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9年5月16日星期四的訴訟聽證會上，丹尼斯·克里斯滕森用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陳述自己的辯護詞。以下就是他在法庭上所作的有力證詞（原文為俄語）：

許多年前，一個邪惡的人說過以下的話：「謊言越重複，就變得越真實」，換句話說：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是真理。那個惡人正是使用這樣的手段，讓人把他說過的謊言當作真話來傳播，結果很多無辜的人深受其害，很多問題也隨之而來。

這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今天21世紀的人們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從歷史學到教訓，不會像當時的人那樣受騙。

但事實並非如此。那些指控我和其他俄羅斯耶和華見證人的人，依舊在使用上述的手段。這些針對我們的謊言，同樣使很多無辜的人受害，也同樣導致了許多問題。

在我的案件上，這個謊言就是：我在祕密統籌政府所禁止的「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當地的法人團體］的活動。

這項指控在案件的審理過程中不斷重複，儘管毫無根據，但是謊言也逐漸被變成真理了。

實情是，我並不是「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的一員。

我的確是一位基督徒，一位耶和華見證人。我和朋友只是參加耶和華見證人的和平宗教聚會，與「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沒有任何關係。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第28條，我們的聚會是完全合法的。

「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被禁止後，我沒有參與過他們的活動，所以沒有違犯俄羅斯法律。我從來沒有參與過極端組織的活動。

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耶和華見證人的和平聚會被指控為極端組織活動，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極端行為？」我告訴他們：「我也不知道！」

耶和華見證人愛身邊的人，就像愛自己一樣。他們努力為社會作出貢獻。他們奉公守法、誠實納稅。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極端行為？我真的不知道。即便在整個案件審理期間，我也沒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奧廖爾的］法人團體大約有10位成員，當局指控我在這個團體被法院以極端主義的罪名解散後，仍繼續支持該團體的活動。我什麼時候支持過這個法人團體？我怎樣支持這個法人團體的活動？我做了哪些涉及極端主義的活動？

在整個案件審理期間，當局無法回答以上的問題。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編了一個謊言，還想重複這個謊言，讓它逐漸變成事實。

在俄羅斯，有些人極力把耶和華見證人誣衊為極端組織。但這是不公平的，也絕不是事實。耶和華見證人絕不是極端分子。請看以下證據：

首先，耶和華見證人不會參軍也不會參與戰爭。在二戰時期的德國，他們寧願犧牲生命，也拒絕加入納粹國防軍，拒絕參與蘇德戰爭，拒絕前去戰場殺死蘇聯士兵。

在蘇聯時期，耶和華見證人遭遇殘酷迫害，被指控反對共產主義，危害國家安全。但是耶和華見證人從來沒有仇視迫害他們的人。

今天，耶和華見證人是由全世界不同民族、國家的人組成的弟兄團體。他們精誠團結、和平共處。這證明了，儘管世人四分五裂，我們還是能夠克服阻礙，團結起來。

第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俄羅斯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指控耶和華見證人為極端組織。耶和華見證人在全球超過200個國家和地區和平地崇拜上帝。他們以和平為人所知，從未參與過極端活動。

他們因為聖經的教義而團結起來，努力培養聖經中的美好特質，例如：愛心、喜樂、安寧、耐心、仁慈、良善、信心、［溫和］和自制。

在聖經中，以上這些特質被稱為「神聖力量的果實」，而這些特質不會對社會造成任何危害，與極端活動沒有任何關係，反而能造福社會。

第三，當局濫用俄羅斯的「反極端主義法」打壓耶和華見證人，這種行徑遭許多俄羅斯的人權專家譴責。許多專家清楚指出，這種行徑實在令俄羅斯這個民主法制的國家蒙受恥辱。如果耶和華見證人真的參與過任何極端組織活動，那麼專家們也不會作出以上譴責。

第四，國際社會也譴責俄羅斯濫用「反極端主義法」來打壓耶和華見證人。歐洲議會促請俄羅斯當局不要再濫用相關法律攻擊耶和華見證人。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多次表示，俄羅斯當局的行為是不公正的，他們是在迫害一群和平和無辜的人。

耶穌曾這樣警告跟隨他的人：「他們要是迫害了我，也會迫害你們。」（約翰福音15:20） a耶穌後來被控有罪而且被處死。他被指控為異端，也就是從事極端活動。這真是天大的冤屈。

