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多瓦
摩爾多瓦
摩爾多瓦位於喀爾巴阡山脈之東,境內有肥沃的平原、深邃的山谷和森林密布的山坡。這塊土地的面積約3萬4000平方公里,景色壯麗,各種野生動物在其中出沒,包括狐狸、豺狼、野兔、獾、鹿、白鼬、雞貂、野豬等。
摩爾多瓦土壤肥沃、氣候溫和,盛產水果、穀物、蔬菜和其他農作物。境內水源豐富,有2200多道天然泉水和3000多條河流溪澗,全都向南流入黑海。水流湍急的德涅斯特河是航運的命脈,航道通往境內大部分地區。這條河流大部分沿著烏克蘭的邊界蜿蜒伸展,有的地段更是兩國的邊境線。摩爾多瓦的北部、東部和南部,與烏克蘭接壤;多瑙河的支流普魯特河,則在西部形成摩爾多瓦與羅馬尼亞的邊界。
歷盡滄桑
有多個世紀之久,德涅斯特河與普魯特河之間的土地稱為比薩拉比亞和摩爾達維亞,是前往歐洲的必經之地。在公元前第一個千年,這個地區是西徐亞人的領土,後來成為羅馬帝國的邊陲。這片土地歷盡滄桑,相繼被好幾個民族入侵,包括哥特人、阿瓦爾人和匈奴。公元13世紀和14世紀,摩爾達維亞成了韃靼人
的附庸國,16世紀又被奧斯曼帝國吞併。按照1812年簽訂的布加勒斯特條約,土耳其人把摩爾達維亞的一半國土和整個比薩拉比亞割讓給俄羅斯,當時整個地區合稱比薩拉比亞。1918年,比薩拉比亞成為大羅馬尼亞的一部分。然而,蘇聯曾在1940年一度短期復得此地,到了1944年,比薩拉比亞才再次成為蘇聯的領土。蘇聯統治時期,這個地區稱為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後來蘇維埃政權崩潰,摩爾達維亞共和國隨即脫離莫斯科,在1991年8月27日宣告獨立,成為摩爾多瓦共和國。 *基希納烏(前稱基什尼奧夫)是國家的首都。
20世紀60年代,摩爾多瓦人口激增,但1970年以來,人口增長的速度已經穩定下來,目前全國的人口約430萬。摩爾多瓦的主要工業是釀酒,產量約佔全球總產量的百分之三。許多摩爾多瓦人都以此為業。摩爾多瓦生產的酒尤其受俄羅斯人和東歐人的歡迎。(見71頁附欄)可是,摩爾多瓦有一個更重要的葡萄園,生產許多比實際的葡萄更佳美的果實,就是獻給耶和華的讚美。
「出產美酒的葡萄園」
耶和華通過以賽亞先知,把屬靈的以色列描述為以賽亞書27:2-6)現今世上有幾百萬「另外的綿羊」,跟受膏基督徒一同敬拜耶和華。(約翰福音10:16)
「出產美酒的葡萄園」。正如上帝預告,這個比喻性的葡萄園提供大量使人富足的靈糧,「使世界結滿果實」。(摩爾多瓦的耶和華子民,能盡一份綿力使這個奇妙的預言應驗,感到十分榮幸。由於耶和華的組織把靈糧源源不絕地分發出去,現在摩爾多瓦每個229居民中,就有一個是傳道員。有一個鄉村,每四個村民就有一個是耶和華見證人!
不過,我們隨後會看到,為了取得這些成果,弟兄們曾經歷不少如火的考驗。前後約70年,羅馬尼亞的君主政體、法西斯政府和共產黨政權都相繼禁止我們傳道,對上帝的子民橫加迫害,肆意監禁。儘管如此,摩爾多瓦卻像世界其他地方一樣,耶和華使他那「出產美酒的[屬靈]葡萄園」欣欣向榮,實現了自己的預言。他通過以賽亞先知說:「我耶和華護衛這園子,時刻澆灌,晝夜護衛,免得它受人侵害。」(以賽亞書27:2,3)回顧耶和華的子民在摩爾多瓦的歷史,你會看出他們的勇氣和信心確實堪作模範。願他們的榜樣加強你的決心,無論撒但在前面放置多少障礙,你都會繼續結出果實,榮耀讚美耶和華。
羅素弟兄考察形勢
葡萄樹先萌發細小的新芽,然後長成枝幹,結出果實。摩爾多瓦的屬靈葡萄園,生長的過程也一樣。哥林多前書3:6)我們的考查從19世紀末葉開始,當時,聖經研究者查爾斯·羅素在歐洲視察旅行,來到這個國家。
讓我們看看耶和華怎樣使幼嫩的新芽逐漸成長,最後長成一棵果實纍纍、粗壯堅挺的葡萄樹,就像我們今天在摩爾多瓦所見到的那樣。(1891年9月刊的《錫安的守望台與基督臨在的先聲》報導,羅素探訪一個歸信基督教的猶太律師,名叫約瑟·拉比諾維奇。羅素寫道:「我們到俄羅斯的基什尼奧夫[即現今摩爾多瓦的基希納烏]探訪拉比諾維奇弟兄。這是啟程以來最令人興奮的經歷之一。我們到他家去,受到他和家人的熱誠接待,對我們十分友善。他們全家都歸信了主耶穌。……他很熟悉《千禧年黎明》,深深贊同其中的內容。」他們討論聖經,對很多事都觀點一致。既然羅素稱這位摩爾多瓦朋友為「拉比諾維奇弟兄」,顯然兩人志同道合。
當時基希納烏有5萬多猶太人,拉比諾維奇和家人努力幫助他們接受基督,對彌賽亞將要拯救人類一事寄予希望。羅素提及,拉比諾維奇在住宅和辦公室旁邊建了一個「非常整潔的新崇拜處所,大約能坐125人」。他還有一台手工操作的印刷機,專門印製為猶太人而寫的小冊子。大約六年後,拉比諾維奇於1897年致信羅素,說:「親愛的羅素弟兄:一年來,我有幸經常拜讀貴刊《錫安的守望台》,靈性上獲益良多,實在不勝感激。貴刊恍如商船,從遠方運來寶貴的靈糧。」雖然這個猶太男子熱愛聖經真理,但王國的種子直到馬太福音13:1-8,18-23)
30年後才在摩爾多瓦扎穩根基,開始產生果實。(戰後許多人希望幻滅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歐洲經歷了巨大的政治變革,使摩爾多瓦成為適合王國種子生長的肥沃土壤。大戰結束後,摩爾多瓦脫離俄羅斯(當時共產黨已奪得
俄國政權),轉投羅馬尼亞的懷抱。許多摩爾多瓦士兵在大戰期間目睹戰爭的殘酷,感到非常失望。他們當中大部分以前都是東正教的忠實信徒,現在卻對東正教的主張產生了懷疑。揚·安德羅尼克就是這樣的人之一。他曾被敵軍俘虜,囚禁期間跟基督復臨派和浸信會的信徒討論過聖經,引起了他對聖經的興趣。1919年,他返回家鄉科杰蒂,並從戰俘營帶回一本聖經。他開始跟家人和鄰居討論其中的信息,結果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伊利耶·格羅扎是他的鄰居,大戰期間身在美國。戰後,他把在外地得到的一本「新約」聖經帶回家鄉。安德羅尼克和格羅扎兩家是近鄰,於是一起討論聖經。他們也得到一些由聖經研究者(耶和華見證人當時的名稱)出版的書刊。
伊利耶·格羅扎的女兒伊萬娜回憶說:「我們初次得到聖經研究者的書刊時,我大約六歲。我已記不清書刊是從哪裡來的,只記得父母和哥哥姊姊討論書刊裡有關聖經的清楚解釋時,十分興奮。」
後來,揚·安德羅尼克決定不獻身給耶和華,但他的家人和格羅扎家庭的大部分成員並沒有步他的後塵。伊萬娜回憶說:「起初,只有我們兩家人參加聚會。我們
家有四個女兒,安德羅尼克家則有幾個兒子和女兒。不久,有人開始談情說愛了。後來瓦西里·安德羅尼克娶了我的姊妹費奧多莉娜。「不久之後,我們的遠親圖多爾·格羅扎和他的妻子達里婭也加入了聖經討論。圖多爾十分熱心研究聖經,甚至甘願長途跋涉,到羅馬尼亞的克盧日-納波卡分部辦事處索取更多聖經書刊,同時找人回答他的許多聖經問題。在後來的歲月中,他使我們這群人數不多的會眾,得到很大的屬靈支持。
「這一區的雅庫博家庭,也加入了在我們家舉行的聖經討論。較早前,家主彼得魯·雅庫博接待過一個分發聖經的男子。這個訪客引發了他對聖經的興趣。彼得魯曾研究過浸信會的信仰,很快就看出他們的主張並非真理,於是參加了我們的聖經研究小組。
「我們受聖經真理激勵,熱心大增,於是把王國的好消息告訴本村和鄰村的親戚朋友。」
王國信息在摩爾多瓦傳播的多麼迅速,從1921年12月15日《守望台》的一份報導足以見之:「比薩拉比亞(摩爾多瓦的舊稱)有一位弟兄,以前是基督復臨派
的傳道人。他說:『我們這裡接受真理的人大約有200個,此外,還有不少鄰近地方的人。』」20世紀20年代早期,希勒烏齊村有個男子名叫伊拉里翁·布加揚,本來是東正教的中堅分子,後來認識了真理。他忠貞地事奉耶和華,直到去世為止。另一個男子名叫莫伊塞·喬巴努,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德國被囚時認識了真理。他回到家鄉伯爾齊市沒多久,就建立了一個研經小組,這個小組後來更成為伯爾齊市的第一群會眾。
羅馬尼亞分部予以援手
20世紀20年代,羅馬尼亞分部派一些勝任的弟兄前往摩爾多瓦,協助當地的傳道工作,同時強化新近與上帝的子民聯絡交往的感興趣人士。瓦西里·丘卡舒是早期的一個傳福音者,來自特蘭西瓦尼亞。他會說羅馬尼亞語和匈牙利語。當時,科杰蒂村的會眾剛建立不久,每逢探訪會眾,他總是住在伊利耶·格羅扎家裡。伊萬娜很懷念那些日子,說:「當時我約莫八歲,但仍記得丘卡舒弟兄探訪的情形。他對人十分仁慈,而且總有說不完的趣事,沒有人肯上床睡覺!姊姊和我老是爭著坐在他身邊。」
羅馬尼亞派來的見證人和當地的熱心傳道員一同努力,把好消息傳遍附近的鄉村。卡齊米爾·奇斯林斯基住在塔巴尼村,離科杰蒂村11公里。他曾當過兵,在羅馬尼亞軍隊裡初次聽見王國信息。卡齊米爾在所
住的村裡努力傳道,盡力把自己從聖經獲知的美事告訴別人。杜米特魯·戈羅貝茨是最先響應的村民之一,他熱中學習聖經。由於杜米特魯和其他人熱心傳道,現在塔巴尼村的3270個居民中,有475個是耶和華見證人。20世紀20年代早期,王國信息也傳到了離科杰蒂村約三四公里的卡拉庫塞尼村。弗拉基米爾·倫古是最先接受真理的村民之一,1927年受浸。為了緊守信仰,他吃過不少苦頭,直到2002年逝世為止,始終對耶和華保持忠貞。他一生目睹村裡許多人接受真理。時至今日,村裡4200個居民當中,每四個就有一個是耶和華見證人!
