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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南斯拉夫

前南斯拉夫

前南斯拉夫

前南斯拉夫是個富含多樣性的地區,北面是中歐、東歐,南面是希臘、土耳其,西面是意大利,是個匯聚了不同文化、語言和宗教的地方。可是,很多人一聽到南斯拉夫一詞,就會聯想起戰爭和衝突。從1914年弗朗西斯·斐迪南大公被暗殺到近年的種族清洗,巴爾幹半島之上的這個地區一直都動盪不安。各個民族為了爭取獨立,彼此之間戰火不斷,一個又一個的共和國宣布獨立。南斯拉夫最終分崩離析,原來的國土分裂為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黑山、克羅地亞、馬其頓、塞爾維亞和斯洛文尼亞。

跟這些政治、種族、宗教衝突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多年來洋溢在耶和華見證人當中的愛心、團結和信任。巴爾幹的居民因偏見和仇恨而四分五裂,耶和華見證人卻克服了文化的差異,團結一致,因為他們都忠於一個更優越的政府——上帝的王國。

最初的發展

在這個地區,耶和華子民的工作是怎樣開始的呢?事情要從年輕的理髮師弗朗茲·布蘭德講起。弗朗茲在南斯拉夫北部的伏伊伏丁那出生,後來到了奧地利謀生。他在奧地利接觸到真理,並於1925年將真理帶回家鄉。在他的家鄉,有幾個人經常一起閱讀和討論《聖經的研討》這部研經讀物,是他們在美國的親戚寄來的,弗朗茲也加入了這個小組。

這個小組的人看出自己應該向人傳道,而當時也有兩本闡述聖經道理的小冊給翻譯成塞爾維亞語。可悲的是,他們開始分發這兩本小冊之前,有一個背叛了組織而另立門戶的顯要弟兄,前來遊說他們離開聖經研究者。除了弗朗茲之外,小組裡其餘的人都聽從了他。

弗朗茲搬到斯洛文尼亞的馬里博爾,在一家理髮店找到工作。他向店主理查德·陶茨作見證,理查德接受了真理。弗朗茲和理查德常常在理髮店向顧客傳道,人們於是把兩人稱為「相信聖經的理髮師」。顧客都很留心聆聽——看來他們都不想在剃刀的刀鋒下挪動或說話呢。有個顧客是從政的,名字叫杜羅·扎莫尼亞,另一個顧客是打字機維修店的老闆,叫魯道夫·卡勒。杜羅和魯道夫進步得很快,不久就受了浸。杜羅放棄參政,並協助成立南斯拉夫王國聖經研究者燈塔協會。有了這個法人團體,弟兄就能夠自由地傳道和舉行聚會。

《創世影劇》促進傳道工作

1931年,耶和華見證人瑞士分部委派兩個弟兄,在南斯拉夫的各大城市放映《創世影劇》。放映大廳往往座無虛席,觀眾都很留心聆聽杜羅的解說。《創世影劇》激起全國各地的人對聖經的興趣。當時,馬里博爾的弟兄用斯洛文尼亞語和德語舉行聚會,而在薩格勒布市內和周邊地區,也有一些小組經常聚集,討論翻譯成克羅地亞語的聖經書刊。

接著,弟兄決定著手把《守望台》翻譯成斯洛文尼亞語和克羅地亞語,這對當時的弟兄來說,是一項極為艱巨的工作。雜誌翻譯完畢後,一個姊妹會用打字機把雜誌的內容打在複寫紙上,這張複寫紙一次只能複製20本雜誌。後來,弟兄有了一台油印機,一次可以印製200本《守望台》。

弟兄姊妹常常帶著這些雜誌,坐火車到南斯拉夫各地傳道。有時候,斯洛文尼亞的弟兄會租用一輛敞篷卡車和雇用一個非見證人的司機,司機載他們到傳道的地方,然後等一整天,直到他們做完傳道回來。當時,這些王國傳道員都沒怎麼受過訓練,傳道時說話有時會過於直率;可是,耶和華賜福給他們,幫助他們找到「秉性適宜得永生的人」。(使徒行傳13:48

弗蘭茨·薩格梅斯特憶述:「1931年,我從姨媽泰雷齊婭和姨父弗蘭茨·格拉迪奇那裡聽到真理。姨父是斯洛文尼亞最早期的傳道員之一,從前極力反對宗教,後來卻非常喜歡閱讀聖經。我感到很詫異,所以開始跟他一起學習聖經。雖然受到家人反對,我還是想跟別人傳講我學到的新知識。教區神父注意到這件事,很快就叫我去見他。他說我不可以擁有聖經,因為我是不會明白聖經的,但我拒絕交出我的聖經。後來我父親去世,神父在街上看到我,走到我跟前。他很生氣,因為我沒有付錢為父親做彌撒。我告訴他:『如果彌撒對我父親有用,我願意付錢為他做一百次,甚至一千次彌撒。』

「神父說:『當然有用,當然有用!』

「我說:『要是他在天堂,他就不需要你們為他做彌撒;要是他在地獄,他也一樣用不著做彌撒。』

「神父接著問:『要是他在煉獄呢?』

「我說:『教士先生,你清楚知道我擁有一大筆財產。要是你能夠用聖經向我證明,人死後有不死的靈魂,有地獄和煉獄,而且上帝是三位一體的,那麼我就立即到律師那裡簽署文件,把所有財產都給你。』

「他瞪了我一眼,點起一支煙,走開了。」

先驅的幫助

20世紀30年代,一些全心事奉上帝的人率先在南斯拉夫散布真理之光。例如在斯洛文尼亞的馬里博爾,格雷特·斯陶丁格和卡塔琳娜·科內奇尼克,後來還有卡羅利娜·斯特羅普尼,她們都參與假期先驅服務。往南一點,在黑塞哥維那的主要城市莫斯塔爾,樂團指揮艾爾弗雷德·圖切克看出自己找到了真理,於是開始做先驅。杜尚·米基奇來自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他在23歲那年獲得《死者在哪裡?》這本小冊。杜尚迅速進步,很快就受浸和開始做先驅。不久,有一些熱心的德國弟兄姊妹抵達南斯拉夫,先驅的人數就進一步增多。

正當真理在南斯拉夫扎根的時候,傳道工作在德國卻受到禁止。瑞士分部安排20個有經驗的先驅前往南斯拉夫,其中有馬丁·普辛格、艾爾弗雷德·施密特、溫科·普拉塔伊斯和妻子約瑟芬、維利·維爾克和妻子伊麗莎白。雖然這些先驅不會說斯洛文尼亞語和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但他們都表現自我犧牲的精神,鼓起勇氣運用見證卡傳道,為未來的發展奠定基礎。

先驅面對的困難

早期的先驅由於熱心事奉耶和華,對別人也有真摯的愛心,因此能夠克服語言不通和金錢短缺的困難。到不同的地方傳道是另一個挑戰。他們常常要冒著惡劣的天氣,在崎嶇的路上徒步走40公里,才能到達一些偏遠的村落。一個先驅姊妹記得自己為了減少鞋子的磨損,她從一個村子到另一個村子時,都會脫下鞋子走路。後來成為中央長老團成員的馬丁·普辛格,很喜歡回憶當初自己怎樣背著裝滿書刊的背包,走遍鄉村,向所有願意聆聽的人傳道。

後來,瑞士的一個弟兄買了一批自行車,捐贈給這些忠貞的先驅,他們來往各地才沒有那麼吃力。有幾十年,這些自行車都在傳道工作上大派用場。

南斯拉夫人雖然以好客著稱,但在宗教方面卻有不容異己的情況,我們的先驅因此常常受到迫害。神父對信徒操有很大的影響力,這在比較小的村莊特別明顯。有時候,神父教唆學童跟在先驅後面,向他們扔石頭。教士也挑唆當局干擾先驅的活動,沒收他們的書刊和逮捕他們。

有一次,維利·維爾克在克羅地亞一個偏遠的村莊傳道時,聽見村莊的廣場傳來喧嘩吵鬧的聲音。那天他和妻子,還有另一個先驅格雷特·斯陶丁格,正在向村民分發《正義的統治者》小冊,冊子的扉頁有一幅描繪耶穌基督的插圖。維利憶述:「我趕到時看見一群憤怒的村民,大約有20人,拿著鐮刀圍著我妻子,這把我嚇了一大跳。旁邊還有一群人在燒我們的冊子。」

這些村民平日很謙和,先驅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這麼憤怒。維爾克姊妹不大懂得說他們的語言,所以不能問明原因。幸好格雷特能流利地說德語和當地的語言。她走上前問:「各位先生女士,請問你們在做什麼?」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不要彼得國王!」

格雷特說:「我們也一樣。」

村民很驚訝,指著冊子裡的插圖說:「那你們為什麼替他做宣傳?」

格雷特現在明白了。就在之前那一年,即1934年,南斯拉夫國王亞歷山大一世被謀殺,他的兒子彼得繼位。但是村民喜歡自治,而不喜歡讓一個塞爾維亞的君主統治他們。村民以為插圖中的耶穌基督是彼得國王呢!

