我到那里去。我们在希诺特加的集市打听了一番,终于得到一个见证人家庭的地址。妻子出来应门,我们说自己是耶和华见证人,她问我们是不是来参加耶稣受难纪念聚会的。我们问:‘什么是耶稣受难纪念?’于是她叫丈夫出来。他看出我们是认真的,就请我们进屋。真可惜,纪念聚会刚在前一天晚上举行过了。我们在这个弟兄家里住了三天,还第一次参加了书籍研究班。

“回到万布兰,我继续传道和主持聚会。1986年,耶稣受难纪念日的前一天,开头提到的两位弟兄来了。镇上的一小群圣经学生马上到附近的村落去,邀请人来参加当地的首次耶稣受难纪念聚会,结果有85人出席。

“我在那一年的10月受浸。最先跟我学习圣经的那对老夫妇也一起受浸,当时他们都八十多岁了。今天,万布兰会众有74个传道员和3个正规先驱。我是会众的长老之一。2001年,除了万布兰,我们还在另外三个村落举行耶稣受难纪念聚会,总共有452人出席。”

[第80,81页 的附栏或图表]

尼加拉瓜——历史及属灵大事年表

1925

1934 一位外来的先驱姊妹走遍全国,在各处分发圣经书刊。

1937 索摩查家族开始执政。

1945 第一批基列毕业生抵达。

1946 诺尔弟兄和法兰兹弟兄探访马那瓜。分部设立。

1950

1952 政府受天主教教士唆摆,下令禁止耶和华见证人活动。

1953 最高法院撤销禁令。

1972 大地震摧毁马那瓜市。

1974 新的分部办事处和海外传道员之家落成。

1975

1979 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推翻索摩查政权。约有五万人在革命中丧生。

1981 政府取消耶和华见证人的合法地位。

1990 耶和华见证人获恢复合法地位。

1994 分部委任100个临时特别先驱,随后再有类似的安排。

1998 飓风米奇横扫中美洲,尼加拉瓜有四千人罹难。

2000

2002 尼加拉瓜共有1万6676个传道员。

[图表]

(请参阅刊物)

传道员总数

先驱总数

20000

15000

10000

5000

1950 1975 2000

[第73页的地图]

(排版后的式样,见出版物)

洪都拉斯

尼加拉瓜

马塔加尔帕

莱昂

马那瓜

马萨亚

希诺特佩

格拉纳达

尼加拉瓜湖

奥梅特佩岛

里瓦斯地峡

圣胡安河

布卢菲尔兹

哥斯达黎加

[第66页的整页图片]

[第70页的图片]

上:华莱士氏兄妹,弗朗西斯(最左)、威廉和妹妹珍

[第70页的图片]

下(后排,上至下):威尔伯特·盖泽尔曼,哈罗德·邓肯和弗朗西斯·华莱士(前排,上至下):布兰奇·凯西,尤金·考尔,安·盖泽尔曼,珍·华莱士和伊芙琳·邓肯

[第71页的图片]

上:阿诺尔多·卡斯特罗和妻子阿德利娜

右:埃瓦里斯托·桑切斯和妻子多拉

[第76页的图片]

多丽丝·尼霍夫

[第76页的图片]

悉尼·波特和妻子菲莉斯

[第79页的图片]

奥古斯丁·塞凯拉是马塔加尔帕的第一个传道员

[第82页的图片]

埃尔莎

[第82页的图片]

索利斯和妻子塞西莉亚

[第87页的图片]

1972年的大地震摧毁了马那瓜市

[第90页的图片]

安德鲁·里德和妻子米丽娅姆

[第90页的图片]

凯文·布洛克和妻子露比

[第92页的图片]

在农场举行“对王国的忠贞”区域大会

[第95页的图片]

1982年被驱逐离开尼加拉瓜的海外传道员

[第109页的图片]

受禁期间,弟兄用油印机印制书刊,三台油印机分别称为“公鸡”“母鸡”和“小鸡”

[第110页的图片]

艾尔达·桑切斯姊妹预备蜡纸印模,勇敢无畏

[第115页的图片]

这些姊妹为印制书刊的弟兄煮食和把风

[第126页的图片]

前排:一些在监狱里认识真理的弟兄,由左至右:何塞·洛佩斯、门多萨及埃斯皮诺萨 后排:阿亚拉和努涅斯。这两位长老负责探监,给狱中弟兄属灵的帮助

[第133页的图片]

政府撤销对耶和华见证人的限制后,分部办事处设在这栋房子里

[第134页的图片]

飓风米奇肆虐之后,有些义务工作人员骑脚踏车运送粮食和其他赈济品,有些就协助重建王国聚会所和毁坏的住宅

[第139页的图片]

在北自治区的巴纳克鲁斯,弟兄排除万难,努力宣扬王国好消息

[第147页的图片]

1999年的“上帝的预言”区域大会,是1978年以来第一次全国大会,有2万8356人出席

[第147页的图片]

尼加拉瓜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浸礼,共有784人受浸

[第148页的图片]

2002年年初分部委员会合影。从左到右:伊恩·亨特、奥古斯丁·塞凯拉、路易斯·冈萨雷斯和洛塔尔·米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