另一個忠心的弟兄是亞歷山德魯·米基托夫。1929年,他訪遊羅馬尼亞的雅西市期間獲知真理。他的兒子伊萬說:「爸爸一回到家鄉陶爾村,就立即開始傳講好消息。不久,我們家裡就經常舉行聚會了。」
伊萬繼續說:「父親跟羅馬尼亞分部辦事處保持聯絡,不時有成熟的弟兄從羅馬尼亞前來探訪我們。1931年,一位弟兄探訪期間,我妹妹不幸去世了。由於村裡的人跟我們很熟,許多村民都來出席喪禮。喪禮由前來探訪我們的瓦尼卡弟兄主持。當時教士們散布謠言,說聖經研究者不舉行適當的喪禮。瓦尼卡弟兄作了一個有力的演講,充分表明教士的指責是毫無根據的。不但如此,他還在演講中清楚解釋復活的希望,
把真理的種子撒在好些聽眾的心裡。過了不久,這些人也立場堅定地擁護真理了。「瓦尼卡弟兄的屬靈鼓勵,對我們一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例如,我哥哥杜米特魯決定投身全時服務,成為『派書者』。他渴望盡力幫助更多人認識真理,於是離鄉背井,到摩爾多瓦一些尚未有傳道員的地區工作。我們一家都全力支持他。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十分懷念哥哥。每逢他回來探親,總是告訴我們許多鼓勵人的傳道經歷,真讓我們開心透了!」
教士的反對加劇
東正教的教士自始就反對人宣揚好消息。他們留意到,屬下的教友一旦認識了聖經真理,就不願再劃十字,也不讓嬰兒受洗。這令他們大感憤怒。
伊萬娜·格羅扎大約十歲的時候,當地的東正教教士向她施加壓力,要逼她放棄信仰。她回憶說:「父親告訴我們,劃十字是不符合聖經的。可是在學校,教士硬要我們打這種手勢。我害怕教士,也害怕令爸爸不高興,於是決定不上學,整天躲在穀倉裡。幾天後,父親發現我沒上學,但沒有責罵我,只仁慈地叫我解釋理由。我說,是因為害怕教士的緣故。他就牽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去見教士。
「父親堅定地對教士說:『如果我的女兒由你負責撫養,你或許有權吩咐她信什麼宗教。既然你沒有撫養她,就無權干涉我教導兒女相信什麼。』我很開心,因為從此以後,教士就不再找我的麻煩了。」
通常,教士都是當地最有權勢的人。他們跟耶穌日子的宗教領袖如出一轍,常常運用自己的勢力,肆意污衊上帝的僕人,令屬下的教友不是害怕跟弟兄說話,就是不願意聽他們傳道。教士也時常利用政治上的分歧給弟兄製造麻煩。比方說,當時有許多人不信任蘇聯,將來自那裡的共產主義思想視為「洪水猛獸」。東正教的教士就利用人民的恐懼心理,說聖經研究者不肯劃十字有政治動機,因為他們是共產黨員。
教士們居心叵測,還採用其他陰險的手段。他們像耶穌日子的抄經士和法利賽派一樣,濫用職權,慫恿政府官員跟上帝的子民作對。(約翰福音18:28-30;19:4-6,12-16)
1918年至1940年,摩爾多瓦受羅馬尼亞統治。當時的羅馬尼亞政府是君主政體,設有一個宗教部長,專責照料宗教事務。這個官員向東正教會屈膝,大力反對聖經研究者的工作,試圖禁止他們的活動,不許他們的聖經書刊流通。你很可能已經猜到,敵人強加給弟兄的罪名是,他們是共產黨的同路人。
由於政府蔑視耶和華的子民,摩爾多瓦的監察長於1925年4月25日,向某個警察局長頒發了以下訓令:
「現謹通知閣下,按照警方安全訓令第17274/925號,內政部決定禁止國際『聖經研究者』的宣傳活動。請即時採取必要的步驟,徹底執行這個訓令。」政府的壓制對弟兄造成什麼影響,從1927年10月17日羅馬尼亞辦事處向總部提交的一份報告足以見之。報告透露,國內各群會眾的聚會都受到禁止,「數以百計的弟兄被捕,遭軍事和民事法庭起訴」。報告還說:「從今年夏季起,各群會眾都被特務和警察嚴密監視,要舉行聚會十分困難。大部分弟兄都住在鄉村,情況尤其嚴峻。弟兄們只好在樹林裡和隱蔽的地方聚集。」
報告繼續說:「到了3月,監督的探訪工作也大受限制。內政部長在同一個月下了一道密令,要搜捕所有派書者,把這些『宣傳家』一網打盡。沒過多久,幾乎所有派書者都被捕入獄了。我們和弟兄並不害怕,因為自從傳道工作在本國展開以來,一向都受人反對。可是,這次政府打擊我們的方法十分全面、徹底,使我們幾乎動彈不得。」
20世紀20年代即將結束時,仍有一些人和一些家庭勇敢地脫離東正教會,立場堅定地擁護真理。一個鄉村教士1928年寫給上司的信足以表明這點。這封信列出了希勒烏齊教區43個大人和小孩的名字。教士在信中說:「我們謹此呈上『聖經研究者』教派成員的名單。雖然他們相當活躍,卻勞而無功,也沒有任何教堂,只在私人家裡聚集。」
雖然教士聲稱聖經研究者「勞而無功」,但他列出的名單卻表明事實恰恰相反。名單中的43個人,大多數都是以前東正教會的信徒。其中一個小孩是現在已經八十多歲的阿格里皮娜·伯爾布策,她至今仍熱心為耶和華服務。
公開傳道一旦變得十分困難,弟兄們就轉而抓緊機會作非正式見證,特別留意向親戚傳道。在那個年代,親戚往往花不少時間彼此交往。弟兄們就利用這個習俗,努力向人傳講好消息。當然,沒有任何法律禁止親屬彼此交談。
設法使傳道工作受法律認可
傳道工作在1925年被政府禁止以後,羅馬尼亞克盧日-納波卡分部辦事處的弟兄,向宗教事務部呈交了一份長達50頁的報告。報告簡述了我們的信仰和主張,並正式請求政府解除禁令。1927年9月,一位弟兄詩篇94:20;但以理書6:5-9)一份注明是1932年5月29日頒發的政府文件說,國際聖經研究者的「每一項活動,都是受法律禁止的」。
獲准與宗教部長在三個不同的場合會面。最後一次會面之後,弟兄希望政府能改變立場,容許人民享有崇拜自由。可惜,政府對弟兄的請求依然充耳不聞。事實上,政府官員繼續以法令謀害人,以致上帝子民的處境非但沒有改善,反而每況愈下。(不過,上帝的子民在羅馬尼亞和摩爾多瓦所受的禁制,看來並不是中央政府統籌的。打擊聖經研究者的行動,大多是地方政府和官員策動的。因此,弟兄們設法在自己的地區裡跟有關官員商討,以求循法律途徑確立好消息的工作。(腓立比書1:7)
弟兄們的努力在一些地方取得了成果。羅馬尼亞的分部辦事處從克盧日-納波卡遷往布加勒斯特之後,弟兄們在這方面贏得了一場勝利。經過一場漫長的奮鬥,分部終於在1933年於布加勒斯特註冊,為耶和華見證人的守望台聖經書社取得合法地位。
值得注意的是,甚至一些知名的法官也公開表示,不贊成政府對上帝的子民施加禁制。比方說,1935年5月8日,克盧日-納波卡的上訴法庭果敢地裁決:政府對耶和華見證人頒發的禁令是違反憲法的。法庭的裁決還進一步指出:「被充公的冊子(由耶和華見證人印製)勸人彼此相愛,相信上帝和基督。有鑑於此,說
這些冊子有叛國性質是不對的。這些冊子並沒有威脅國家安全。」對理性之聲充耳不聞
大體上來說,政府仍然反對上帝子民的工作。例如1934年3月28日,摩爾多瓦索羅卡鎮的公安局局長向基希納烏的區域警察總長投訴,索羅卡附近的某個村落,1927年「只有兩家人隸屬這個教派,但他們卻使另外33個家庭改變了信仰」。他也指責耶和華見證人「棄絕教會」,「不遵守教會的宗教傳統和習俗」,「不請教士主持禮拜,另有一套自己的崇拜方式」。他在信中總結說:「[見證人]繼續吸納不少新教徒,對現行制度和國家安全均構成威脅。」
1937年5月6日,弟兄致信該區的行政長官,籲請他不要再把耶和華見證人列為非法教派。索羅卡鎮的鎮長1937年6月15日致行政長官的信,足以證明官方的反應,信裡說:「[耶和華見證人的]活動是宗教藝術部……明令禁止的。既然他們繼續大力推廣這個教派的活動,我們無法允其所請,不再將他們列為非法教派。」
1939年7月12日,官方的喉舌《公報》證實了政府對上帝子民的敵視。該報聲稱,耶和華見證人和他們所運用的任何法人團體,都是「受政府禁止」的。正如上文提及,當時摩爾多瓦受羅馬尼亞統治,這個國家信奉東正教,採納君主政體。許多官員都懷有宗教偏見,
他們仇視耶和華的子民,不僅是想禁止見證人傳道而已。飽受官員殘暴虐待
從杜米特魯·戈羅貝茨和卡齊米爾·奇斯林斯基的經歷可以看出,傳道工作所遭遇的反對,時常因那些虔信東正教的官員仇視見證人而加劇。杜米特魯和卡齊米爾在塔巴尼村認識聖經真理。他們倆品性良善,熱心傳道,不久就為人所熟悉,深受弟兄敬愛。1936年,他們在霍京鎮(現屬烏克蘭)被捕,給帶到警署審問。
警察先把杜米特魯和卡齊米爾痛打了一頓,然後試圖強迫他們劃十字。雖然他們一再被毆打,卻堅決不肯就範。最後,警察只好罷休,甚至讓他們回家。不過,這兩位忠貞的弟兄所受的磨難並沒有到此結束。他們在法西斯和共產黨政權的統治下,也為好消息吃盡了苦頭。杜米特魯於1976年初在蘇聯的托木斯克去世,卡齊米爾則於1990年11月在摩爾多瓦去世。
20世紀30年代,羅馬尼亞分部負責督導摩爾多瓦的傳道工作。當時的分部僕人是馬丁·毛焦羅希,1922年受浸。當時,弟兄們正經歷種種磨難,毛焦羅希弟兄和他的女婿帕姆菲爾·阿爾布由於深愛弟兄,前往摩爾多瓦北部探訪多群會眾,強化和鼓勵上帝的子民。這些探訪多麼適時!為什麼呢?因為不久之後,歐洲就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主要戰場。摩爾多瓦被鄰國覬覦,在強國的爭奪中創巨痛深。
歐洲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創巨痛深
1939年8月23日,蘇聯與德國納粹政府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一星期後,1939年9月1日,德國進侵波蘭,觸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1940年6月26日,蘇聯外長莫洛托夫要求羅馬尼亞政府無條件地把當時稱為比薩拉比亞的地區割讓給蘇聯。羅馬尼亞只好妥協。1940年6月28日,蘇聯軍隊進駐摩爾多瓦。1940年8月,蘇聯建立了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首都設於基希納烏。
可是,蘇聯對摩爾多瓦的管治並沒有延續多久。1941年6月22日,德國撕毀了1939年簽訂的互不侵犯條約,揮軍進侵蘇聯。羅馬尼亞利用情勢的轉變,宣告支持德國,然後著手從蘇聯手中奪回摩爾達維亞共和國。
羅馬尼亞終於如願以償。1941年7月26日,羅馬尼亞軍隊把蘇聯軍隊逼到德涅斯特河。於是,摩爾多瓦受蘇聯管治一年多之後,又再次受羅馬尼亞統治,但上帝子民的情況就更差了。因為從1940年9月開始,羅馬尼亞就受極端的國家主義政府統治,國家元首是獨裁者揚·安東內斯庫將軍。他的政府奉行法西斯主義,絕不容許人民因支持上帝的王國而政治中立。
在法西斯暴政下飽受考驗
安東內斯庫的法西斯政府很快就步希特勒和軸心國的後塵,試圖強迫耶和華見證人就範。請看看安東·潘泰亞的經歷。他生於1919年,十多歲時認識真理,很熱心地逐戶傳道。有好幾次,他險些被反對者毆打,但他勇敢地告訴對方,自己是羅馬尼亞公民,有權向人談論自己的信仰,才免受皮肉之苦。不過,他最終還是落在法西斯警察手中。他們把他抓到警察局,整夜不停地毆打他,後來卻出乎意料地釋放了他。潘泰亞弟兄現已84歲了,仍然對耶和華保持忠貞。
另一個緊守忠義的人是帕爾菲·帕拉馬爾丘克。20世紀20年代,他在摩爾多瓦認識聖經真理,並且熱心地宣揚好消息。他時常離家幾個星期,走遍切爾諾夫策和烏克蘭的利沃夫一帶,到各城各村傳道。由於帕爾菲不肯當兵,1942年被法西斯黨人逮捕,在切爾諾夫策的軍事法庭受審。
帕爾菲的兒子尼古拉回憶往事,說:「總共有100個
弟兄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刑罰即時執行。軍官聚集所有弟兄,先挑10個人槍斃。他們強迫被選上的人在另外90個人的注視下,為自己挖掘墳坑。軍官在槍決他們之前,聲稱再給一次機會,要他們放棄信仰,加入軍隊。有兩個人妥協了,其他8個人被立即槍斃。然後他們再挑10個人。這10個人在行刑前,得先埋掉被處決的人。「弟兄正在掩埋屍體之際,來了一個高級軍官。他問有多少見證人改變主意。獲知只有兩個人妥協,就說,如果殺死80人才能找著20人當兵,倒不如把剩下的92個通通送到苦工營去,對政府反而更有利。於是,法庭把死刑改為25年苦工。可是還不到3年,蘇聯軍隊就把耶和華見證人從羅馬尼亞的苦工營裡釋放出來。我父親經受了這次考驗和許多艱辛,在1984年去世,至死忠於耶和華。」
不依從教會就是犯罪!