誤會澄清了,先驅為君王耶穌基督作了徹底的見證。一些燒毀了冊子的人,現在又想拿新的。先驅體驗到耶和華的保護,高高興興地離開了村莊。

先驅還要留意不同地方的風俗習慣。在波斯尼亞,有些村莊的居民大多是伊斯蘭教徒,他們在那些村莊傳道時要更加小心,以免得罪那裡的人。例如,他們要避免跟已婚的女子有目光接觸,否則可能會觸怒她們的丈夫。

那時在南斯拉夫只有很少會眾和小組,有時候先驅整天都在偏遠的村莊傳道,到了晚上就很難找到過夜的地方,先驅手頭又都比較緊,付不起錢住旅館。約瑟芬·普拉塔伊斯憶述:「一個村莊的村民害怕他們的天主教神父,沒有一個敢讓我們留宿。我們離開村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在離開的路上,我們看見一棵大樹,樹下有一地的乾葉子,我們就在樹下過夜。我們用自己那袋髒衣服當做枕頭,我丈夫又用繩子繫住自行車和自己的腳腕。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覺醒來,發現不遠處有一口水井,於是我們有水洗漱了。耶和華不僅保護了我們,還照顧我們身體上的需要。」

這些先驅看出,耶和華照顧他們實在無微不至。不過,他們所關心的是宣揚好消息,而不是過舒適的生活。

來到馬其頓

艾爾弗雷德·圖切克和妻子弗麗達都是先驅。有一次,他們從斯洛文尼亞前往保加利亞,途中他們抓緊機會宣揚王國信息。在馬其頓的斯特魯米察鎮,他們向一個商店老闆迪米塔爾·約萬諾維奇作見證,並把一些書刊借給他看。一個月後,他們從保加利亞回來時,再次探訪迪米塔爾。他們得知迪米塔爾沒有看過那些書刊,就向他要回書刊,好給那些喜歡看的人。這引起了迪米塔爾的好奇心,他請他們再給他一個機會去讀讀那些書刊。他讀了以後,看出那就是真理。後來他成為第一個在馬其頓受浸的耶和華見證人。

迪米塔爾向阿列克薩和科斯塔·阿爾索夫兩兄弟傳講真理。不久馬其頓就有了三個見證人。他們通過分發雜誌和用留聲機播放演講錄音,開始向人傳道。有一本雜誌輾轉到了福音派循道會的一個牧師手中,他把雜誌給了教會裡一個聰明的年輕人圖紹·察爾切夫。圖紹很喜歡雜誌的內容,於是請牧師再給他一些雜誌。圖紹很快看出,向人傳講好消息是不該收費的,他很興奮地把這點告訴牧師,牧師以後就不再給他雜誌了。圖紹在雜誌裡找到馬里博爾分部的地址,於是寫信索取書刊。分部跟迪米塔爾、阿列克薩和科斯塔聯繫,請他們探訪圖紹。不久那裡就成立了一個小組。

1935年,分部辦事處從斯洛文尼亞的馬里博爾,遷到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也就是南斯拉夫的首都。弗朗茲·布蘭德和魯道夫·卡勒負責督導這個分部。

工作受禁止

那時候,我們的弟兄姊妹熱心傳道,一本由天主教會出版的冊子可以證明這點。冊子在1933年出版,當中詳細介紹見證人的傳道活動,同時教會也預告我們的工作很快就會終止。事實證明他們大錯特錯!

在南斯拉夫北部,一小群先驅熱心傳道,這使教士非常憤怒。教士試圖循法律途徑禁制宣揚王國的活動,但屢次遭法院駁回,他們於是更憤怒若狂。斯洛文尼亞的一名耶穌會教士後來當上了內政部長,他上台後很快就下令解散燈塔協會。1936年8月,傳道工作被正式禁止。當局查封了王國聚會所和沒收所有的書刊。幸好會眾事先收到消息,所以被當局沒收的書刊不多。為了讓傳道工作繼續進行,弟兄在貝爾格萊德開了一家名為庫拉·斯特拉扎拉(守望台)的小型出版社,聚會就改了在私人家裡舉行。

見證人的活動正式被禁後,政府就更猛烈地打擊傳道工作。全時傳道員成為他們主要對付的目標,說德語的弟兄姊妹的處境日漸艱難。這些先驅以往因為傳道工作在其他歐洲國家受到禁止,所以來到南斯拉夫,但現在這裡也禁止見證人的傳道活動了。先驅雖然被捕入獄,他們的熱心卻絲毫未減。一個姊妹說:「在監獄裡,別人要探望我們有時候很困難,但耶和華從沒有離棄我們。有一次一個弟兄來探望我們,但是沒有獲得批准,不過他跟監獄長說話的聲音很大,我們都能聽見。聽見他的聲音,我們已經大受鼓勵了。」

在這段動盪不安的日子,弟兄鼓起很大的勇氣去翻譯和分發《盧述福法官揭發宗教間諜》小冊,揭露天主教會怎樣幫助納粹政權達成政治野心。冊子被翻譯成塞爾維亞語、克羅地亞語和斯洛文尼亞語,每種語言各印製了2萬份。從一開始冊子就成為禁書,外國來的先驅因為分發這本冊子而被驅逐出境。國家檢察官又起訴冊子的出版者,要求法庭判處10至15年的徒刑。南斯拉夫的傳道員儘管人數不多,而且處境危險,他們還是很快就分發了6萬份冊子。

莉娜·巴比奇說:「那時候人們很渴望學習聖經真理,也喜歡閱讀。」莉娜在二戰結束前不久認識真理,之後跟忠貞的弟兄姊妹密切來往。她又說:「我們任何時候都要很謹慎,所以我會把書刊的內容抄在自己的筆記簿上。這樣,一旦被人搜查,那些資料看起來就好像只是我自己的筆記。」

選擇托爾斯泰還是選擇耶和華

正當戰爭一觸即發之際,南斯拉夫其中一個人數最多的會眾產生分裂,一些人開始鼓吹俄羅斯作家和宗教哲學家托爾斯泰的思想。托爾斯泰曾經是俄羅斯東正教教徒,後來卻認為所有基督教教派都受到腐化,都徹底歪曲了基督教的教義。有些弟兄採納了這種思想,他們懷疑一切宗教組織,甚至對耶和華的組織也不滿起來。在薩格勒布會眾帶頭的弟兄濫用了組織對他的信任,成功說服大部分的傳道員採納托爾斯泰的思想。這個弟兄很有影響力,結果會眾大部分成員,數目超過60人,通過決議脫離耶和華的組織。

魯道夫·卡勒聽見這事,就馬上從貝爾格萊德前往薩格勒布,跟全會眾見面。他講解耶和華通過忠信睿智的奴隸揭示的基本聖經真理。(馬太福音24:45-47)然後他問:「是誰教導你們這些真理的?是托爾斯泰還是耶和華的組織?」魯道夫引述約書亞記24:15,接著請那些願意留在耶和華組織中的人舉手。只有兩個人舉手。

魯道夫憶述:「那一刻真的心如刀割。」

就好像眼看著會眾所積累的成果,都快要付諸東流。

魯道夫請兩個保持忠貞的人站到講台上,然後說:「只有我們三個人留下。現在,我們就代表這個城市裡的耶和華的子民。我請其他人全部都離開這個房間,走自己要走的路。請離開我們吧!我們要事奉我們的上帝耶和華,你們可以走了,去事奉你們的托爾斯泰。我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來往。」

在接著幾秒鐘,房間裡鴉雀無聲。然後,台下的人一個接一個舉起手來,說:「我也要事奉耶和華。」最後,只有叛道的會眾僕人和幾個跟隨他的人離開了房間。這個關乎忠貞的考驗強化了耶和華的忠僕,使他們能夠應付不久之後臨到的考驗,而且是嚴峻得多的考驗。

飽受戰爭蹂躪

1941年4月6日,德國軍隊入侵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廣泛地遭受空襲,分部辦事處也被破壞。入侵的軍隊瓜分了南斯拉夫。有一段時間,戰事令塞爾維亞分部難以跟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和馬其頓等地的弟兄保持聯繫。在最南邊的馬其頓,弟兄的情況更糟,他們要在戰爭結束後才能跟分部恢復聯繫。

