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歐洲盤羊

在一個美好的春日早晨，我們戴上帽子，穿上耐用的長筒靴，拿了照相機和地圖，跳上越野車出發前往目的地，就是帕福斯森林，位於塞浦路斯島的特羅多斯山脈，海拔較高之處。我們希望可以在森林裡找到歐洲盤羊的蹤影，究竟這是怎樣的一種動物呢？

歐洲盤羊（又稱摩弗倫羊）是野生羊的一種，牠們在地中海一帶還有好些近親。我們最想一探廬山真面目的是塞浦路斯才有的東方盤羊。牠們有鹿的優雅外形，又有山羊的敏捷身手。動物學家叫牠們東方盤羊塞浦路斯亞種，而塞浦路斯人就叫牠們阿格里諾（音譯）。要找著牠們，我們就要走進深山之中了。

汽車駛離了公路，進入丘陵地帶，再穿越一個幽谷，一路上，只見山邊散落著村莊，低谷錯落著果園。不一會兒，路途轉為崎嶇，車子顛顛簸簸地走著，好幾次險些墜落懸崖。最後，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就是護林員駐守的崗亭。這時候，我們已深入帕福斯森林裡那6萬公頃的松柏林。點了杯咖啡後，我們跟身穿綠色制服的護林員恩茲爾阿斯閒聊起來，一談到歐洲盤羊，恩茲爾阿斯就眉飛色舞、滔滔不絕了起來。

恩茲爾阿斯說，牠們是塞浦路斯體型最大的野生哺乳類動物，以往數量非常多。很多古代希臘羅馬的鑲嵌工藝品裡都有這種野羊的圖案。到中世紀，在作家筆下，貴族們都喜歡在帕福斯森林裡獵捕歐洲盤羊。

恩茲爾阿斯一邊帶著我們走向圍場，一邊講述更多歐洲盤羊的故事。我們從恩茲爾阿斯口中得知，自從獵人使用了來復槍後，歐洲盤羊幾乎被趕盡殺絕。到了1938年，塞浦路斯當局修正狩獵法，護林員與警方聯手執法，積極打擊偷獵活動，歐洲盤羊才由活靶子變成受保護的動物。一年後，當局索性禁止獵人進入森林。有了這些措施，加上自1960年代開始，當局再推出其他措施，實行多管齊下，歐洲盤羊的數量終於顯著回升。

初次邂逅

我們在恩茲爾阿斯帶領下，來到一處圍場的柵欄邊，掃視大樹和矮樹叢間， 希望能發現歐洲盤羊的蹤跡。恩茲爾阿斯示意我們不要出聲，然後帶我們到附近一個山坡上。林間陽光透射，我們看到三隻母羊和兩隻初生羊羔正在吃草，母羊有90厘米高，呈淺褐色，皮毛越近腹部，顏色就越淺。

歐洲盤羊愛吃的野草，今年長得格外茂密，牠們正大快朵頤十分專心，沒空理會我們。可是原本正在蹦跳嬉戲的小羊卻停下來，似進還退地試著走近我們，我們一見這情景，不禁大喜過望，但膽小的羊兒一聽到照相機的咯嚓聲，就成群竄入林中了。

我們看到這個情景覺得十分有趣，就決定朝林子走去，希望能在圍場以外，在大自然中再看到歐洲盤羊。恩茲爾阿斯主張我們等破曉時分再來，因為在這時候，牠們偶然會走近林邊覓食。我們打算在山谷紮營過夜，而從山上俯視山谷，這裡應該是尋找歐洲盤羊的最佳位置。據說在溫暖如春的月份，牠們常會沿山坡上來，但冬天一到，山峰積雪，牠們就會下到較低的地方尋找植物，有時更會冒險走出森林覓食。

歐洲盤羊在秋天交配，冬天則每10至20隻羊一起活動。待到四、五月小羊開始出生，每組羊的數量才會減少，就像先前我們在圍場內見到的一樣。成年的公羊通常會獨自覓食。

荒野之羊

第二天清晨，我們再度駕車上山，在林間空地把車停好後，趁太陽還沒升得太高，我們一起走進森林裡。清早的森林，仍是那麼的寧靜，霧靄在林間輕輕流淌，正當我們沉醉在這「空山不見人」的清幽境界時，牠現身了！好一隻雄壯、強健的公羊，牠身上那冬天的厚毛已幾乎落盡，頸部長有一些黑毛。牠把頭輕輕一抬，在濃密的睫毛襯托下，用充滿傲氣的眼神凝視著我們，同時猛嗅著我們的氣味。牠頭上的粗角每個至少有40厘米長！牠們體重至少有35公斤，比我們昨天見到的母羊還強壯。

我們靜靜的站著，屏住呼吸，雖然這樣，那機警的公羊似乎已嗅到我們的氣味。牠搖一搖腦袋，就向山下逃跑了。這兩天見到和認識的一切，確實叫我們難忘，也加深了我們對造物主的感激之情。這位造物主說：「森林裡的野獸都是我的，千山上的牲畜也是我的。」（詩篇50:10）

［第24,25頁的圖片］

一隻塞浦路斯亞種的東方盤羊（後面）和一隻歐洲盤羊

［第25頁的圖片鳴謝］

右上：Oxford Scientific/photolibrary/Niall Benvie; 歐洲盤羊：Oxford Scientific/photolibr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