1942年12月,已婚青年瓦西里·蓋爾曼被法西斯黨人逮捕時,妻子剛剛生下一個女兒。瓦西里被控犯下兩宗「大罪」:不肯當兵,不肯讓女兒受洗加入東正教會。他敘述接著發生的
事:「1943年2月,我和另外69個忠心的弟兄在切爾諾夫策的軍事法庭受審。判刑前,當局強迫我們觀看6名罪犯被處決。因此,我們都覺得肯定生還無望了。「我們一起商討將要面對的情勢,決定不但要信心堅定,還要盡力在磨難中保持喜樂。憑著耶和華的幫助,我們做到了。不出所料,我們70個人全被判處死刑。大家都覺得自己真的是為義受苦,沒有人灰心沮喪,這種反應令仇敵大失所望。接著的事卻令我們大感意外,法庭竟然主動把死刑改判為到羅馬尼亞阿尤德的苦工營服刑25年。可是,連這項刑罰也沒有徹底執行,因為18個月之後,1944年8月,蘇聯軍隊就解放了苦工營。」
1942年,法西斯黨人在摩爾多瓦的希勒烏齊村,為安東內斯庫將軍的軍隊徵召約莫800個男子。這批人當中有幾個是耶和華見證人,其中一個是尼古拉·阿尼斯凱維奇。他回憶說:「起初,警察吩咐我們參與一個宗教儀式,我們是見證人,當然拒絕了。我們也不肯拿起武器,於是警察指控我們是共產黨員,要逮捕我們。不過,他容許我們入獄之前向在場的人解釋,見證人為何要嚴守中立。
「第二天,我們被押到該區的司法中心布里切尼。
我們被剝光衣服,徹底檢查,然後受一個兼任高級軍官的教士盤問。他態度友善,表示明白我們基於良心的立場,並且為我們安排膳食。不但如此,他還在報告中解釋,我們因為相信耶穌才不願拿起武器。「警察把我們從布里切尼解到利帕卡尼的警察局去。他們毫不留情地毆打我們,直到深夜才把我們關進牢房。那裡還關著另外兩個弟兄。令人意外的是,牢房裡竟然有個女子,後來我們才發覺她是個密探。一連好幾天,我們都飽受毒打。最後,他們把我解到切爾諾夫策的軍事法庭受審,並派了一個律師為我辯護,他給了我不少幫助。然而,我因為受盡折磨,當時已奄奄一息了。當局認為我可能活不了多久,就決定不用判刑,把我送回家去。」
勇敢的姊妹緊守忠義
姊妹們也飽受法西斯黨的迫害,其中一位是馬麗亞·蓋爾曼(跟瓦西里·蓋爾曼同屬一群會眾,但不是親屬)。馬麗亞1943年被捕,給帶到伯勒西內斯蒂的警察局去。她回憶說:「警察逮捕我,因為我不肯上東正教的教堂做禮拜。他們把我解到摩爾多瓦的利帕卡尼,然後再送到烏克蘭的切爾諾夫策,在那裡才正式判刑。
「法官問我為什麼不肯上教堂,我說,因為自己惟獨崇拜耶和華。我和另外20個姊妹, 因這宗『罪行』被判入獄20年。我們當中有些人被關進狹窄的牢房,跟30個囚犯擠在一起。不過,他們白天派我到有錢人家去做家務。這些人待我比監獄官好,至少讓我有足夠的食物!
「過了一段時間,我們跟囚在監獄另一翼的弟兄取得聯繫。這對弟兄們幫助很大,因為我們能夠協助他們獲得靈糧和食物。」
這些忠貞的弟兄姊妹飽受法西斯黨人的迫害之後,又像摩爾多瓦的其他見證人一樣,在信仰上受到猛烈的攻擊。這次,攻擊來自當時管轄該地的強國——共產黨掌權的蘇聯。
蘇聯大舉放逐見證人
1944年,德國連連失利,大戰接近尾聲。羅馬尼亞政府的某些人,在國王邁克爾率領下,推翻了安東內斯庫將軍的政權。於是,羅馬尼亞脫離軸心國陣營,轉投蘇聯的懷抱。同一年,節節勝利的蘇聯軍隊把摩爾多瓦重新納入蘇聯的版圖,成為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起初,摩爾多瓦的共產黨統治者並沒有干預耶和華見證人
的活動。但這種情形沒有維持多久。由於耶和華見證人嚴守中立,不肯參與當地的政黨選舉,不肯投票,結果引起了強烈的反響。蘇聯的制度絕不容許人民保持政治中立。因此,政府計劃1949年開始,把耶和華見證人和其他「不良分子」都放逐到外地去,以為這樣就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難題。至於放逐什麼人,一份公文闡明了「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政治局的決定」。這些人包括「以前的地主、大商人、德軍入侵時的幫兇、德國和羅馬尼亞警察的走狗、親法西斯政黨的成員和組織、白衛兵(非社會主義分子)、非法教派的成員,以及上述各類人的家屬」。政府打算「無限期地」把這些人放逐到西伯利亞西部。
第二次放逐潮在1951年開始,但這次惟獨針對耶和華見證人。斯大林親自下這道稱為
「北方行動」的放逐令。超過720個見證人家庭,大約2600人被迫離開摩爾多瓦,放逐到托木斯克去。托木斯克位於大約4500公里外的西伯利亞西部。官方指示,當事人被解往火車站之前,應當有充分的時間收拾個人物品;此外,火車的「車廂應當宜於載人」。可是,實際情況絕不是這樣。
當局派往一戶見證人家中的官員和士兵,就超過八個人。軍人在深夜喚醒各人,出示放逐令,只給他們幾個鐘頭收拾財物,就把他們押送到火車站去。
這些所謂的火車只是運貨的棚車,每個車廂都塞了差不多40個人,不分男女老少,擁擠不堪。雖然車程長達兩個星期,車廂裡卻沒有座位,也沒有禦寒的設施,在棚車的角落挖個洞,就算是廁所了。當地的官員本該在遞解前登記所有人的全部物品,但他們卻只登記不值錢的東西,貴重物品往往不翼而飛。
弟兄們雖然飽受不公平的待遇,歷盡種種艱辛,卻從沒有失去基督徒的喜樂。事實上,每當見證人的棚車在鐵路交匯處暫停時,總能聽見不同的車廂傳出高唱王國詩歌的歌聲。這樣,每輛棚車的弟兄都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軍作戰,而是跟數以百計的見證人同工一起放逐外地。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中,目睹大家表現喜樂的精神,聽見大家高昂的歌聲,所有人都不禁大受激勵,越發堅定,無論前面有什麼艱難險阻,都決心繼續忠於耶和華。(雅各書1:2)
值得效法的信心
摩爾多瓦有不少耶和華見證人被放逐到西伯利亞,伊萬·米基托夫是其中一個。1951年,伊萬在摩爾多瓦初次被捕,跟其他的見證人一起被放逐到西伯利亞的托木斯克去,在針葉林做伐木的苦工。雖然他沒有被關在苦工營裡,卻受到祕密警察的嚴密監視,行動自由相當有限。即使這樣,他和其他的屬靈弟兄仍然一有機會,就向別人作見證。
伊萬說:「我們在這種困難的新環境裡,組織了若干會眾,甚至開始印製書刊。一段時間以後,有些人接受真理而受了浸。後來,當局發現了我們的活動,把其中幾個人送到苦工營服刑。
「我跟帕維爾·丹達拉、米納·戈拉什和瓦西里·沙爾班一起,被判在嚴密的監視下做苦工12年。當局希望其他的見證人被這些嚴厲的懲罰嚇倒,噤口不言。可是這個計謀卻勞而無功,無論弟兄被放逐到什麼地方,都繼續傳道。1966年,我刑滿離開苦工營,返回托木斯克,在那裡待了三年。
「1969年,我搬到頓涅茨盆地,在那裡邂逅了熱心、忠貞的姊妹馬麗亞,跟她結為夫婦。1983年,我再次被捕,刑罰加重,監禁五年後還要被放逐五年。對我來說,這次刑罰比以前的更難忍受,因為要跟妻兒分離,
他們也得忍受艱苦的生活。幸好我不用服滿刑期,戈爾巴喬夫成為蘇共總書記之後,我在1987年提早獲釋了。當局批准我返回烏克蘭,後來再回到摩爾多瓦。「我回到摩爾多瓦的第二大城市伯爾齊。那時,當地只有3群會眾,370個傳道員。時至今日,傳道員已增至1700多人,有16群會眾!」
「你想跟瓦西里同樣下場嗎?」
為了削弱弟兄們緊守忠義的決心,苦工營的管理階層和國安會(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簡稱)的特務刻意折磨弟兄,想出一些殘酷不仁的手段。康斯坦丁·伊萬諾維奇·索貝講述他的祖父康斯坦丁·索貝有什麼遭遇:「1952年,祖父在一個苦工營服刑,這個苦工營在西伯利亞貝加爾湖東邊的赤塔區。營裡的官員恐嚇他和別的見證人,如果不肯放棄信仰,就槍斃他們。
「弟兄們不肯妥協,於是被官員帶到營外的樹林邊。天快要黑的時候,他們把祖父最好的朋友瓦西里帶進樹林,說要槍斃他。弟兄們焦急地等候。不久,兩聲槍響劃破了傍晚的寂靜。
「衛兵們又回來帶走我的祖父,把他押進樹林裡。他們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塊空地上停下來。空地掘了幾個墳坑,其中一個已填上泥土。司令指著那個墳坑,轉頭對祖父說:
『你想跟瓦西里同樣下場嗎?還是想恢復自由,回去跟家人團聚?我給你兩分鐘作決定。』祖父根本不需要考慮兩分鐘,立刻回答說:『你們槍斃的瓦西里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期待在將臨的新世界裡,當他復活時跟他團聚。我堅信自己和瓦西里都會在新世界裡,但你會在那裡嗎?』「軍官絕沒有想到祖父會這樣回答,於是把祖父和其他人押回營房。事實上,祖父不用等到新世界就跟
瓦西里團聚了。原來,整件事只是敵人所設的狡計,想迫使弟兄就範而已。」宣傳伎倆弄巧成拙
為了挑起大眾對耶和華見證人的仇視和懷疑,共產黨人寫了不少書籍和冊子,甚至製作電影去誣衊上帝的子民。其中一本冊子名為《暗格》,指弟兄們在衣箱或袋子裡暗中另設一層,用來偷運書刊。尼古拉·沃洛森諾夫斯基憶述,有一次苦工營的司令怎樣當著其他囚犯的面,用這本冊子羞辱他。
尼古拉說:「司令把所有囚犯召集到營房裡,當眾讀出《暗格》裡的幾段,包括一些對我進行污衊的話。他讀完之後,我請他允許我提幾個問題。司令準以為這使他有更多機會嘲笑我,就批准了。
「我問司令是否記得,我剛入營時受他查問的情景。他說記得。然後我問他是否記得他一邊登記一邊提出的問題,例如我在哪裡出生,是哪個國家的公民等。他說也記得,甚至當眾說出我當時回答的內容。我請他把實際填在表格上的資料告訴大家。他承認所填寫的跟我回答的並不一樣。我就轉身對在場的人說:『你們看,冊子上的資料也是這樣編出來的。』囚犯們都鼓掌叫好,司令只好氣沖沖地走了。」
陰謀分化弟兄
20世紀60年代,蘇聯當局雖大力鎮壓耶和華見證人,卻勞而無功,於是試圖用新伎倆來破壞耶和華見證人
的團結。1999年出版的《劍與盾》,談及一些現已解禁的前蘇聯政府的檔案,當中有不少曾是國安會的機密文件。該書說:「1959年3月,負責『處理耶和華派』的國安會高層官員舉行會議,認定正確的策略是『壓制與破壞雙管齊下』:一面捏造罪名,逮捕最具影響力的領袖;一面分化瓦解該教派的成員,破壞他們的聲譽。」當局所用的手段包括發起運動進行破壞,使蘇聯全境的耶和華見證人互不信任。為了達到目的,國安會散布惡毒的謠言,聲稱有些擔任領導的弟兄已經跟祕密警察合作。當局散播的謠言十分奸狡,似是而非,以致許多見證人都開始懷疑,不知道應該信任誰。
國安會的另一個詭計,是訓練一批特務,假裝成「熱心的」耶和華見證人,混進他們的組織,取得信任,肩負重責,然後把組織的一舉一動通知當局。國安會也暗中向真正的見證人下手,試圖重金收買他們跟政府合作。
不幸的是,這些奸計對團結產生一定程度的不利影響,在弟兄中形成了一種懷疑的氣氛,摩爾多瓦的情況也一樣。有些弟兄還脫離組織,另立門戶,以「反對派」自居。
發生這些事之前,蘇聯的弟兄視耶和華的組織,以及組織委任的弟兄為提供靈糧的渠道。現在,弟兄們對這個渠道開始感到困惑懷疑了。怎樣才能消除弟兄們的困惑呢?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問題竟在蘇聯政府的幫助下真相大白。不錯,始作俑者製造的難題,最後竟由他們解決了。怎會如此呢?
仇敵忽視了聖靈的力量
20世紀60年代早期,蘇聯當局把全國各地的見證人「領袖」關在莫爾多維亞共和國的一個苦工營裡,這裡離蘇聯西部的薩蘭斯克市約150公里。在此之前,弟兄們相隔很遠,溝通不便,容易產生誤解,但現在,沒有另立門戶的見證人和「反對派」都被關在一起。結果,他們能夠當面傾談,把謠傳弄個明白。蘇聯當局為什麼要把弟兄們關在一起呢?看來,他們哥林多前書14:33)
以為弟兄們一定會彼此衝突,越加分裂。這個蹩腳的計謀看似聰明,卻忽視了一個重要的事實:耶和華的靈具有使人團結的力量。(其中一個被囚在莫爾多維亞的弟兄是格奧爾基·戈羅貝茨。他回憶說:「我入獄後不久,一個加入『反對派』的弟兄也被關進來了。他見到負責的弟兄仍然被囚,不禁大感意外,因為敵人說,這些弟兄都已恢復自由,並在國安會的資助下過著舒適豪華的生活!」
戈羅貝茨弟兄繼續說:「我入獄第一年,有700多人因宗教緣故被囚,其中大部分是耶和華見證人。我們被派到同一家工廠工作,因此有機會跟那些加入『反對派』的人傾談。結果,許多問題都在1960年和1961年期間澄清了。1962年,國安會的陰謀徹底失敗。那一年,負責蘇聯傳道工作的督導委員會,從苦工營發了一封信給蘇聯境內的所有會眾,消除了謊言在弟兄當中造成的破壞。」
辨明上帝任用誰
1964年6月,戈羅貝茨弟兄從苦工營獲釋,立即返回摩爾多瓦。他抵達塔巴尼時,發覺當地許多見證人
仍然不清楚耶和華到底任用誰來餵養和指導他的子民。有些弟兄只肯閱讀聖經。組織委任了三位成熟的弟兄,協助澄清當時混亂的局面。他們首先前往探訪摩爾多瓦北部的各群會眾,因為大部分見證人都住在那裡。這幾位弟兄和其他基督徒監督,雖然飽受迫害,仍然忠貞不二。這使許多人堅信,耶和華以往通過這個組織教導他們認識真理,現今必定仍然這樣做。
20世紀60年代後期,國安會意識到,即使他們用盡迫害和其他手段對付上帝的子民,傳道工作仍然繼續擴展。《劍與盾》一書描述國安會的反應,說:「[國安會]總部接獲報告,知悉甚至在苦工營內,『耶和華派的領袖和高層人士不肯放棄信仰,相反,不管營內情況多麼惡劣,他們仍繼續傳道』。這種情形令當局深感不安。1967年11月,專責打擊耶和華見證人的國安會官員[在基希納烏]舉行會議,商討採用新措施『制止這個教派的敵對活動,防止他們散布顛覆思想』。」
受假弟兄騷擾
可悲的是,有些人被新措施愚弄,落入國安會的圈套。有些人起了貪念,放棄原則;有些則懼怕人,因而屈膝跌倒;還有些以前的弟兄倒戈相向,仇視見證人。當局利用這些人誘使弟兄變節不忠。有些曾在監獄和苦工營裡受過苦的見證人說,受假弟兄(有些已淪為叛道者)騷擾,是最痛苦的經歷之一。
許多叛道者來自「反對派」陣營。起初,這群人大多是誤信了國安會的謊言,但到了20世紀60年代晚期,有些人仍然依附「反對派」,當中有些人更表現出「邪惡的奴隸」那種惡毒的精神,不理會耶穌的警告,「動手打其他的奴隸」。(雖然國安會和他們的爪牙不斷施壓,試圖分化和制服上帝的子民,敵人的詭計卻未能得逞。20世紀60年代早期,國內的弟兄大都依附「反對派」。摩爾多瓦的忠心弟兄開始設法恢復上帝組織的團結。到了1972年,大部分弟兄都返回耶和華身邊,忠貞地跟他的組織通力合作。
贏得反對者的賞識
共產黨統治時代留在摩爾多瓦的忠心基督徒,都在能力範圍內繼續執行傳道工作。他們小心謹慎地向家人、朋友、同學和同事作非正式見證,因為摩爾多瓦
有許多官員都是狂熱的共產黨人。可是,並非所有共產黨員都蔑視耶和華見證人。西緬·沃洛森諾夫斯基回憶說:「警察到我家來搜查,充公了不少聖經書刊。帶隊的警官把帶走的書刊列了一份清單。他之後又回來,叫我核對清單。我核對時發現少了一本《守望台》,其中有一篇文章是討論家庭問題的,說明怎樣改善家庭生活。我問官員那本雜誌怎麼不見了。他訕訕地說:『是我拿走了,帶回家跟家人一起閱讀。』我問:『你喜歡讀到的資料嗎?』他說:『文章寫得很好,我們實在愛不釋手!』」
反對稍緩,持續增長
20世紀70年代,共產黨政權不再放逐耶和華的子民。然而,弟兄們向人傳道或參加基督徒聚會,仍不時被當局逮捕和檢察起訴,但刑罰已沒有以往那麼重了。
1972年,摩爾多瓦像世界各地一樣,在會眾中落實了有關長老的安排。格奧爾基·戈羅貝茨回憶說:「弟兄們對新安排感到非常高興,看出這是進一步的證據,顯示耶和華的靈在發揮作用。更多男子受委任作長老,摩爾多瓦各群會眾在靈性上茁壯成長,人數也大大增加。」
當時,弟兄們已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深知該怎樣組織傳道工作和祕密印製聖經書刊。共產黨政府開始壓制見證人時,摩爾多瓦的弟兄在國內有兩個印製書刊的地點。猛烈的迫害延續了數十年之久。在這段悠長
的歲月裡,印製書刊的弟兄只得在晚上工作。因此,參與這件工作的弟兄不得不過著「雙重生活」:白天像其他人一樣從事日常活動,晚上則轉入地下活動,一直工作到凌晨,為會眾印製所需的書刊。後來,政府停止反對,不再監視我們,情形就好多了。地下印刷廠繼續運作,不但提高了效率,還能投入更多志願人員,結果印製量大增。
弟兄也改善了印刷技術。例如,採用能以打字機製作的模板,還改善了印刷機的性能,可以在紙張的兩面同時印刷。技術的改良大大促進了書刊的印刷量。曾幾何時,供研讀用的聖經書刊是手抄的,但這彷彿已是歲月久遠的往事了!