突然之間,弟兄們要面對前所未見的困難情勢。整個世界都捲入戰爭,這為我們親愛的弟兄姊妹帶來嚴峻的考驗和篩選,考驗他們對耶和華和他組織的愛有多真摯,信心有多堅強。

貝爾格萊德的分部辦事處關閉了,向弟兄分發靈糧的工作改了在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進行。弟兄要面對的不再是罰款和監禁,而是集中營和死刑,因此謹慎行事和保密變得非常重要。

德國部隊在佔領和分割南斯拉夫領土的同時,也在各地設立集中營。在克羅地亞,德軍將幾個非天主教的少數族裔,還有反對納粹政權的宗教人士,都關進集中營,加以隔離、殺害。納粹軍隊也在塞爾維亞設立勞動營和集中營,超過150個匈牙利的弟兄姊妹堅守中立,因而被囚在塞爾維亞博爾的集中營。在南斯拉夫,耶和華見證人也成為納粹政權攻擊的目標,因此弟兄姊妹通常只是做非正式見證。組織建議傳道員在傳道時,只攜帶聖經和一份刊物,也教他們如果被逮捕就應該說什麼。他們以小組的形式聚會,而且大家都不知道其他的聚會地點。

書刊不能安全地運進南斯拉夫,所以要秘密複製。弟兄在不同的地點徹夜印製和裝訂雜誌和冊子,也努力工作掙錢應付印刷的開銷。他們借助於業務上的往來,每次都能得到所需的印刷物資。雖然南斯拉夫彌漫著種族和宗教偏見,我們的弟兄姊妹卻團結一致,合力捐款印製拯救生命的靈糧。但是,他們怎樣把靈糧運送給國內各個偏遠的小組呢?

鐵路工人斯特萬·斯坦科維奇是塞爾維亞人,卻很樂意幫助不同種族的弟兄姊妹。斯特萬不怕危險,把書刊秘密地從克羅地亞運送到被軍隊佔據的塞爾維亞。一天,警察在他的手提箱裡發現了書刊,就質問他書刊從哪裡來。斯特萬忠於弟兄,拒絕透露任何資料。警察帶他到監獄繼續盤問,然後把他送到附近的亞塞諾瓦茨集中營,那裡以殘酷對待囚犯而聞名。我們這個忠貞的弟兄也死在這個集中營裡。

米霍維爾·巴爾科維奇是個謹慎機智的弟兄,在那段多災多難的日子,他在克羅地亞當管道工。他除了做世俗的工作,也到各地探訪和鼓勵弟兄姊妹,還有運送書刊。他的外孫說:「有一次,外公知道他坐的火車會在下一個鎮被搜查,就提前一站下了車。當時大部分市鎮四周都圍著有刺的鐵絲網,他卻在一個葡萄園找到進城的缺口。他把書刊放在背包裡,並把兩瓶自釀的白蘭地和一些食物放在上面一層。他小心翼翼地穿過葡萄園,正經過一個地堡時,突然聽到一個士兵喊叫:『停下!是誰?』他走上前,士兵問他說:『背包裡是什麼東西?』

「他回答說:『一點點麵粉,還有一些豆子和馬鈴薯。』

「士兵問他瓶子裡裝的是什麼,他說:『你聞聞,嘗一口。』

「士兵嘗了一口,外公就說:『小夥子,這瓶就給你吧,另外一瓶我留著。』

「士兵對他的話和白蘭地都很滿意,就說:『老人家,你可以走了。』

「結果,」米霍維爾的外孫說:「書刊安全送到。」

米霍維爾的確很勇敢。他常常要經過戰爭雙方分別控制的地區。有時候,他會遇上共產黨游擊隊的士兵,有時就要面對法西斯組織烏斯達莎 *的成員或塞族游擊隊的人。他沒有因為害怕而退縮,反而利用這些機會作見證,向對方指出聖經預告的美好前途。這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因為見證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曾好幾次被逮捕、盤問和監禁。

1944年11月9日的晚上,就在戰爭快要結束之際,共產黨游擊隊突然來到米霍維爾的家。他們沒收了書刊,還把米霍維爾帶走。很不幸,他再也沒有回家。後來人們才知道他被斬首處決了。

約瑟普·薩博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經常騎自己的自行車,在克羅地亞的斯拉沃尼亞地區運送書刊。他做了一個盒子放在行李架上,把書刊裝進盒子後,上面再放一些新鮮的梨子遮掩著書刊。那時候,幾乎每個村子的村口都設了路障,而且有人把守。

在每個路障,站崗的守衛都會這樣問約瑟普:「盒子裡有什麼東西?」

他會說:「是給舅舅的梨子。」守衛通常會拿走一兩個梨子。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沒剩下幾個梨子遮掩書刊了。所以約瑟普會走荒廢的小路,好保存最後幾個梨子和梨子下面珍貴的書刊。

保持忠貞,死而後已

石匠萊斯坦·法比揚來自薩格勒布,他向伊萬·塞韋爾、弗拉尼奧·德雷韋納和菲利普·胡熱克-貢巴扎傳講真理。不出六個月,他們全都受了浸,也開始傳道和舉行聚會。1943年1月15日傍晚,巡邏隊來到伊萬·塞韋爾的家,逮捕了他、弗拉尼奧·德雷韋納和另一個弟兄菲利普·伊利奇。士兵搜查房子,沒收所有書刊,然後把弟兄們帶走。

萊斯坦聽到弟兄被逮捕,就和菲利普·胡熱克-貢巴扎去安慰弗拉尼奧的母親和妹妹。游擊隊聞風而來,把萊斯坦和菲利普也逮捕了。這五個弟兄用聖經向士兵解釋,他們只事奉耶和華,而且已成為基督手下的士兵。他們全都拒絕拿起武器和參與戰爭,結果全部被判處死刑,並被關押起來。

一天夜裡,士兵叫醒這五個弟兄,剝掉他們的衣服,然後帶他們到森林去。在路上,士兵遊說他們改變主意,試圖利用他們對家人的愛來動搖他們的決心。他們提到菲利普那有身孕的妻子,還有他的四個孩子。菲利普說他完全相信耶和華會照顧他們。弗拉尼奧·德雷韋納沒有妻兒,士兵就問他誰來照顧他的母親和妹妹。

到達目的地後,士兵讓弟兄們站在刺骨的寒風中,然後開始逐一槍決。他們第一個射殺了菲利普·胡熱克-貢巴扎。然後,士兵停下來,問其餘的人想不想改變主意。弟兄們仍然非常堅定。於是士兵槍決了弗拉尼奧,然後是伊萬,接著是萊斯坦。最後只剩下菲利普·伊利奇。他妥協了,答應加入游擊隊。可是三個月後,他因病回家,並講述發生過的事。他因為想保全性命而妥協,結果卻因生病而早死。

在斯洛文尼亞,許多弟兄姊妹都受到迫害。1942年6月8日,在馬里博爾,38歲的鐵匠弗蘭茨·德羅茲加不肯入伍,就被納粹士兵處決了。在場的人講述,他被槍殺前,人們把一塊牌子掛在他的脖子上,上面寫著:「我不屬於這個世界」。(約翰福音17:14)他在行刑前不久寫了一封信,筆端流露出堅強的信心。他說:「親愛的魯珀特:今天我被判了死刑。請不要為我難過。祝你和家裡各人好,我愛你們。在上帝的王國裡再見吧。」

雖然當局用了很多殘酷的手段,想要終止傳道工作,但事實證明耶和華是施行拯救的上帝。例如,警察經常會突擊搜查某個地方,他們命令居民排成一行,然後檢查身份證,所有看來可疑的人都會被送進監獄。與此同時,其他警員就進屋搜查。有許多次,警察都沒有進弟兄的家,很可能以為那裡已經搜查過了。至少有兩次,弟兄家裡藏有很多書刊,還有油印機。弟兄由此看出耶和華正在保護他們。在那段充滿危難的日子,參與傳道工作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體驗到聖經的這句話:「耶和華充滿溫情,慈悲為懷。」(雅各書5:11

被判處死刑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人類歷史上其中一段最血腥的日子到此告一段落。希特勒和他的盟軍戰敗後,弟兄姊妹都希望新政權會取消禁令,讓他們恢復傳道的自由。看來當時的確有樂觀的理由,因為新上台的共產政府承諾賦予人民新聞、言論和宗教自由。

然而,在1946年9月,15個弟兄和3個姊妹被逮捕,其中包括魯道夫·卡勒、杜尚·米基奇和埃德蒙·斯特羅普尼基。經過5個月的調查,當局指控見證人的活動危害國家、人民,甚至南斯拉夫的存亡。他們聲稱我們的工作受美國指使,又說我們表面上是宣揚王國,實際上是企圖破壞社會主義和令資本主義死灰復燃。一個天主教教士帶頭指控弟兄是假扮宗教人員的美國間諜。