我們的時代不是公元1世紀，也不是中世紀。我們生活在21世紀，我們所有人理應享有人權保障和宗教信仰自由。

禁止一個人崇拜上帝，而且因為他崇拜上帝，就把他送進監獄，這樣做有公正可言嗎？這種事只會在極權國家發生，而不應該在民主法制國家，或者說，努力成為民主法制國家的俄羅斯發生。

在我的案件上，有些人認為，如果你相信並且公開表示自己的宗教是正確的宗教，那麼你就是極端分子。這完全不合邏輯，因為所有有宗教信仰的人都會認為自己的宗教是正確的宗教。如果他們不相信自己的信仰是正確的，那為什麼還繼續相信？

如果這樣的證據足以判定一個人為極端分子，那麼，耶穌基督就是一個極端分子了。他對本丟·彼拉多說：「我要給真理作見證，我是為這件事而生，為這件事來到世上的。凡是在真理這邊的，都聽我的聲音。」（約翰福音18:37）

耶穌的意思是，我們能［在聖經裡］找到真理。耶穌向門徒傳講真理，也教導他們真理。這指的並不是一般的真理，而是關於上帝旨意的真理。上帝的旨意是讓大衛王的後人耶穌成為大祭司和上帝王國的君王。

耶穌說過，他來到世上的主要目的和職務是傳講王國的真理。那麼，今天的世人會因為他傳講真理就把他視為極端分子嗎？

耶和華見證人跟隨耶穌的榜樣，傳講真理，也就是已經寫在聖經裡的保證：只有上帝的王國才能解決人類的一切難題。耶和華見證人把聖經的信息分享給所有人。

有一次，耶穌在禱告中對上帝說：「求你用真理使他們成聖，你的話語就是真理。」（約翰福音17:17）因此，全人類都需要聽到聖經的真理。這個真理很重要，也對人有益，和極端主義沒有任何關係。

世上不是只有耶和華見證人這麼重視聖經。俄羅斯科學家米哈伊爾·羅蒙諾索夫說過：「造物主給了人類兩本書。一本展示了他的大能；另一本揭示了他的旨意。第一本書就是他創造的大自然……第二本書就是聖經。」

毫無疑問，羅蒙諾索夫仔細研究過聖經，所以他說得沒錯。通過觀察大自然，我們可以從上帝身上學到很多；但是通過學習和研究他的話語聖經，我們可以學到更多。

聖經裡有句話說：「聖經全都是上帝指引人寫下來的，對於教導……按正義的標準施行管教，都有益處，讓崇拜上帝的人完全勝任，裝備齊全，能夠做各種美善的工作。」（提摩太後書3:16,17）是的，聖經能夠讓人做各種美善的工作！

我參與的基督徒聚會跟「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這個法人團體無關。我們在這些聚會中學的正是怎樣為別人做各種美善的工作。

我們在法庭上觀看過兩段錄像，也就是我們在2017年2月19以及26日舉行的聚會。這兩段錄像顯示我們的聚會沒有極端主義的跡象。我們在聚會中，學習的是可以造福所有人的聖經原則。聚會的氣氛和諧而喜樂，就像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耶和華見證人的聚會一樣。

我們所學的聖經教導不但不會危害社會，反而可以為社會帶來很大益處，給許多人帶來安慰。例如對於痛失親友的人，聖經作出這樣的保證：「連死亡這最後的敵人也會被消滅。」（哥林多前書15:26）

對於所有人來說，死亡都是可怕的敵人，但是對於上帝來說，死亡並不可怕。他在以賽亞書25:8保證說：「他會永遠吞滅死亡。至高主宰耶和華會擦去所有人臉上的眼淚。」

想想看，前景多麼美好！不會再有葬禮和墳墓，上帝會實現他的奇妙承諾，復活死人。到時，人們不會再悲傷流淚，而會喜極而泣，所有因為死亡而來的痛苦悲傷都會一去不復返！

聖經的這個希望帶給我很大安慰，因為我也曾失去許多摯愛的親人，包括我深愛的祖母海爾加·瑪格麗特·克里斯滕森，她在我被囚禁期間去世。

她是我們家第一個學習聖經並成為耶和華見證人的人。她教導我的父親真理，然後也教導了我。她的鄰居、同事和親戚，都愛她並尊重她。

她也愛和尊重所有人，無論別人有什麼信仰，生在哪個國家，有怎樣的膚色，她都努力幫助他們。也許有人會說她是極端分子，不過大部分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同意這種說法。

我熱切期盼上帝復活她的那一天，我們將在那個時候重聚。很不幸，我因這宗荒謬的極端主義指控而被囚禁，無法參加她的葬禮，無法在這段悲傷的日子安慰我的家人。

聖經中關於復活的希望大大安慰了我，也讓我確信，我不會永遠失去她。有一天，我們會在上帝王國統治下，在潔淨的地球上重聚。如果這個希望可以安慰我，我也確信可以安慰其他人。