書刊增加了,弟兄們就能作更多的個人研讀。此外,他們彼此的溝通也大有改善。這些因素有助於消除以往遺留的困惑感。 種種改變固然令人欣慰,但前頭還會有更多福分臨到摩爾多瓦的耶和華子民身上。
正確的崇拜欣欣向榮
即使蘇聯的全盛時期,政治勢力和軍事力量都如日中天,也不能消滅正確的宗教。事實上,政府大力執行放逐政策,反而有助於把好消息傳到地極。(使徒行傳1:8)耶和華通過以賽亞應許說:「凡為了攻擊你而造的武器,都必失去功用。……這是耶和華的僕人所承受的產業,他們的正義是我所賜的。」(以賽亞書54:17)這話的確所言不虛!
1985年,蘇聯政府經歷重大的轉變,境內耶和華見證人的處境也大有改善,不再受祕密警察跟蹤監視,也不再因參加宗教集會繳交罰款。摩爾多瓦的弟兄繼續以小組形式舉行聚會,人數不超過十人。他們也開始利用一些特別的場合,例如婚禮和葬禮,舉行小型的分區大會。
1989年夏天,三個國際大會相繼在波蘭的霍茹夫(近卡托維茲)、波茲南和華沙舉行,摩爾多瓦派出數以百計的代表參加大會,傳道員受到很大激勵。以往,這些忠心的弟兄一向只出席人數不多的集會,還得悄悄的,避免引人注意。現在,卻能夠躋身於大群來自世界各地、喜氣洋洋的見證人當中,一同敬拜耶和華。這個難忘的經歷令他們感動不已!
1991年,摩爾多瓦的弟兄得享另一種寶貴的屬靈福分。自從他們在該國展開傳道工作以來,這還是首次公開舉行分區大會。1992年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俄羅斯的聖彼得堡舉行國際大會。出席這個大會的摩爾多瓦代表,人數比1989年到波蘭出席三個大會的總人數還多。的確,耶和華打開天上的水閘,再三傾福給地上的忠僕。
培訓區域監督和分區監督
弟兄們既享有更大的自由,蘇聯的督導委員會跟區域監督和分區監督的接觸就更頻繁了。1989年12月,共有60個靈性成熟的弟兄,集中在烏克蘭的利沃夫
接受培訓。所有參加培訓的人都曾坐過牢,進過苦工營或經歷過別的迫害,你可以想像他們在這個培訓班裡得到多大的教益和喜樂!他們當中不少人在以往的艱苦歲月裡,已經締結了深厚的友誼。班上有四位來自摩爾多瓦的區域監督和分區監督。他們回國之後,把自己在利沃夫學到的明智勸告,特別是與傳道工作有關的訓示,傳達給各群會眾。例如,他們忠告弟兄,雖然現在享有較大的自由,但傳道時仍要小心謹慎。(馬太福音10:16)為什麼呢?因為嚴格來說,傳道工作依然受禁制。
急需王國聚會所
自從摩爾多瓦確立了傳道工作,弟兄們就意識到需要有聚會的地方。事實上,科杰蒂村的聖經研究者,1922年就自費興建了一個禮堂,多年來一直在那裡舉行聚會。
20世紀80年代後期,政府的反對溫和了許多。當時,不少村鎮都建立了會眾,有些會眾有幾百個傳道員。他們分成小組,在私人家裡聚會。興建王國聚會所的時機已經成熟了嗎?弟兄們想確知答案,於是向各村鎮的地方官員查詢。
有的官員十分合作。摩爾多瓦北部的費泰什蒂村就是個例子。這條村有3150個居民。1990年1月,當地的弟兄跟村長會面。村長說,在他管治的村子裡,工程不會受到任何限制。弟兄們仍有點擔心,覺得村長的話難以置信。雖然會眾有185個傳道員,他們卻只向村長提出,把某個弟兄的住宅改建為小型的王國聚會所。
村長批准了這項工程。弟兄們馬上動工,但不久就遇到嚴重的障礙。如果他們按原計劃拆掉一道牆,房子就很可能會倒塌!工程只好暫停了。該怎麼辦呢?弟兄決定再去見村長,把難題告訴他。令他們興奮不已的是,村長竟然允許他們建一棟全新的王國聚會所!於是會眾全力投入工程,只用27天就建好了聚會所。
為了讓所有傳道員都能使用新聚會所,費泰什蒂的弟兄們把會眾一分為二。既然當時會眾裡有許多新傳道員還沒有受浸,何不將呈獻禮和浸禮一併舉行呢?弟兄們決定這樣做。於是,呈獻禮和浸禮演講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到附近的一條河去,見證80個人受浸表明他們獻身事奉耶和華。
當然,還有不少會眾也急需王國聚會所。有些弟兄在聖經書刊裡見到王國聚會所的圖片,認為自己也能興建類似的聚會所。於是大家群策群力,集中資源,動工興建聚會所。這樣的事屢見不鮮。1990年至1995年期間,弟兄們興建了30多棟王國聚會所,全都是本地的勞力用自籌的經費建成的。
有些王國聚會所還用來舉行分區大會。可是,大會往往座無虛席,許多人不得不站在聚會所外面聆聽演講。因此,弟兄們考慮興建一座大會堂。1992年,他們再次表現一往無前的精神,只花了三個月,就建成了摩爾多瓦的第一座大會堂。大會堂坐落在科杰蒂村,設有800個座位。第二年,見證人又自力自費在費泰什蒂建造了一所有1500個座位的大會堂。
這些建築工程看來蒙上帝悅納,選擇的時間非常恰當。20世紀90年代中期,由於政局動盪,經濟低迷,摩爾多瓦的貨幣大幅度貶值。結果,90年代早期足以興建整棟王國聚會所的錢,幾年後連買椅子也不夠!
在南部興建聚會所
南部的會眾不像北部的會眾,擁有自己王國聚會所的不多。20世紀90年代,傳道工作迅速擴展,會眾紛紛建立,卻很難找著聚會的適當地方。有些會眾曾經租用公立學校的禮堂,但租用禮堂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耶和華再次通過他的組織協助弟兄。中央長老團在需求最甚的時候,決定從王國聚會所基金撥出款項,幫助較貧窮的國家興建王國聚會所,例如摩爾多瓦。
弟兄們充分善用這項安排。基希納烏就是個好例子。1999年,市內連一棟王國聚會所都沒有,但2002年7月,已有10棟聚會所了,另外3棟正在興建中。當地的37群會眾中,有30群可以在聚會所聚會了。
終於獲法律認可!
1991年8月27日,摩爾多瓦宣告獨立,成為共和國。既然禁止耶和華見證人活動的法令是前蘇聯政府頒布的,也就從此無效了。當時耶和華見證人已有大約4000人,卻還沒有正式註冊,成為受法律認可的宗教團體。
摩爾多瓦的辦事處接獲中央長老團的指示,迅速向有關的政府部門提出申請,為耶和華見證人辦理法律認可。新政府接納了申請,但手續卻相當費時。1994年7月27日,辦事處終於收到了正式的註冊文件。
對摩爾多瓦的耶和華見證人來說,這是個多麼值得紀念的日子!他們受禁制、迫害和監禁達六十多年之久,現在終於能夠公開敬拜耶和華,隨意向人傳講好消息,也能夠在國內舉行區域大會了。1994年8月,耶和華見證人獲得法律認可之後僅一個月,就租用基希納烏市最大的運動場,舉行了摩爾多瓦有史以來第一個區域大會。那個場合令人多麼激動!