被檢控的弟兄在法庭上勇敢地自辯,為耶和華和他的王國作了美好的見證。年輕的維耶科斯拉夫·科斯弟兄在法庭上這樣說:「英明的法官閣下:我是從母親那裡認識這個宗教和聖經道理的,我自己也崇拜上帝。德國人佔領本國期間,我的母親被關進監獄。哥哥和兩個姐姐像母親一樣,信奉這個宗教。他們被送進達豪集中營,最後被槍斃。德國人不認同他們崇拜上帝的方式,就指控他們是共產黨員;我雖然信奉同樣的宗教,今天在這個法庭上卻被指控是法西斯主義者。」最後,法庭釋放了他。

然而,法庭卻沒有對其他弟兄從輕發落。被檢控的弟兄當中,三個被判處槍決,其餘的就被判1至15年的徒刑。判決如此不公,迅速引起全球的弟兄姊妹強烈抗議。美國、加拿大和歐洲的見證人寫了幾千封信,又發出幾百份電報,向南斯拉夫政府表達不滿。連一些政府官員也為弟兄寫信說項。各方的有力支持終於推使法庭改變決定,把死刑判決減緩為20年的徒刑。

可是,反對沒有就此終止。兩年後,斯洛文尼亞當局逮捕了亞內茲·羅瓦斯和他的妻子馬麗亞,還有約熱·馬羅爾特和弗蘭齊斯卡·韋貝克,理由是他們向人傳道。以下節錄了起訴書的內容:「這個『耶和華教派』……招募新成員,並煽動他們反抗我們現有的社會主義制度和軍事服務。」當局聲稱弟兄企圖削弱國防力量,判處他們入獄及服勞役3至6年不等。

1952年,政府改變政策,所有在獄中的見證人都獲得釋放,王國信息也繼續宣揚開去。這證明耶和華的應許沒有落空。耶和華上帝說:「凡為了攻擊你而造的武器,都必失去功用。審判的時候,凡起來開口指控你的,你都要定他們的罪。」(以賽亞書54:17

不過,政府仍然想方設法要動搖弟兄的決心。新聞媒體把見證人形容為「有精神病」,是「近乎瘋癲的宗教狂熱分子」。由於日復一日地聽到負面的報導,加上整天擔心被監視,有些弟兄開始感到困擾。忠心的見證人雖然從監獄獲釋,會眾裡的其他人卻把他們當作間諜。然而,耶和華繼續通過忠貞成熟的弟兄強化會眾。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約瑟普·布羅茲·鐵托上台,顯示軍隊勢必在南斯拉夫佔有重要地位。此後,人無論以什麼理由拒絕參軍,都被視為跟政府作對。

忠貞的考驗

二次大戰期間,在克羅地亞,9歲的拉迪斯拉夫·福羅參加一個所有市民都必須出席的集會,一個天主教神父在集會中發表佈道演說。演說結束後,拉迪斯拉夫一時好奇,偷看布幕後的情況,看見神父脫掉神父袍後,裡面竟穿了烏斯達莎的制服,腰間還繫著子彈帶和手榴彈。神父拿起軍刀,騎上門外的馬,喊道:「弟兄們,一起去使人歸信吧!要是有人反對,你知道應該做什麼!」

拉迪斯拉夫知道神職人員不該做這樣的事。不久後,他開始跟叔叔一起參加耶和華見證人的秘密聚會。這使他的父母很生氣,但他仍繼續參加聚會,在靈性上有良好的進步。

1952年,拉迪斯拉夫被徵召入伍。他向當局清楚表明自己是基督徒,必須嚴守中立,但官員三番五次地盤問他,試圖強迫他宣誓從軍。有一次,他們把他帶到軍營,那裡聚集了1萬2000個準備宣誓的新兵。軍人要拉迪斯拉夫站在眾人前面,然後把步槍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卻立即把槍扔在地上。軍人用擴音器大聲宣布,如果他再這樣做,就會把他槍斃。拉迪斯拉夫再次拒絕之後,他們把他帶走,並推到一個好幾米深的彈坑中。行刑的命令一下,一個士兵往彈坑裡射了兩槍,然後眾人返回軍營。可是,子彈竟然沒有打中弟兄!

那天晚上,官員把拉迪斯拉夫從彈坑裡拉出來,然後送到薩拉熱窩的監獄。他們給他看一封信,信上說一些跟他信仰相同的人已經作出怎樣怎樣的妥協,而他還在監獄裡跟囚犯為伍。官員一再跟他長談,向他施壓,每次都是說類似的話。可是,拉迪斯拉夫自忖:「我是因為某個人才事奉耶和華的嗎?不是!我來這裡是為了取悅人嗎?不是!我怎樣運用生命,要視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怎麼做嗎?絕對不是!」

拉迪斯拉夫就這樣運用聖經知識跟自己推理,結果能在監獄裡保持忠貞,直到四年半後獲釋。後來,他成為分區監督,而他那忠貞的妻子兼基督徒姊妹阿妮察,也一直支持丈夫。

獲得有限度的法律認可

1948年,南斯拉夫跟蘇聯決裂,此後鐵托將政府的權力下放,逐漸給予人民更多的自由。政府仍然實行社會主義,但對宗教變得比較寬容。

政府官員約見耶和華見證人的代表,他們建議見證人制定新的章程,以便能合法地活動。弟兄於是起草新章程。1953年9月9日,耶和華見證人再次在南斯拉夫註冊,獲得合法地位。

正當其他共產國家都驅逐見證人之際,南斯拉夫的弟兄卻享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在指定的地方聚會,馬其頓的弟兄也得以收到書刊和跟薩格勒布的辦事處取得聯繫。雖然耶和華見證人於1953年正式註冊為宗教團體,但是他們還要多等38年,才能合法地從事挨家逐戶的傳道工作。

雖然獲得註冊,難題卻沒有消失。弟兄姊妹因為保持中立,當局就認為他們會利用傳道工作散播誤導人的言論。秘密警察和告密的人遍布全國,令傳道工作變得非常困難。弟兄被發現向人傳道,就可能會被逮捕和罰款。一份報告這樣說:「耶和華見證人仍然遭到逮捕和迫害。在天主教影響力最大的斯洛文尼亞,情況尤其嚴重。那裡的警察和警方的間諜常常監視見證人,試圖在他們教導別人學習聖經時逮捕他們。但是弟兄用行動表明,他們堅決服從上帝而不是服從人,決心不讓迫害他們的人得逞。」

「像蛇一樣謹慎」

見證人在斯洛文尼亞的鄉村傳道時,會先問住戶有沒有雞蛋賣,如果價錢合適,傳道員會買些雞蛋,以免引起懷疑。當雞蛋買夠了,他們在下一戶就會問有沒有木柴賣。每次交易的時候,情況如果看來安全,傳道員就會把話題引到聖經之上。(馬太福音10:16

在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一帶,弟兄用有系統但不容易察覺的方式傳道。一個方法是隔九戶探一戶。例如,獲派探訪第一戶的傳道員,也會探訪第11戶、第21戶、第31戶,照此類推。通過這些方法,他們使許多人有機會認識耶和華。可是,從事逐戶傳道仍然困難重重,所以最常用的傳道方法是非正式見證。

塞爾維亞的見證人在私人住所舉行聚會。二次大戰後,有些見證人在達米爾·波羅比奇的祖母家中聚會。達米爾憶述:「那時有5到10人參加聚會。我祖母的家是個理想的聚會地點,因為她的房子在兩條街上都有門口。這樣大家出入時只要小心翼翼,就不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韋羅妮卡·巴比奇在克羅地亞出生,她一家在20世紀50年代中開始學習聖經。她在1957年受浸,之後就隨同丈夫搬到波斯尼亞的薩拉熱窩。米莉察·拉迪希奇來自克羅地亞的斯拉沃尼亞地區,於1950年受浸,後來也跟家人搬到波斯尼亞。這兩個家庭一起開始在波斯尼亞宣揚王國的真理。跟南斯拉夫其他地區的弟兄姊妹一樣,他們傳道時要很謹慎。韋羅妮卡憶述:「人們會向警察舉報我們,然後警察會沒收我們的書刊,逮捕我們,盤問我們,威嚇說要把我們監禁,最後就要我們交罰款。可是,這些事沒有令我們感到灰心或害怕,反而加強了我們對耶和華的信心。」

米莉察憶述:「一天,一個男子來到王國聚會所,看起來對聖經感興趣。他受到很好的接待,有一段時間甚至在一些弟兄的家裡住過,聚會時他也熱心評論。後來,我女兒在上班的地方看見他參加秘密警察的會議,我們才知道他是警察派來的臥底。他跟警察的關係給暴露出來後,他就沒有再來了。」