在聚會裡，我們學習的另一個聖經真理是，將來地球會變成樂園，人人都會享有安寧，都會有充足的食物；沒有人會再生病，正如以賽亞書33:24記載的那樣：「沒有居民會說：『我病了』。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罪都赦免了。」

分享這樣的信息會危害社會嗎？絕不會！這些保證反而會為人帶來希望和快樂。正如耶穌所說：「聽見上帝的話語又遵守的人才有福！」（路加福音11:28）

一個人是否相信聖經的話，是他自己的選擇。上帝從不強迫人崇拜他。在耶利米書29:11，他的話語這樣寫著：「耶和華說：『我很清楚我想要為你們做什麼，我要賜安寧，不是降災禍，要讓你們有前途有希望。』」

上帝希望我們所有人過上最好的生活，方法就是與他建立親密的友誼。耶和華見證人邀請所有人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與上帝建立友誼，永遠享受生命。我們所做的與極端主義毫無關係。但是為什麼有人控告我從事極端主義活動，並要求對我處以六年的監禁呢？

我根本沒有做過任何犯法的事，也不是極端分子。我的鄰居、本地警察，以及羈押處的官員，都認為我是個好人。因此，我很想再問一遍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有人控告我從事極端主義活動，並要求對我處以六年的監禁呢？

我不能理解，而且過去兩年被羈押期間，我都一直不理解。也許上訴法院可以提供更具體的解答，因為初審法庭沒有給我解答。

正如我之前所陳述，我們生活在21世紀，不是中世紀。人類社會已經取得了很多進步，可悲的是，在今天的俄羅斯，人們仍舊因為信仰遭受迫害，甚至折磨。

在2019年2月15日，有7位耶和華見證人在蘇爾古特被審訊。審訊人員用暴力手段嚴刑逼供，讓被審訊的人說出審訊者想要的答案。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第51條，在俄羅斯的所有人，有權拒絕作出對自己或者家人不利的證詞。顯然，這幾位耶和華見證人通過這條法律享有的權利和保障遭到侵犯。

審訊人員強迫他們舉起雙手，跪在地上，擊打他們的頭部和身體，並且羞辱他們的民族和信仰；審訊人員把塑料袋套在他們頭上，用膠帶封住袋口，纏繞在脖子上，使他們不能呼吸。他們的雙手被人從身後綁起來，雙腳也被綁住。審訊人員對他們大喊大叫，強迫他們說出某些供詞。有幾位耶和華見證人因為窒息而休克，幾乎死去。審訊人員朝他們潑水，還對他們施行電擊。

這些暴行都被詳細記錄下來，卻沒有人對審訊委員會提出指控。相關執法人員完全無視這些暴行，或對外聲稱傷害都是受害者自己造成的。多麼荒唐、無恥的謊言啊！

這些行為會成為俄羅斯現代歷史的污點。希望那些行凶的人會受到審判和嚴懲。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人？怎麼可以使用這樣慘無人道、駭人聽聞的方式行凶？他們就像當年的希特勒和斯大林［史達林］一樣。我們絕不想看到這樣的事重演。我衷心希望正義能夠早日得到伸張。

我的初審判決這樣說：「一個宗教組織被法院判定為極端組織並被解散後，如果一個人繼續從事這個宗教組織的活動，這個人就會被視為極端分子，將受法律制裁。」這樣的說法是合理的。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我與「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沒有關係，我絕沒有繼續支持該法人團體的活動。

我是個基督徒，所以我會參加聚會，而且我們的聚會與「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這個法人團體絕無關係。我所參加的所有活動都受俄羅斯聯邦憲法第28條保護。

我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是在支持這個被禁止的「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在法庭上播放過的一段電話錄音中，我對朋友說：「我們屬於一個與『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和『行政中心』［耶和華見證人俄羅斯分部辦事處］沒有關係的宗教小組。」

初審法院無視證據，卻接受一位祕密證人的假證詞。這個人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特務，名叫A.P.葉爾莫洛夫。上訴法院可以證實，這個人的真名其實是奧萊格·根納季耶維奇·庫爾久莫夫。

一開始，奧萊格·庫爾久莫夫在對檢察官的證詞中聲稱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根據俄羅斯憲法第51條，拒絕作出對自己不利的證詞。第二天，他使用自己的化名A.P.葉爾莫洛夫作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證詞，後來還交代更多細節。