擴充伯特利
1995年,王國傳道員的數目已突破1萬大關。當時,基希納烏有一個規模不大的辦事處,負責照料摩爾多瓦的部分傳道工作,全盤的督導工作則由2000公里外的俄羅斯分部負責。可是,羅馬尼亞分部就在500公里外,而且大部分摩爾多瓦人都懂羅馬尼亞語。事實上,羅馬尼亞語是摩爾多瓦共和國的官方語言。
認真考慮過以上因素之後,中央長老團建議,由羅馬尼亞分部負責督導摩爾多瓦的傳道工作。基希納烏雖設有辦事處,卻只是樓房裡的一所住宅。傳道工作不斷擴展,本來就不大的辦事處越發顯得不敷應用。顯然,在本地設立一個伯特利家庭的時機已經成熟了。伯特利的第一批成員包括揚·魯蘇和他的妻子尤利婭。1991年至1994年,魯蘇弟兄奉派做代理分區監督。格奧爾基·戈羅貝茨是伯特利的另一個成員,他未接獲這項委派之前是區域監督。他不住在伯特利,每天回來上班。京特·馬祖拉和妻子羅薩里婭是基列學校第67屆的畢業生,曾在羅馬尼亞工作了幾年,1996年5月1日調到摩爾多瓦服務。
隨著傳道員的數目日增,伯特利需要更多工作人員,但辦事處的面積卻很有限。到了1998年,摩爾多瓦的伯特利家庭成員竟要分別住在市區內五處不同的樓房裡!因此,弟兄們著手找尋適當的地點,好興建一座伯特利大樓。基希納烏市政府很合作,願意在市中心撥出一塊3000平方米的土地。弟兄們自然樂意接受。他們想到將來有可能進一步擴展,於是買下了隔鄰的一塊土地。
大樓的外部框架交由當地的建築商承建,其餘工程則由國際義務工作人員和當地的弟兄合力完成。工程在1998年9月動工,僅14個月後,伯特利家庭的成員就歡天喜地遷進了新家。他們終於能夠在一起生活了,大家都為此興奮不已。
2000年9月16日,新伯特利大樓舉行呈獻禮,觀禮的人來自11個國家。第二天,中央長老團的勒施弟兄在當地的運動場,向一萬多名聽眾發表演講。所有與會者都感受到弟兄團體的溫情厚愛。憑著這種愛心,耶和華的普世子民得以團結起來,和睦共處。
目前,摩爾多瓦的伯特利家庭共有26個人,有的是從外地派來服務的伯特利成員,比如達維德·格羅澤斯庫和妻子米麗婭姆。另一些人,例如恩諾·施倫齊希,曾在自己的國家接受組織事務訓練班的培訓,然後奉派到摩爾多瓦服務。所以,雖然摩爾多瓦的伯特利家庭人數不多,卻來自許多國家。
培訓收割的工人
在工作受禁制和飽受迫害的幾十年間,摩爾多瓦的耶和華見證人一直努力傳講好消息。當年他們得非常小心,所用的方法都是非正式見證。但現在他們可以公開逐戶傳道和在街頭做見證了。弟兄們服從組織的指示,努力學習新的傳道方法,他們尤其喜愛街頭見證。由於傳道員數目越來越多,他們有必要保持各種傳道工作的適當比例。因此分部鼓勵會眾多做挨家逐戶的傳道,弟兄們都樂意遵囑而行。
現在,傳道員比以前更清楚知道地區的人十分渴求真正的靈糧。為了滿足這種需要,耶和華的組織向會眾提供羅馬尼亞語和俄語的《守望台》、《警醒!》,以及其他的研經讀物。同時,傳道員都努力改善
傳道的素質,切實採用《王國傳道月報》提議的傳道介紹詞。他們也從傳道訓練班提供的逐步訓練得益不淺。不少成熟而經驗豐富的弟兄從其他國家前來,特別在組織層面上提供協助。這些能幹的外援甘心樂意地獻出自己,像支撐葡萄藤的架子一樣,給會眾所需的支持,使會眾得以穩定地成長。
迅速增長
摩爾多瓦的增長有多迅速,從首都基希納烏的情形足以見之。基希納烏的人口有66萬2000人。耶和華見證人取得法律認可之前,1991年1月,基希納烏只有兩群會眾,大約350名傳道員。但2003年1月,市內已有37群會眾,超過3870名傳道員!一群會眾僅在9個月之內,就有101個聖經學生成為新傳道員!增長既然這麼迅速,市內的會眾成立兩年就一分為二,絕不是罕見的事。
1993年8月,摩爾多瓦全國有6551名傳道員。2002年3月,傳道員的數目已增至1萬8425人,9年內增加了百分之280!同一時期,正規先驅的數目也由28人增至1232人。
副市長成為先驅
在認識耶和華的人中,有不少是以前的共產黨員,有的更曾經身居要職。其中一個是瓦列留·默爾扎,他以前是索羅卡市的副市長。這個城市大約有3萬9000人。
每逢舉行遊行的特別場合,默爾扎都會跟其他要人一起站在貴賓台上,接受群眾敬禮。由此可見,他是市內的一個知名人物。默爾扎開始研讀聖經,後來更受了浸。他向別人傳道時,別人有什麼反應呢?默爾扎弟兄說:「幾乎人人都請我進屋坐,我有很多機會向人傳道。我和妻子發覺,在我們的地區傳道,成績好極了!」沒多久,默爾扎弟兄成為特別先驅。他和妻子也曾在伯特利服務了一年,現在正從事分區探訪工作。
先驅施以援手
摩爾多瓦的傳道員與人口的比率,是歐洲百分比最高的國家之一。可是,許多鄉村和較小的城鎮還沒有耶和華見證人。由於經濟低迷,大部分傳道員和先驅都無法搬到需要較大的地方服務。為了確保地區內
的居民都有機會聽見好消息,羅馬尼亞分部委任了將近50名特別先驅到摩爾多瓦境內工作。這批先驅中,有20多名曾在羅馬尼亞、俄羅斯和烏克蘭舉辦的組織事務訓練班接受培訓。這些勤懇的傳福音者成效卓著。例如,同是特別先驅的謝爾蓋·齊格爾和妻子奧克桑娜,1995年奉派到考塞尼傳道,當時鎮上只有15個傳道員。這對夫婦幫助當地的弟兄建立了許多新聖經研究。許多人效法他們喜樂的先驅精神,加入全時服務。現在考塞尼有兩群會眾,大約155個傳道員。僅僅7年,傳道員的數目就增加了10倍!目前,齊格爾夫婦正從事分區探訪工作,協助許多會眾。
雖享自由,仍有困難
無論什麼形式的人為統治都免不了難題。以往,摩爾多瓦的耶和華子民經歷過羅馬尼亞君主政體、法西斯獨裁統治和共產黨的極權統治,受到教士的反對、政府的禁制、猛烈的迫害和放逐外地的懲罰。今天,耶和華見證人也像其他人一樣,得應付經濟上的困難。在這種情形下,有些父母不得不雙雙出外謀生,有些人則發覺很難找到工作。
與此同時,注重物質的思想大行其道,道德情況越來越差,各種罪行和貪污事件大增。這對耶和華子民的靈性,無疑構成一定程度的威脅,他們能夠抵抗嗎?的確能!他們從親身經歷體驗到,耶和華永不離棄提摩太後書3:1-5;雅各書1:2-4)
他的忠貞僕人。每逢遇到考驗和試探,他們都全心仰賴耶和華。(目前的情勢,使我們不禁想起啟示錄第14章含有象徵意義的兩場收割,其中一場是收割「地上的葡萄樹」。正如啟示錄預告,在這最後的日子,遍地都是這棵「葡萄樹」的邪惡果實。(啟示錄14:17-20;詩篇92:7)不久,這棵結滿腐敗果實的「葡萄樹」就會被連根拔起,扔進「上帝發怒的大酒榨裡」。耶和華的僕人多麼渴望這個日子來臨!
現在,受膏基督徒和他們的同伴,正為所享有的屬靈繁榮歡欣鼓舞。不錯,耶和華「出產美酒的葡萄園」會繼續生產大量豐美的靈糧,供綿羊般馴良的人享用。為什麼耶和華的子民能夠肯定,這種情形會延續下去呢?因為耶和華親自保護這個珍貴的葡萄園。(以賽亞書27:2-4)耶和華的保護在摩爾多瓦昭然可見!誠然,撒但用各種詭計,包括迫害、放逐、虛謊的宣傳和假弟兄去打擊上帝的子民,卻從未能在屬靈的意義上戰勝他們。(以賽亞書54:17)
確實,「在考驗下保持忍耐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得蒙悅納之後,就會獲得生命的冠冕。這是耶和華應許賜給始終愛他的人的」。(雅各書1:12)既有這個寶貴的應許,願你讀過摩爾多瓦的耶和華見證人的事跡之後,受到感動永遠愛耶和華,在考驗下保持忍耐,「不斷多結果實」。(約翰福音15:8)
[腳注]
^ 6段 除非語境上有必要,本文才會將摩爾多瓦稱為比薩拉比亞和摩爾達維亞。可是要記住,摩爾多瓦目前的邊界跟以往比薩拉比亞和摩爾達維亞的邊界不盡相同。例如,比薩拉比亞的一部分現屬烏克蘭,摩爾達維亞的一部分則歸入羅馬尼亞版圖。
[第71頁的附欄或圖片]
俄羅斯和東歐的酒窖
摩爾多瓦夏日長長,土地肥沃,是釀酒的理想之地。這個地區的釀酒業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公元前3世紀末葉以及公元2世紀,摩爾多瓦人先後跟希臘人和羅馬人建立了貿易關係,酒的產量也相應增加。
今天,葡萄酒是摩爾多瓦的主要農產品,國內約有130家釀酒廠,每年的產量接近1億4000萬公升。所生產的酒,百分之九十出口外銷,其中約百分之八十運往俄羅斯,約百分之七運往烏克蘭。
[第72頁的附欄]
摩爾多瓦簡介
地理 摩爾多瓦的中部和北部是森林地帶,有青蔥的高地和大草原。南部地區大都是種植的牧草。
民族 摩爾多瓦人佔總人口的三分之二,其他的主要是俄羅斯人、烏克蘭人,還有少數土耳其人、保加利亞人和猶太人。摩爾多瓦人大都信奉東正教。
語言 羅馬尼亞語是官方語言。居民大多會說俄語,城市居民更是兩種語言通用。
經濟 經濟的主要來源是農業和食物加工業,製造業正在發展中。
食糧 農作物有葡萄、小麥、玉米、糖用甜菜和向日葵;牲畜主要是牛、乳牛和豬。
氣候 一月份的氣溫約攝氏零下4度,七月份約攝氏21度。全年氣候溫和,冬天較為寒冷。每年平均降雨量約為50厘米。
[第83-85頁的附欄]
基督徒嚴守中立的傑出例子
喬治·沃卡爾丘克:沃卡爾丘克弟兄在耶和華見證人家庭長大,自幼就敬拜耶和華。1942年12月,法西斯黨人召他入伍。他不肯服兵役,當局就把他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牢房裡,只給他很少食物。過了16天,當局再次傳召他,說只要順應政府的要求,就不用服刑。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判了什麼刑,卻一口拒絕了當局的要求。
喬治因而被判監25年。1944年9月25日,蘇聯軍隊進城,他提早獲釋。可是還不到兩個月,蘇聯政府又召他入伍。他謹記聖經的教誨,不肯違背良心,結果被判處十年徒刑,在多個苦工營服刑。他的家人整整一年不知道他的下落。沃卡爾丘克弟兄服刑五年之後,於1949年12月5日獲釋返回家鄉科杰蒂。他繼續保持忠貞,直至1980年3月12日逝世為止。
帕爾菲·戈雷亞喬克:戈雷亞喬克弟兄生於1900年,1925年至1927年期間,跟兄弟揚、尼古拉,在赫利納村認識聖經真理。他們從村上最早的兩個聖經研究者達米安·羅舒和他的兄弟亞歷山德魯那兒獲知真理。
1933年,帕爾菲和另外幾個見證人被警方逮捕,押送到霍京鎮去接受盤問。他因向人傳道而被罰款。1939年,由於村裡的教士誣告,帕爾菲被帶到附近的格希拉瓦村的警察局去。警察把他面朝下綁在光板床上,然後不斷地用力打他的腳掌。
法西斯掌權後,帕爾菲再次入獄。同年稍後,蘇聯接管政權,釋放了他。可是他隨後又因不肯服兵役而被捕,在基希納烏的監獄裡囚禁了幾個月之後才獲釋。
1947年,蘇聯當局因帕爾菲宣揚上帝的王國而再次把他逮捕,放逐外地八年。1951年,他的兒女也被放逐到西伯利亞,但沒能跟父親重聚。事實上,他們無法見到父親了。帕爾菲在放逐期間患上重病,於1953年去世,至死保持忠貞。
瓦西里·珀杜雷茨:珀杜雷茨弟兄1920年在科杰蒂出生,1941年法西斯統治期間認識真理,在法西斯政權和蘇聯政府手中吃過不少苦頭。他無畏地告訴蘇聯官員:「我以前不曾殺害俄共黨人,現在也不會殺害法西斯黨人。」
由於聽從聖經的吩咐,按良心緊守中立,瓦西里被判在蘇聯的苦工營服刑十年。後來當局把刑期減為五年,他於1949年8月5日返回家中。當他第三次被捕時,「北方行動」開始了。1951年4月1日,瓦西里和家人上了一輛開往西伯利亞的鐵路棚車。在那裡熬了五年。後來,他們獲准返回摩爾多瓦的科杰蒂。本文撰寫期間,瓦西里於2002年7月6日去世了。他至死忠於耶和華。
[第89,90頁的附欄或圖片]
「一生事奉造物主,是我千金不換的無上光榮」
揚·薩瓦·烏爾索伊
出生年份:1920年
受浸年份:1943年
簡介:共產黨執政期間擔任分區監督
我出生於摩爾多瓦的卡拉庫塞尼,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認識真理。我的妻子1942年去世,舉行葬禮時,一群暴民把我逐出墓地。為什麼呢?因為我改變了宗教。同年稍後,法西斯政府企圖徵召我入伍,但我決心嚴守政治中立,拒絕服軍役。當局把我判處死刑,後來又改判入獄25年。我曾在不同的監獄服刑。當我在羅馬尼亞的克拉約瓦服刑時,蘇聯軍隊來到,釋放了所有囚犯。
恢復自由沒多久,共產黨政權又把我關進監獄,然後解往蘇聯的加里寧。兩年後,1946年,他們讓我重返家鄉。於是,我開始協助弟兄重新組織傳道工作。1951年,蘇聯當局再次逮捕我。這次,他們把我和許多見證人一併放逐西伯利亞,直到1969年才獲釋回家。
回顧自己的一生,我記得在許多不同的情勢下,耶和華都賜予力量,使我能夠緊守忠義。一生事奉造物主,是我千金不換的無上光榮。現在我已年老力衰,要應付這種情況的確不容易。但是我懷有穩確的希望,能在將臨的新世界裡恢復青春和健康。因此,我決心繼續努力行善,絕不放棄。(加拉太書6:9)
[第100-102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大有理由放聲歌唱
亞歷山德拉·科爾多
出生年份:1929年
受浸年份:1957年
簡介:蘇聯統治時期飽受苦楚,現在是會眾的傳道員。
我很喜歡唱歌。當初,這個喜好幫助我找到了真理;後來,信心受考驗的時候,這個喜好又幫助我保持靈性堅強。我的故事,要從20世紀40年代講起。十多歲的時候,我常跟科杰蒂的一群年輕人來往。空閒時,他們喜歡一起唱唱王國詩歌,談談聖經真理。我從討論和所唱的歌曲中學到不少屬靈的真理,在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不久就成為傳道員,開始宣揚好消息。1953年,我跟另外十個見證人一同被捕,關在基希納烏一所監獄裡,等候審訊。在監牢裡,唱王國詩歌使我保持屬靈的力量。可是,這顯然使一個守衛相當惱火,他說:「這裡是監獄,不是唱歌的地方!」
我回答說:「我一向都喜歡唱歌,現在有什麼理由不唱呢?你可以鎖住我,卻封不住我的嘴,更鎖不住我的心。我愛耶和華,所以大有理由放聲歌唱。」
我被判刑25年,到離北極圈不遠的因塔苦工營服刑。在當地短促的夏季裡,我和其他見證人一起,到附近的樹林裡幹活。我們已經把許多首王國詩歌熟記於心,一邊幹活一邊唱歌。這樣不但能使自己保持靈性壯健,心裡也感到暢快。看守我們的衛兵跟基希納烏那個可不一樣,他們還鼓勵我們多唱點歌呢!