早期的王國聚會所

在取得合法地位之前,耶和華見證人在私人住所聚會是非法的,弟兄每次參加聚會都有被逮捕的危險。後來,他們雖然獲准公開聚會,但要找聚會的地方很不容易。許多人不喜歡耶和華見證人,都拒絕把房子租給他們。因此,見證人決定購買房子用來聚會。

不久,弟兄就在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市中心找到一個工場。他們把工場改建為一座美輪美奐的王國聚會所,有大約160個座位,另附設一個小辦公室用來印刷書刊。這個王國聚會所也用來舉行大會。聚會所於1957年開始使用,啟用當天舉行了第一次全國大會,南斯拉夫各地的見證人都前來參加。幾年後,弟兄在薩格勒布市中心的卡莫富瓦街買下一棟房子,供伯特利成員使用,直至1998年為止。

1957年,弟兄在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買了一座房子,並把房子用作王國聚會所兼分部辦公室。接著,他們在斯洛文尼亞的盧布爾雅那買了一個馬廄,然後改建成王國聚會所。1963年,弟兄把薩拉熱窩的一個車庫改建為王國聚會所,供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的第一群會眾使用。以上提到的建築物,有些須要大幅度改建,工程絕不簡單。令人高興的是,弟兄姊妹都慷慨貢獻人力物力,而耶和華也賜福給他們,使工程得以完成。

新安排促進屬靈增長

1960年,組織委任了一些監督探訪會眾,向弟兄姊妹提供幫助和鼓勵。一些弟兄受委派在星期五黃昏至星期日從事分區探訪。這些早年的弟兄樂意在自己的休息日前往各地鼓勵弟兄姊妹,促進會眾的團結。

克羅地亞分部委員會成員亨里克·科瓦契奇憶述:「我曾經是分區監督。有大約一年,我和妻子在星期五至星期天探訪會眾。後來我們開始全時探訪會眾。當時弟兄姊妹的生活條件很差,我們住的地方通常都沒有自來水或抽水馬桶。但是弟兄姊妹非常感激我們的探訪,也對我們格外好客和有愛心。他們常常把自己的床讓出來給我們睡,也為我們準備飯菜,自己卻吃得很少。在一些會眾,我們每天都住在不同的人家裡,以免對弟兄姊妹造成負擔。」

翁多爾·帕爾菲目前在塞爾維亞督導委員會服務,他說:「在星期五至星期天探訪會眾雖然很不容易,但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弟兄姊妹都盼望著我們來到。他們很窮,但仍然盡量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我們。對他們來說,分區監督探訪是十分重要的日子。」

米洛什·克內熱維奇曾一邊擔任分區監督,一邊督導南斯拉夫分部的工作。在共產黨統治的幾十年間,見證人常常受到控訴,克內熱維奇弟兄協助解決了許多這方面的問題。

馬其頓的發展鼓舞人心

1968年,一個從馬其頓科查尼到薩格勒布上大學的青年認識了真理。他回到家鄉之後,就向親友傳講好消息。

斯托揚·博加蒂諾夫是科查尼第一個受浸的見證人。他憶述:「那個青年是我的表弟。當時我在餐廳做服務生,有時會跟同事談論宗教。有一次我們剛談過宗教後,有一個東正教的教徒進來用餐。我趁著招待他的時候,問他可不可以替我從他的教會拿到一本聖經,因為我真的很想認識上帝。他說會想辦法給我弄一本。不久我就擁有自己的《新約》。我非常高興,一下班就趕著回家讀聖經。」

「在路上,我很驚訝竟然碰見表弟,原來他從薩格勒布回來了。他請我去他的家,我說不能去,因為我很想回家看聖經。表弟說:『我有一些東西,你會感興趣的。我家裡有些書可以幫助你明白聖經。』於是我跟他一起回家。我看見他有聖經全書,還有一些冊子和克羅地亞語的《守望台》雜誌,就很高興。他把這些書刊送給我,我立即開始閱讀,很快就看出這些資料十分特別。雖然我還不認識任何耶和華見證人,但是我希望能認識這些人。

「我跟表弟一起回到薩格勒布。那裡一個好客的見證人伊維察·帕夫拉克奧維請我到他的家,我在他家裡住了三天。這期間我問了他許多問題,我很欣賞他總是打開聖經來回答。我參加了一個基督徒聚會,見證人當中溫暖的弟兄之情,大大鼓舞了我。

「伊維察帶我參觀薩格勒布的分部,我拿了很多書刊,離開時內心很快樂。在薩格勒布這短短幾天,令我十分難忘,之後我帶著新獲得的屬靈珍寶回到科查尼。由於附近沒有見證人,所以我經常跟伊維察通信。我在信裡提出許許多多的問題,他就在回信裡給我答案。我多學了一點之後,就開始把學到的知識告訴別人,我的妻子和孩子也開始對聖經感興趣。不久,我們整家人都接受了真理,也學到很多聖經知識。我們很快樂,於是開始熱心地向親友談論好消息。很多人都願意聆聽,可是接著我們就因為傳道而受到迫害。」

在德國的大會歡聚一堂

共產國家的弟兄姊妹通常難以跟其他地區的見證人接觸。南斯拉夫的見證人情況比較好,但他們也沒有多少機會體驗國際弟兄團體的愛心,所以也很盼望有這樣的機會。後來,他們知道「地上的和平」國際大會將會在1969年舉行,就向政府申請出國參加這個大會。當局批准了他們的申請,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麼高興!

大會在德國紐倫堡的大體育館舉行。大約30年前,希特勒曾在那裡檢閱他的部隊,並揚言要消滅耶和華見證人。大會的節目以多種語言發表,用南斯拉夫語發表的節目,就在主場館附近的一個樹林裡舉行,那裡有一個體育場。南斯拉夫的代表獲悉這個安排,都非常興奮。體育場中央的大講台把場地分成兩邊,來自南斯拉夫的代表,有一半坐在其中一邊,聆聽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的節目,其餘的人就坐在另一邊,聆聽斯洛文尼亞語的節目。弟兄姊妹參加了8天的大會後,知識和信心都大大增長了。

南斯拉夫各地的代表都預訂火車和大型客車前往德國。一個來自克羅地亞的弟兄說:「可以跟弟兄姊妹歡聚一堂,令人興奮極了。我們很自豪地在火車的車窗上展示牌子,告訴人我們要出席大會啦。」

內森·諾爾和弗德烈克·法蘭茲也從世界總部來到,弟兄姊妹看見他們和聽到他們的演講,都非常高興。一個代表憶述:「他們來到體育館中我們所坐的那一區,跟我們打招呼,那一刻我們都壓抑不住高漲的情緒。」南斯拉夫的代表從大會得到很多福分,遠遠超過他們為參加大會而付出的犧牲,儘管他們的犧牲也著實不少。來自塞爾維亞的米洛西婭·西米奇說:「參加大會的交通費相等於我兩個月的工資。另外,要請10天的假也很不容易。我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失去工作,但我仍然決定參加大會。事情已過了差不多40年,但現在每當我想起這個大會,還是會高興得流淚,這簡直難以置信!」能夠跟本國不同地區的見證人一起體驗國際弟兄團體的和睦團結,南斯拉夫的弟兄姊妹都大受強化,回國後更有力量面對日後的困難。

本地先驅大派用場

在20世紀30年代從德國來到的先驅,在宣揚好消息方面有很大的貢獻。在南斯拉夫,隨著傳道員的數目不斷增加,參與先驅服務的人也越來越多。斯洛文尼亞甚至可以派出有經驗的先驅,前往國內需要更多傳道員的偏遠地區服務。這些先驅不怕困難,勇於學習新的語言和文化。

約蘭達·科錢奇憶述:「我到了科索沃最大的城市普里什蒂納,那裡的人說阿爾巴尼亞語和塞爾維亞語。我和明卡·卡爾洛維斯基都不會說這兩種語言,但還是決定開始傳道。我們於是一邊傳道一邊學習語言。探訪第一戶時,我們遇到一個捷克裔寡婦的大兒子。我們用夾雜了斯洛文尼亞語詞彙的塞爾維亞語講明來意,說:『我們想跟你們一家談談來自聖經的好消息。』

「他回答說:『請進,我媽媽正等著你們。』

「我們就進去了,他的母親魯日察趕忙出來見我們。她說自己在14天前曾向耶和華禱告,求耶和華派人來教她認識上帝。她的姐姐是耶和華見證人,住在現在的捷克共和國。她姐姐常常鼓勵她向耶和華禱告求助。魯日察深信我們的來到,是耶和華回應了她的禱告。於是,魯日察教我們塞爾維亞語,我們就教她聖經的真理。她有些房客是學生,他們也跟我們一起學習聖經。其中一個學生送給我們一本阿爾巴尼亞語字典,那本字典對於我們學習這種語言很有幫助。」