法庭曾播放過兩段我們舉行基督徒聚會的視頻，聚會時間為2017年2月19日和26日。視頻清楚顯示，這些聚會與「耶和華見證人奧廖爾地方宗教組織」沒有關係，而奧萊格·庫爾久莫夫顯然就是偷偷拍下視頻的那一位。很明顯他當時藏著攝像機，他走到哪兒，攝像機就拍到哪兒。有人接近他的時候，可以清楚聽見他說：「你好，我叫奧萊格。」

看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他是俄羅斯聯邦安全局派來的間諜。他先參加我們的聚會，偷偷拍攝我們的宗教活動。後來，他使用真名，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接下來的一天，他又用化名，對檢察官說出假證詞，接著又在法庭上重複這些假證詞。這種事情公正嗎？

根據法律，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特務不得用假身分出庭作證。然而檢察官、檢察院、初審法院全都無視法律，允許這個人用假身分作偽證。現在，我成了偽證的受害人。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法院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讓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執法機關居然容許這種事情出現，他們不是更應該遵守俄羅斯法律嗎？但是現在他們無視法律，容許不公的事情發生。

請上訴法庭不要誤解，我跟執法機關的人沒有任何個人恩怨，我覺得他們都是好人，以後我們都可以做朋友，一起喝杯咖啡，一起愉快地聊聊這裡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對他們的工作有看法，我覺得他們所做的工作非常糟糕，用「非常糟糕」已經是最輕的說法了。

看來初審法院很想讓這個政府特務來做假證指控我。為什麼呢？因為這個特務的良心已經麻木，只要為了達到目的，把我送進監獄，就可以隨意說謊。

這樣的證人怎麼可以相信？他們所說的話怎麼可以作為法庭的證詞？接受他們的證詞，把無辜的人送進監獄，公正何在？

法院召開過很多次延長審前羈押的聽證會。大約兩年前，我在其中一次聽證會上，提出的訴求是：「請給我自由，讓我的生活回歸正常。」現在，我再一次提出這項訴求。

關於我被羈押一事，我認為他們不只是想判我有罪，把我關起來，而是想讓我從公眾的視線消失，這樣就沒人知道法庭上發生了什麼。

我認為當局在審前和審訊期間把我持續羈押是非法而且殘忍的。這樣做讓我無法為出庭辯護作出足夠的準備，也無法充分地向公眾陳述所發生的事情。儘管如此，我深信公正的一天還是會到來！

我想要重新得到自由，讓生活回歸正常，這樣就能平靜地與我的妻子伊琳娜一起在這個美麗的城市生活。將近兩年，我沒有自己的生活，處處受到控制。

俄羅斯聯邦安全局毀謗我，詆毀我的名聲。他們竄改文件和證據，並且使用假證人提供的偽證來指控我。

他們這樣做，是想把一個和平的宗教信徒誣衊為極端分子，說我危害別人並且危害俄羅斯國家安全。他們提出的指控實在荒唐可笑。

可悲的是，初審法院竟然無視事實，認可這些指控。尊敬的法官，請還原事實，伸張公正，還我自由！

正如我在三個月前的申訴：「我唯一能夠接受的判決就是：被判無罪和釋放，並得到道歉和賠償。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現在我的申訴沒有改變。

除此之外的任何判決都是不公的，而且我會向斯特拉斯堡的歐洲人權法院上訴。在那裡，我一定能勝訴。

一旦我取得勝訴，歐洲人權法院、全世界人民、眾多俄羅斯的高級官員，包括總統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普丁］，都會為奧廖爾區域法院的不公判決感到驚訝和詫異，因為這裡居然如此無視證據，並且企圖把謊言傳為真理。

難道伸張公正真的需要等待這麼久嗎？如果上訴法庭依然判我有罪，那我想對全體出庭人士，以及所有關注這個案件的人士說：「我已經準備好為公正而戰了！」

我不會放棄，因為我確信自己是無罪的，公正站在我這邊。即使我真的因不公而被判入獄，我也毫不畏懼。

我毫不畏懼，也毫不擔憂。我的內心充滿平靜和安寧。因為我的上帝耶和華永遠不會捨棄我。這首美麗詩歌的詞句，對我來說已經實現了：

「仁愛正義的上帝，

必不忘記我表現的愛。

他常陪伴我身邊，

我倚靠他絕不孤單。

上帝賜予我一切，

每天守護我直到永恆。

耶和華是我的上帝、

慈父、良朋。」

我申訴完畢。謝謝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