我在因塔營裡囚禁了三年零三個月又三天。然後,政府宣布大赦,我提前獲釋。當局不准我返回摩爾多瓦的老家,於是我到蘇聯的托木斯克跟丈夫團聚。他也剛從獄中出來,我們四年沒見面了。
我因為被捕,所以還沒有受浸,沒有公開表明自己獻身事奉耶和華,就問托木斯克的弟兄該怎麼辦。既然當時有好幾個人也想受浸,弟兄就很快安排妥當,為我們施浸。由於工作受禁制,弟兄們決定夜間在附近樹林的湖裡舉行浸禮。
我們在指定的時間離開托木斯克的近郊,兩個兩個地走進樹林,以免別人懷疑。原定計劃是每一對跟著前面那一對,直到大家都安全抵達湖邊為止。很不幸,我們前頭那一對年老的姊妹迷了路。我們跟著她們,後面的幾對又跟著我們。不久,大約十個人完全迷失了,在黑暗中摸索。潮濕的樹叢打濕了全身,冷得我們直打哆嗦。一想到林中有熊和狼出沒,我們就不禁提心吊膽,每個怪異的聲音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意識到,在這種情形下更不能灰心膽怯,驚惶失措,就提議大家靜靜地站著,用口哨吹一首王國歌曲,希望別人能夠聽到。我們也懇切禱告。沒過多久,我們就聽見黑暗裡傳來同樣的口哨歌曲。你不難想像,我們簡直欣喜若狂!是的,弟兄聽見了我們的口哨聲!他們隨即開亮手電筒,為我們引導方向。不久,我們在冰涼的湖水裡受浸,幾乎不覺得冷,因為我們開心透了。
我現在74歲了,住在科杰蒂,就是我當初認識真理的地方。雖然年事已高,我仍然大有理由放聲歌唱,特別是歌唱讚美我們的天父耶和華。
[第104-106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盡力跟從父母的榜樣
瓦西里·烏爾蘇
出生年份:1927年
受浸年份:1941年
簡介:曾任會眾僕人,並參與印製書刊的地下工作。
我的父親西緬·烏爾蘇和母親馬麗亞,在1929年受浸。他們有五個兒女,我是老大。在法西斯統治期間,爸媽因嚴守中立,遭當局逮捕,在苦工營服役25年。鄰近的科杰蒂會眾的弟兄姊妹仗義照管我家的農場和幾個孩子。因此,我們總能吃得飽,穿得暖。年老的外祖母雖然不認識真理,也幫忙照顧我們。當時我14歲。
多虧父母樹立好榜樣,我盡力像他們一樣照料弟妹的屬靈需要。我要他們每天清早起來,一起討論聖經書刊裡的資料。他們並不總是願意清早起床的,但我不給他們選擇的餘地。我深知養成研讀的好習慣多麼重要。1944年,當爸媽提早獲釋回到家中,看到我們靈性健康,十分欣喜。能夠跟爸媽重聚,叫我們開心透了!只可惜好景不常。
第二年,蘇聯政府逮捕爸爸,把他囚禁在西伯利亞北極圈以內的諾里爾斯克。三年後,我跟埃米莉婭結為夫婦,她是個性格活潑、靈性成熟的姊妹。我們自幼一起長大,所以彼此很熟悉。結婚才一年,我跟母親就一起被捕了。我們被解到基希納烏,判處做25年苦工。現在,我的弟妹不但失去父母,連一向照顧他們的大哥也失去了。不過,埃米莉婭懷著愛心,毅然負起照顧他們的責任。
最後,我被送到沃爾庫塔的煤礦場做苦工。這個苦工營位於北極圈的北部,一向臭名昭著。兩年後,1951年,埃米莉婭和我的三個弟弟、一個妹妹,也被放逐到西伯利亞西部的托木斯克。1955年,埃米莉婭請求當局把她轉解到沃爾庫塔,好跟我在一起。她在那裡生下大女兒(我們共有三個兒女)塔瑪拉。
1957年9月,政府宣布特赦,我們重獲自由。但一個月後,我又再次被捕。這一次,當局判我在莫爾多維亞的苦工營服刑七年。這個苦工營離蘇聯的薩蘭斯克市不遠,許多弟兄也被囚在那裡。後來,更多見證人被送到這個苦工營來。每逢妻子來探視丈夫,總能偷偷帶些聖經書刊給我們。因此,我們能夠經常得到靈糧,對此實在感激不盡。1957年12月,埃米莉婭遷往西伯利亞西部的庫爾干,好照顧我們的女兒塔瑪拉。在此之前,我們請埃米莉婭的
父母照顧塔瑪拉。現在,如果埃米莉婭不親自照顧塔瑪拉,就要被迫把她交給政府的託兒所照管了。由於這緣故,我和埃米莉婭不得不分居兩地七年。1964年,我獲得釋放,但政府不准我返回摩爾多瓦。雖然我的行動仍然受到限制,卻獲准到庫爾干跟妻子、女兒重聚。我在當地的會眾主持書籍研究班聚會。1969年,我們搬到高加索的克拉斯諾達爾。在那裡服務了八年之後,我們又遷到烏茲別克斯坦的奇爾奇克。我在那裡參與地下印刷工作。1984年,我們終於獲准返回摩爾多瓦,在提吉納定居。這個城市共有人口16萬,當時只有18個傳道員。隨著時間過去,傳道員的數目不斷增加。時至今日,市內共有9群會眾,差不多1000個傳道員和先驅。
我曾為主的緣故,在苦工營和監獄裡度過了悠長的歲月。有沒有為此感到遺憾呢?絕沒有!甚至我14歲受浸的時候,就很清楚自己必須作出抉擇:要麼愛上帝,要麼愛世界!我既決定事奉耶和華,就義無反顧、百折不回了。(雅各書4:4)
[圖片]
左:瓦西里·烏爾蘇
最左:瓦西里和妻子埃米莉婭,以及女兒塔瑪拉
[第108-110頁的附欄或圖片]
手拿花朵的小男孩打動了我
瓦倫丁娜·科若卡魯
出生年份:1952年
受浸年份:1997年
簡介:曾在蘇維埃政權下當教師,向學生灌輸無神論。
1978年,我在摩爾多瓦的費泰什蒂一個幼兒園任教,當時我是個無神論者。校方在教務會議上,吩咐我們要特別留意耶和華見證人的孩子,向他們灌輸無神思想。我認為這個構想很好,於是想了些別出心裁的方法,去打動見證人學生的心。我覺得自己的主意蠻不錯。
我叫學生預備兩個花床,其中一個種上花,還要經常澆水、除草,另一個卻不准碰。我告訴學生,後一個花床屬於上帝,上帝自己會照料。學生們反應很熱烈。他們用心在自己的花床上澆水除草,花自然長得很好,但「上帝的小花園」卻長滿了野草。
後來,在一個晴朗的日子,我叫學生們站在花床前面。我稱讚他們的努力,然後提出那些經過深思熟慮
的問題。我問學生:「你們有沒有留意,上帝並沒有照料自己的花床呢?我們不是能夠清楚看出,這個花床根本不屬於任何人嗎?」學生們都同意,情形看來確實是這樣。接著,我使出絕招,對他們說:「孩子們,這個花床長滿了雜草,是因為根本沒有上帝。上帝只是人們的幻想而已。上帝既然不存在,又怎能照料花床呢?其實他什麼也做不了。」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孩子們的反應。留意到一個小男孩(他的父母都是見證人)變得越來越激動。最後,他忍不住跑到附近的草地,摘下一朵蒲公英,拿給我,說:「如果上帝不存在,是誰叫這朵花長出來呢?我們也沒有照料它啊。」他的邏輯推理叫我無法招架,我心底裡知道,這孩子說得沒錯。
由於自幼就受共產黨的教育,我等了好幾年才採取下一個步驟——查閱聖經。1995年,我請當地的耶和華見證人幫助我學習聖經。令我喜出望外的是,以前的那個學生,現在竟是我的聖經老師之一!