在黑山,佐蘭·拉洛維奇從一個來自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先驅那裡得到一本聖經,當時佐蘭還是個小孩。五年後,即1980年,一個特別先驅從塞爾維亞來到,開始跟佐蘭學習聖經。佐蘭說:「要不再跟迪斯科的朋友們來往,真的很困難,但我終於這樣做了,之後進步得很快,不到幾個月就在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受浸。受浸後,我馬上被委派發表公眾演講,因為弟兄很少。我們也開始在波德戈里察市舉行所有的聚會。」

在稻田施浸

馬其頓的斯托揚·博加蒂諾夫說:「我常常為那些打算受浸的人施浸。我們沒有浴缸,附近河流的水量也太少。但是我們那一帶有很多稻田,田裡有供水的水渠。有些水渠的水比較深和乾淨,適合用來施浸。我記得第一次在稻田舉行浸禮那天,我們穿過稻田向水渠走去,有人大聲地對我說:『斯托揚,你請了新的工人啦!』

「我回答說:『對啊,因為莊稼很多呢。』他們不知道,我們都是在馬其頓收割屬靈莊稼的工人。」

馬其頓的弟兄跟分部的聯繫很有限,對於組織做事的方法,他們還有很多地方須要學習。斯托揚·斯托伊米洛夫起先在德國參加聚會,回到馬其頓後,他在科查尼找到見證人,十分高興。他說:「我到了以後,就告訴弟兄德國的見證人是怎樣主持聚會的,他們馬上請我主持《守望台》研究班和發表公眾演講。我告訴他們,我還沒有受浸,但是他們一再堅持,還說我是最有資格這樣做的人,我就答應他們的請求。我和妻子繼續進步,後來也在稻田裡受浸。」

韋塞林·伊利耶夫現在是科查尼一群會眾的長老,他說:「那時,我們不是很了解上帝組織的架構,但是我們非常熱愛真理。」耶和華使事情最終得到糾正。例如,組織後來出版更多馬其頓語的書刊,這大大推動了宣揚王國真理的工作,也強化了會眾。

慎用新近獲得的自由

南斯拉夫不受蘇聯控制,因此跟在鐵幕統治下的人相比,南斯拉夫人能享有多一點自由。20世紀60年代末,南斯拉夫成為第一個取消簽證及放寬邊境管制的共產國家。由於出入國境變得容易,南斯拉夫北部的弟兄就開始負責把書刊送到跟蘇聯接壤的國家,因為那些國家仍然禁止傳道工作。

首先,他們會用卡車把書刊從德國運進南斯拉夫。杜羅·蘭迪是克羅地亞分部委員會的成員,蘇聯垮台前,他的家一直是存放書刊的地點。杜羅憶述:「我們家的汽車底部和儀表板下面都有暗格。我們知道一旦被當局發現,不但會失去車子,我們也會坐牢,但是看見弟兄收到書刊時那麼高興,我們就覺得這個險冒得十分值得。」

米洛西婭·西米奇姊妹負責把書刊從塞爾維亞送到保加利亞。她憶述:「我從不知道要把書刊送給哪個人,弟兄只會給我一個地址。有一次,我下了車,找到了那個房子,但是沒有人在家。我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從另一個方向回去再試,但還是沒有人。那天我這樣反覆試了大約10次,每一次都要非常謹慎,免得引起別人懷疑。可是最後仍然找不到人在家。後來我才發現,那次真是上帝保護了我,因為那個地址原來是錯的。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些書刊,都是我辛辛苦苦用打字機打出來和複製的,真不想就這樣扔掉。於是我決定把書刊帶回塞爾維亞,給弟兄姊妹運用。我已經買了回家的車票,但還須要先坐車去某個車站換車。通常,我把書刊送到指定的地點後,接收書刊的弟兄會給我錢買車票。我們這樣安排,是因為當局限制帶進境內的金額。我一邊走近售票處,一邊祈求能遇到女的售票員。我剛走到售票處的窗口,櫃檯後面的男售票員就離開,一個女子上來接替。我問她可不可以讓我用衣服跟她換一張車票,那些衣服原本是用來包裹書刊的。她答應了,我也就有了車票。」

20世紀80年代早期,弟兄把書刊翻譯成阿爾巴尼亞語和馬其頓語之後,翻譯的手稿會送到貝爾格萊德的小型辦事處。米洛西婭在那裡用打字機和複寫紙把譯文打出來,一次複製八份。這個工作一點不容易,因為譯文是手寫的,而且她不熟悉那種語言。

年輕弟兄堅守立場

雖然在法律上我們有自由奉行信仰,但是南斯拉夫政府認為,見證人的中立立場會危害國家的團結,我們的弟兄因此遭受反對。二次大戰期間,許多弟兄忠貞地緊守中立的立場,結果被迫害致死。可是,在隨後30年,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樣堅強的信心。有些人參加基督徒聚會,也支持宣揚王國的工作,可是一旦被徵召入伍,就會為自己妥協參軍一事找藉口。

保持中立的年輕弟兄,可能會被判處多達10年的徒刑。此外,他們在30歲之前,也許會一次又一次被判刑。有些人認識真理不久,就要面對這樣的考驗,但他們都堅守忠義,拒絕妥協。今天,這些弟兄許多都負起了領導會眾的職責。

激動人心的國際大會

南斯拉夫的見證人從未體驗過主辦國際大會的喜樂。1991年,中央長老團宣布,「愛好自由者」國際大會將會在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舉行。南斯拉夫的弟兄姊妹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多麼的興奮啊!

但是,要舉行國際大會並不容易。自從克羅地亞宣布脫離南斯拉夫,戰爭的風聲越來越緊。這個時候舉行大會是明智的嗎?首先要考慮的是國內外的代表的安全。經過多番禱告和審慎考慮,弟兄決定展開籌備大會的工作。

中央長老團成員西奧多·傑拉斯,於大會前幾週到達克羅地亞,協助籌辦大會。在薩格勒布,其他公眾活動已經全部取消,所以人們很關注見證人將會在狄納莫體育館舉行的這個大會。舉行大會的日子快到了,但國內的局勢仍然動盪不安。我們的弟兄每天都評估舉行大會的風險,並反覆提出同樣的問題:繼續籌備還是取消大會?弟兄堅持不懈地向耶和華禱告,懇求他的指引。不可思議的是,政治局勢竟然穩定下來,國際大會終於能夠在1991年8月16至18日舉行。

一個多麼強烈的對比!正當鄰近國家互為水火,激烈的戰爭一觸即發之際,克羅地亞的見證人卻在歡迎幾千個賓客前來參加「愛好敬虔自由者」 *國際大會;就在人們相繼逃離克羅地亞的時候,來自15個國家相親相愛的弟兄姊妹卻雲集這裡,享受屬靈的自由。一批又一批的見證人從美國、加拿大和其他西方國家乘坐飛機來到。由於軍事原因,薩格勒布的機場關閉了,飛機都得在斯洛文尼亞的盧布爾雅那降落。外國的代表下了飛機後,必須再坐客車前往薩格勒布。弟兄勇敢地前來參加大會,不但向當地人作了一個美好的見證,也為克羅地亞的弟兄姊妹帶來極大的鼓勵。意大利代表團的人數最多,約有3000人。他們熱情洋溢,朝氣勃勃,彷彿給大會燃起熊熊的烈火。(帖撒羅尼迦前書5:19

五位中央長老團成員的出席尤其強化信心。直到今天,許多人還對勞埃德·巴雷、米爾頓·韓素爾、凱里·巴伯、萊曼·史榮高、西奧多·傑拉斯的演講津津樂道。這些經驗豐富的弟兄無懼當日不穩的時局,勇敢地前來發表鼓舞人心的演講,為的是強化弟兄的信心。

鑑於當時的政治紛爭,當局擔心來自南斯拉夫不同地區的代表會發生種族衝突。但當他們看到弟兄之間不僅和平共處,而且互相關愛親如手足,就大大鬆了一口氣。因此,到場的警察一天比一天少。

這個大會除了令人難忘,也反映出耶和華見證人是真正的國際弟兄團體。弟兄姊妹多想想這一點,就更能在後來的考驗中保持團結。塞爾維亞和馬其頓代表所乘坐的回程客車,是最後獲准通過克羅地亞-塞爾維亞邊境關卡的車輛之一。弟兄安全通過關卡後,邊境就關閉了。許多人說,戰爭就是在那一刻爆發的。

在隨後的歲月,屬於前南斯拉夫的各個共和國紛紛獨立,建立自己的政權。隨之而來的戰事奪去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也帶來了無法量度的苦難。我們的弟兄是怎樣渡過這段動盪日子的呢?這些國家獨立之後,耶和華怎樣使宣揚王國的工作取得成果呢?讓我們看看。

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波黑)的近代發展

「1992年5月16日,薩拉熱窩遭受轟炸,全城被迫擊炮彈炸得滿目瘡痍。我們13個人蜷縮在一個公寓房間裡,兩枚炮彈擊中我們所在的樓房。我們當中有克羅地亞人、塞爾維亞人和波斯尼亞人。樓房外面,這三個種族的人正在互相廝殺,我們卻因為從事正確崇拜而團結一致。黎明時分,我們看見投下的炸彈減少了,就離開公寓去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我們像前一天夜裡那樣,大聲向耶和華禱告求助,而耶和華也垂聽了我們的禱告。」——哈利姆·楚里

有40多萬人口的薩拉熱窩,曾經歷現代歷史上其中一次時間最長、戰況最激烈的圍城事件。在那段日子,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因為種族和宗教的衝突而四分五裂,我們的弟兄姊妹怎樣應付這種局面呢?在講述他們的經歷之前,讓我們先認識一下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這個國家。

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位於前南斯拉夫的中心地帶,被克羅地亞、塞爾維亞和黑山所包圍。當地人很重視本身的文化,家庭關係緊密,而且十分好客。人們閒時喜歡在鄰居家喝一杯土耳其咖啡,或者在咖啡店坐坐。居民中有波斯尼亞人、塞爾維亞人和克羅地亞人,從外表看來,各個種族之間沒有什麼差別。雖然許多人不認為自己虔信宗教,但宗教正是這些種族之間的分歧點。波斯尼亞人大多是伊斯蘭教徒,塞爾維亞人隸屬塞爾維亞正教會,克羅地亞人則信仰羅馬天主教。

20世紀90年代初,不容異己的宗教觀和種族仇恨越來越強烈,最終導致令人痛心的種族清洗政策出台。部隊開進大小城鎮,趕走異族居民,要使整個地區都由他們自己種族和宗教的人居住。在這種情勢之下,弟兄姊妹的中立立場受到考驗。跟前南斯拉夫其他國家的居民一樣,大部分波斯尼亞人都信仰父母的宗教,連家族名字也往往跟家族的宗教背景有關。心地誠實的人一旦成為耶和華的僕人,就可能被視為背叛家族和傳統。然而,我們的弟兄姊妹看出,忠於耶和華反而保護了他們。

被圍攻的城市

1991年,克羅地亞薩格勒布舉行「愛好敬虔自由者」國際大會。前面已經報導過,在大會中洋溢的愛心和團結,深深打動了南斯拉夫的弟兄姊妹。這個令人難忘的大會強化了弟兄姊妹的信心,使他們有力量應付後來的嚴酷考驗。薩拉熱窩的波斯尼亞人、塞爾維亞人和克羅地亞人本來和平共處,但彷彿就在眨眼之間,整個城市就被部隊包圍,所有居民,包括我們的弟兄姊妹,都被困在城裡。政局動盪不安,沒有人能預料戰事會持續多久。

薩拉熱窩的一個長老哈利姆·楚里記錄當時的情況,說:「人們都在捱餓。每個月的配給品只有幾公斤麵粉、100克白糖和半公升的油。城裡的空地都用來種菜。人們砍下城裡的樹木做柴火。樹木砍光後,他們就把家裡的木地板拆下來當柴,用來燒火做飯和供熱。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甚至是舊鞋子,他們也拿來燒。」

薩拉熱窩被圍攻期間,利蓮娜·寧科維奇和丈夫內納德也被困在城內,而且被迫跟兩個女兒分離。利蓮娜說:「我們是一個普通家庭,有兩個孩子,一套房子,一輛車。可是突然一切都改變了。」

不過,他們也經常體驗到耶和華的保護。利蓮娜接著說:「曾經有兩次,我們剛離開房子不久,房子就被炸了。雖然日子很艱難,我們卻能夠從很簡單的事上找到樂趣。例如,我們喜歡去公園摘一些蒲公英葉回來做色拉,這樣就不用吃白飯了。我們學會滿足於現狀,也學會不管得到什麼都感恩。」

滿足身體和屬靈的需要

取水是一大難題。房子裡通常沒有自來水。人們要走5公里的路,穿過狙擊兵出沒的地帶到供水站取水,到達後還得排隊等候幾個小時才能拿到水。最後,他們就要帶著裝滿水的沉甸甸的容器,長途跋涉地回家。

哈利姆說:「我們得知住宅會有短暫的自來水供應,但考驗也隨之而來。人人都想趁這個機會洗澡,洗衣服,並且把所有可以盛水的容器都盛滿水。這一天我們期待已久,但假如供水的時間,剛剛就是我們聚會的時間,那該怎麼辦?我們必須作出選擇,要麼參加聚會,要麼留在家裡盛水。」

身體的需要固然須要滿足,但弟兄姊妹看出,滿足屬靈需要更是不可或缺的。在聚會中,弟兄不僅享用靈糧,也能聽到基督徒同工的消息,例如誰被逮捕,誰受了傷,以至於誰被殺害等等。會眾長老米盧廷·帕伊奇說:「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每次來參加聚會大家都不想離開。許多時聚會結束後,我們都會留下來好幾個小時,一起談論聖經真理。」

儘管生活艱難,性命危在旦夕,弟兄仍然把屬靈的事放在首位。戰爭使國家四分五裂,但耶和華的子民不論是彼此之間還是跟天父之間,關係都越來越親密。孩子看見父母對上帝忠心耿耿,他們自己也學會堅定不移地忠於耶和華。

比哈奇市靠近克羅地亞邊境,市內的居民與外界隔絕了將近四年。他們不能離開比哈奇,救援物資也送不進去。市內惟一受了浸的弟兄奧斯曼·沙契貝戈維奇憶述:「戰爭剛剛爆發時是最難熬的。不是因為生活艱苦,而是因為要面對以前從沒有經歷過的事。想不到,轟炸開始之後,大家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因為很快就知道不是每一顆炸彈都會炸死人。有些炸彈根本不爆炸。」

由於難以預料戰爭會持續多久,因此,克羅地亞薩格勒布分部和奧地利維也納分部合力統籌救援物資的儲備工作。弟兄安排在薩拉熱窩、澤尼察、圖茲拉、莫斯塔爾、特拉夫尼克和比哈奇等地的王國聚會所和見證人家裡,都儲備救援物資。戰爭期間,城市有可能突然被圍,一下子與外界隔絕。一旦供應物資的渠道被突然截斷,物資很快就會耗盡。在波斯尼亞,儘管有些城市與外界隔絕,儘管熾烈的種族和宗教仇恨在各地肆虐,耶和華見證人之間的友愛團結卻仍然牢不可破,跟世人的情況截然不同。

既熱心也謹慎

在薩拉熱窩,人們除了要排除萬難解決生活所需,還要面對不同的危險。狙擊兵在市內到處出沒,會隨意向無辜的平民開槍。城市一再受到轟擊,炮彈如雨點般灑下。城市被圍攻期間,在市內走動有時也會很危險,人們每天都提心吊膽。但是,我們的弟兄運用智慧和勇氣,繼續向亟須獲得安慰的人傳講王國的好消息。

一個長老說:「有一次薩拉熱窩受到猛烈轟炸,一天內就投下了幾千枚炮彈。就在那個星期六早上,有些弟兄打電話給長老,詢問會在哪裡舉行傳道前討論。」

一個姊妹說:「我看出人們非常需要真理。傳講真理不但幫助我忍受逆境,還讓我在困境中尋得喜樂。」

許多居民意識到自己需要從聖經找到希望。一個弟兄說:「我們不用去找願意聆聽的人,是人們主動尋找見證人,希望獲得幫助認識上帝。他們直接來到王國聚會所,要求學習聖經。」

戰爭期間,傳道工作能取得成功,主要是因為人們清楚看見我們弟兄之間的團結友愛。做了特別先驅多年的娜達·貝斯克爾姊妹說:「這是個很好的見證。人們會看見波斯尼亞裔和塞爾維亞裔的弟兄一起傳道,或者一個克羅地亞姊妹跟一個曾是伊斯蘭教徒的姊妹,一起教導一名塞爾維亞人學習聖經。他們肯定會看出我們是與眾不同的。」