誠然,共產黨的制度為我提供了優質的教育,卻沒有教導我認識人生的真諦。感謝耶和華和一個勇敢的小男孩,使我今天能夠運用屬靈的真理和世俗的知識,幫助別人也看出,上帝不但存在,還深深關愛他所創造的人類。
[第113-115頁的附欄或圖片]
生於異鄉,仍蒙眷愛
利迪婭·塞瓦斯蒂安
出生年份:1954年
受浸年份:1995年
簡介:由見證人母親和不信的父親養育成人,曾跟耶和華見證人失去聯絡多年。
我媽媽和外祖母在20世紀40年代早期成為耶和華見證人。雖然父親是個顧家的好人,當時卻沒有接受聖經真理。1951年,媽媽已有兩個兒女,還懷著一對孿生子。那年4月,當局決意拆散我們的家庭。他們趁爸爸上班時,把媽媽(當時她即將臨盆)和我的哥哥姊姊押上火車,準備送往西伯利亞。可是,媽媽在出發前想辦法通知了爸爸,他立即趕來了。爸爸雖然不是耶和華見證人,卻毅然登上火車,跟家人一起放逐異地。
在前往西伯利亞的途中,當局允准媽媽暫時留在阿西諾鎮,生下那對孿生子。其他家人則繼續上路,最後到了托木斯克區,爸爸找地方安頓下來。當局派他跟弟兄們一起幹活。幾星期後,母親帶著剛出生的孿生子來跟家人會合。不幸的是,由於當時環境非常惡劣,兩個嬰兒不久就夭折了。
放逐期間,媽媽又生了四個兒女,包括我的孿生哥哥和我。父親盡心盡力地照顧家人。1957年,我們終於獲准返回故鄉。母親雖然被祕密警察監視,卻繼續使聖經原則銘刻在我們心裡。
至於爸爸,他最關心的卻是讓兒女接受優質的教育。因此,我16歲那年到基希納烏進大學攻讀。後來我結了婚,遷往哈薩克斯坦。在那裡,我不但遠離父母,也跟耶和華的組織失去了聯繫。1982年,我一回到基希納烏,就立即尋找耶和華子民的會眾,卻勞而無功。足足八年,我覺得自己是市內惟一渴望敬拜耶和華的人。
後來有一天,我在公共汽車站聽見兩個婦人談論耶和華。我走近她們,想聽清楚一點。她們卻以為我是國安會的密探,馬上轉換了話題。婦人離去的時候,我跟著她們,反而使她們更驚慌。於是,我迅速上前解釋,最後使她們看出我的誠意。我一直渴望跟耶和華的組織恢復聯絡,終於如願以償!但不幸的是,丈夫卻反對我這樣做。
當時我們已有兩個兒女。1992年,我的脊椎施了手術,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六個月。可是,在我一生的這個低潮,卻發生了一件令我興奮的大事:我的兒子帕維爾採取立場擁護耶和華,在1993年基輔的國際大會受了浸。我逐漸康復,能夠再次行走。1995年,我也受了浸,藉此公開表明自己獻身事奉耶和華。
今天,我有許多家人都成為耶和華見證人。我為此深深感激耶和華,也感激母親。母親忠貞堅定,她的榜樣常留在我心頭。父親一生對家人忠貞不渝、愛護備至,他在去世之前也成為耶和華的僕人,這是我引以為榮的事。
[第117,118頁的附欄或圖片]
耶和華的厚恩無與倫比
米哈伊·烏爾索伊
出生年份:1927年
受浸年份:1945年
簡介:曾飽受法西斯黨人和共產黨人的迫害
我在1941年成為好消息的傳道員。1942年,我15歲,學校要求這個年紀的學生開始接受軍訓。不但這樣,教室的牆上還掛著羅馬尼亞國王邁克爾、安東內斯庫將軍和聖母馬利亞的畫像。學生步入教室時,不但要向畫像鞠躬,還得作劃十字的手勢。我們有三個人不肯這樣做。
因此,警察把我們痛打了一頓。那個晚上,我們被迫在學校過夜。第二天早上我們給送到科杰蒂之後,又被毒打了一頓。接著,我們被輾轉帶到幾個地方,再步行大約100公里,到另一個地方接受軍事法庭的審訊。我的腳因步行而磨損,流出血來。最後我被釋放了,沒有判刑,很可能是我年紀還小的緣故。
18歲那年,蘇聯當局要我當兵。我仍然堅守中立,不肯妥協。結果,我和朋友格奧爾基·尼曼科
一同遭受毒打。六個星期以後,他不幸傷重去世。可能由於我年輕,又被遣送回家。1947年,蘇聯當局再次逮捕我,並且恐嚇說,如果我仍然不肯當兵,就把我槍斃。不過,他們只把我單獨監禁了兩個月,就送到苦工營去。當局要我們在伏爾加河和頓河之間修築一條運河。這項工程十分危險,死了不少人。我也幾乎在一宗死傷慘重的意外中喪生。此後,當局把我送回了摩爾多瓦。我在摩爾多瓦結了婚。1951年,我和妻子薇拉一同被放逐到西伯利亞去,當時她已經懷孕。我們先乘火車,再乘輪船,到達西伯利亞的森林區。我被指派到一個廣闊的針葉林做伐木工作。我們跟另外16個家庭,擠在同一間小木屋裡。幸好,我們於1959年獲准返回摩爾多瓦。
在那些艱苦的歲月和後來的日子中,有幾件事曾使我充滿力量。其中之一,是我哥哥揚所立的榜樣,他的信心十分堅強。(見89頁)哥哥曾被判處死刑,雖然他當時並不知道後來會減刑,也堅決不肯妥協。另外,每逢想到天父對我們的眷愛,就不禁力量大增。結婚之後,我和妻子曾因忠於耶和華的名而受過不少磨難,但耶和華一直看顧我們。還有,耶和華恩待人類,差他的愛子捨命救贖我們。無論我們為上帝犧牲過什麼,都實在微不足道,無法跟天父所作的犧牲相比。沉思耶和華的奇妙安排,使我能夠懷著喜樂的心迎接每一天。
[第121-123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深感耶和華的溫情厚愛
米哈伊利娜·格奧爾基策
出生年份:1930年
受浸年份:1947年
簡介:傳道工作被禁制期間,曾參與送信和翻譯的工作。
我於1945年認識真理,在家鄉格洛代尼村和鄰近的彼得魯內亞村向人傳講好消息。由於我在學校裡作見證,學校當局不肯給我畢業證書。即使這樣,我仍然能夠善用所受的教育,協助弟兄把羅馬尼亞語和烏克蘭語的聖經書刊翻譯成俄語。
我受浸沒多久,就在翻譯聖經書刊的時候被捕,判刑25年。我被送到北極圈內極北之地沃爾庫塔做苦工,許多姊妹也囚在那裡。雖然營中生活非常艱苦,我們仍繼續向人傳道,也有辦法得到聖經書刊。事實上,我們在營裡所用的書刊,有些甚至是自己複製的。
有一天,我遇到一個年輕女子,當局誤以為她是個耶和華見證人而逮捕了她。我勸她查考一下
上帝的話語,因為只要耶和華願意,絕對有能力使他的子民恢復自由。她終於同意研讀聖經,後來更成為我們的姊妹。之後不久,她提早獲釋離開了苦工營。後來,我被轉到哈薩克斯坦的卡拉干達。最後,於1956年7月5日獲釋。我搬到托木斯克,在那裡結識了亞歷山德魯·格奧爾基策。他曾為信仰入獄六年。我們結為夫婦,合力在西伯利亞的廣大地區中傳道,心知仍受祕密警察的監視。之後,我們遷到貝加爾湖西邊的伊爾庫茨克,繼續暗暗地製作書刊。我們後來也到吉爾吉斯斯坦的比什克服務。雖然亞歷山德魯向人作見證時小心翼翼,還是被警察逮捕,判了十年刑。
亞歷山德魯等候審訊期間,檢察官告訴我,可以到獄中探視丈夫。當局通常不准人在這個階段探監,因此我問他為什麼額外通融。他說:「你們夫婦倆很年輕,又要照顧孩子,也許你們願意重新考慮一下所作的決定。」我告訴檢察官,亞歷山德魯和我早已決定,要事奉耶和華,一生堅守忠義。他回答:「連聖經也說,活著的狗勝過死了的獅子。」(傳道書9:4)我說:「聖經確實這麼說,但你所說的活狗,卻不能承受上帝的新世界。」
亞歷山德魯坐牢滿十年後,又被軟禁了一年。他獲釋以後,我們搬到哈薩克斯坦,後來又遷到烏茲別克斯坦,協助當地的傳道工作。最後,於1983年返回到摩爾多瓦。有幸在不同的地方幫助心地忠實的人認識耶和華,令我們多麼高興。
回顧以往,我承認一生並非一帆風順,事事如意。可是,我那些鄰居的處境也不比我好多少。他們雖然不是見證人,也要應付許多難題,但我們是為好消息的緣故受苦,跟他們不一樣。因此,我們感受到耶和華的慈愛照顧和保護。不但如此,我們還深知磨難不久就會過去,一個永恆的光明前途在等待著我們。
[第80,81頁的附欄或圖表]
摩爾多瓦——歷史及屬靈大事年表
1891 羅素弟兄探訪比薩拉比亞的基什尼奧夫(即現今摩爾多瓦的基希納烏)。
1895
1921 年度報告顯示接受聖經真理的人數超過200。
1922 科杰蒂村興建了第一個聚會的地方。
1925 聖經研究者的工作受禁制。
1930
1940 羅馬尼亞割讓比薩拉比亞給蘇聯,易名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
1941 羅馬尼亞收回摩爾多瓦。法西斯主義和高漲的參戰情緒,導致耶和華見證人受迫害。
1944 蘇聯再次佔領摩爾多瓦。迫害持續。
1949 蘇聯政府開始放逐耶和華見證人和其他人。
1951 斯大林的「北方行動」開始。
20世紀60年代 國安會試圖在上帝的子民當中製造分裂。
1965
1989 耶和華見證人享有較大的自由。摩爾多瓦的見證人前往波蘭參加大會。
1991 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易名為摩爾多瓦共和國。舉行第一個分區大會。總部的代表首次探訪摩爾多瓦。
1994 耶和華見證人獲法律認可。第一個區域大會在基希納烏舉行。
2000
2000 基希納烏的新伯特利大樓舉行呈獻禮。
2003 傳道員共有1萬8473人。
[圖表]
(見出版物)
傳道員總數
先驅總數
20,000
10,000
1895 1930 1965 2000
[第73頁的地圖]
(排版後的式樣,見出版物)
烏克蘭
摩爾多瓦
布里切尼
塔巴尼
利帕卡尼
希勒烏齊
科杰蒂
陶爾
費泰什蒂
索羅卡
伯爾齊
彼得魯內亞
基希納烏
考塞尼
德涅斯特河
普魯特河
羅馬尼亞
雅西
[第66頁的整頁圖片]
[第74頁的圖片]
伊利耶·格羅扎,摩爾多瓦早期的耶和華見證人之一
[第75頁的圖片]
圖多爾·格羅扎
[第78頁的圖片]
伊萬娜·格羅扎
[第92頁的圖片]
帕爾菲·帕拉馬爾丘克和兒子尼古拉
[第93頁的圖片]
瓦西里·蓋爾曼
[第94頁的圖片]
尼古拉·阿尼斯凱維奇
[第95頁的圖片]
馬麗亞·蓋爾曼
[第96頁的圖片]
運載耶和華見證人到西伯利亞的棚車
[第98頁的圖片]
伊萬·米基托夫
[第99頁的圖片]
康斯坦丁·索貝
[第107頁的圖片]
尼古拉·沃洛森諾夫斯基和《暗格》冊子
[第111頁的圖片]
格奧爾基·戈羅貝茨
[第126頁的圖片]
費泰什蒂的大會堂
[第131頁的圖片]
摩爾多瓦督導委員會,從左到右:達維德·格羅澤斯庫,阿納托列·克拉夫丘克,蒂貝留·科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