今天,我們仍可以見到弟兄姊妹熱心傳道的成果。現在於當地事奉耶和華的人,許多都是在戰爭期間接受真理的。例如,在巴尼亞盧卡會眾,儘管有一百個傳道員搬到其他會眾,這個會眾的人數仍然翻了一倍。

忠心事奉上帝的家庭

弟兄姊妹一直都非常小心謹慎,但有時候,由於「時間和不能預見的遭遇」,他們仍難免會在不適當的時候到了不適當的地方,因而受害。(傳道書9:11)1991年,塞爾維亞裔的博若·喬雷姆在薩格勒布的國際大會受浸。他回到薩拉熱窩後,曾數度入獄,並因為保持中立而受到惡劣的對待。1994年,他被判入獄14個月。令他最難受的,是要跟妻子赫納和五歲的女兒馬格達萊納分離。

博若從監獄獲釋後不久,悲劇就發生了。在一個寧靜的下午,他們一家三口出門到附近跟別人研讀聖經。在路上,一枚炮彈突然爆炸,赫納和馬格達萊納當場被炸死,博若送到醫院後也不治身亡。

堅守基督徒的中立立場

人們受到強烈的種族偏見影響,難以接受中立的立場。在巴尼亞盧卡,會眾成員大多是年輕的弟兄,也就是軍隊很想徵用的對象。他們因為保持中立而遭到毆打。

奧斯曼·沙契貝戈維奇憶述:「警察經常審問我們,又說我們是懦夫,沒有勇氣保護家人。」

奧斯曼通常會跟警察推理,說:「你的槍可以保護你,對不對?」

警察回答說:「當然。」

「那麼你願意用槍來換大炮,使自己得到更好的保護嗎?」

「願意。」

「如果拿大炮換坦克呢?」

「當然也願意。」

然後,奧斯曼會說:「你願意,是因為你想得到更有威力的東西保護自己。我的保護來自耶和華,全能的上帝,宇宙的創造主。還有誰可以給我更好的保護呢?」道理說得很明白,這時候警察通常會讓他離去。

救援物資抵達

鄰近國家的見證人知道波斯尼亞的弟兄處於困境,可是有一段時間,他們沒有方法把救援物資送到弟兄手上。1993年10月,當局表示也許可以讓救援物資進境。弟兄知道會有危險,但還是決定盡量善用這個機會。10月26日,5輛載著16噸食物和木柴的卡車,從奧地利維也納出發前往波斯尼亞。在許多地區,戰鬥仍然很激烈,車隊怎樣才能通過呢? *

在路上,弟兄曾好幾次死裡逃生。其中一個開車的弟兄憶述:「我早上出發晚了,落在另外幾輛運送救援物資的卡車後面。當我靠近一個檢查哨卡的時候,所有卡車都停下來等官員檢查文件。突然我聽到槍聲,是狙擊兵開的槍,接著就看到一個不是見證人的司機被射中了。」

惟有開車的司機才獲准進入薩拉熱窩,其他隨行的弟兄只能在城外等候。雖然不能進城,但他們仍然很想鼓勵當地的弟兄姊妹。結果弟兄找到一部電話,於是通過電話向市內的傳道員發表了一個公眾演講,給他們極其需要的鼓勵。戰爭期間,分區監督、伯特利和督導委員會的成員多次冒著生命危險,為弟兄姊妹提供物質和屬靈的援助,使他們得以渡過難關。

有將近四年的時間,比哈奇被完全隔離,沒有任何物資能運送給當地的弟兄。雖然實際的糧食不能進入這個被封鎖的城市,市內的弟兄卻能夠收到一些靈糧。為什麼?他們有一條電話線和一個傳真機,因此能夠定時收到《王國傳道月報》和《守望台》。他們用打字機把這些書刊重新打出來,每個家庭可以獲得一份。戰爭爆發的時候,比哈奇只有3個受了浸的傳道員。小組裡還有12個未受浸傳道員,他們苦候了兩年才等到合適的機會,可以通過水浸禮象徵自己已獻身給耶和華。

與外界隔絕這麼多年,也在另一方面帶來考驗。奧斯曼說:「我的聖經學生從沒有參加過大會,也沒有體驗過分區監督的探訪。我們經常談到,終有一天我們會感受到弟兄團體的溫暖。」

1995年8月11日,兩輛卡車駛進比哈奇,車身上寫著「耶和華見證人救援物資」的大字,那時候當地的弟兄不用說有多興奮了。自從城市被圍攻以來,這是第一次有私人的車子帶來救援物資!他們來得正是時候,因為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比哈奇的弟兄都快挺不下去了。

在比哈奇,左鄰右舍都留意到見證人互相幫助,例如為其他弟兄姊妹修補破了的窗戶。奧斯曼說:「我的鄰居看見都很感動,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沒有錢。這是個很好的見證,他們到現在還在講這件事呢。」比哈奇現在有一群熱心的會眾,有34個傳道員,5個先驅。

一次難忘的旅程

弟兄一次又一次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波斯尼亞境內飽受戰爭蹂躪的城市,運送食物和書刊。可是,1994年6月7日這次卻有些不同。弟兄開了三輛卡車,載著督導委員會的成員和其他工作人員,清早就從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出發。他們這次除了要運送救援物資,還會舉行一個縮短了的特別大會日。這是三年來的第一個特別大會日!

圖茲拉是其中一個舉行這個特別大會日的地方。戰爭開始時,那裡的會眾只有大約20個受了浸的傳道員,可是這次竟然有200多人出席大會,大家都十分驚喜。有30個人在這個大會中受浸。今天,圖茲拉有三群會眾,傳道員超過300人。

在澤尼察,弟兄們找到一個適合舉行大會的地方,但是很難找到合適的水池舉行浸禮。他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水桶。惟一的問題是,水桶本是用來裝魚的,腥味很大。不過,打算受浸的人已經響應耶穌的呼籲,要成為「得人的漁夫」,當然不會因為腥味而卻步!(馬太福音4:19)現在擔任克羅地亞分部委員的赫伯特·弗倫策爾,是那天浸禮演講的講者。他憶述:「他們等了這麼久才能受浸,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們了。受浸之後,他們都覺得自己好像打了一場勝仗!」現在澤尼察有一群會眾,68個傳道員。

在薩拉熱窩,弟兄只能在一個十字路口附近舉行大會,但那個路口是狙擊兵經常開火的地方。弟兄安全抵達舉行大會的地點,卻發現很難找到適合舉行浸禮的地方,而且因為水不是很多,他們也要想出省水的方法。為了讓所有人都有足夠的水受浸,打算受浸的人都按照個子的大小排隊,從個子最小的開始受浸,最後輪到個子最大的。

弟兄姊妹度過了多麼愉快的一天!外面可怖的戰爭,並沒有減損他們因一起崇拜耶和華而獲得的喜樂。今天,薩拉熱窩有三群欣欣向榮的會眾。

戰爭結束後

物資恢復供應,弟兄姊妹的生活在某些方面也有所改善。然而,種族清洗和驅逐外族人的事仍舊發生。伊維察·阿拉巴日奇現在是克羅地亞的一個長老,他還記得當日怎樣和家人被迫離開在巴尼亞盧卡的家。他說:「一個男人走進來,手裡拿著槍,叫我們離開,說房子現在是他的了。他是塞爾維亞人,本來住在克羅地亞的希貝尼克,但有人迫他離開他在那裡的住所。現在他就要我們離開。一個正在跟我學習聖經的部隊警員出面幫助我們。我們最後也不能保住房子,但跟那個男人達成協議,他答應拿自己的房子來交換我們的房子。我們捨不得自己的家,也捨不得幫助我們認識真理的弟兄姊妹,但是我們沒有選擇。我們只帶了很少東西,就出發前往在克羅地亞的『新家』。可是,到了希貝尼克後,才發現那本該屬於我們的房子,早就有人搬了進去。怎麼辦呢?弟兄姊妹很快就來迎接我們,一個長老讓我們在他家裡住了一年,直到我們解決了居住的問題為止。」

今天,在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政治局勢仍然不穩定,宣揚真理的工作卻欣欣向榮。波黑約有百分之40的人自稱信奉伊斯蘭教。戰爭結束後,弟兄開始建造新的王國聚會所,滿足在這方面的急切需要。他們在巴尼亞盧卡興建的一個聚會所,不僅是個聚會的地方,還代表著一場法律上的勝利。塞爾維亞正教會在巴尼亞盧卡有很大的影響力,因此有許多年,弟兄雖然一直申請在這一區建造聚會所,但都未能成功。戰後,見證人在波斯尼亞獲得法律認可,但是當局不許弟兄在巴尼亞盧卡建造聚會所。經過多番禱告和再三嘗試,申請最終獲得批准。這場勝利成為法律上的一個先例,使弟兄將來更容易在波黑的這個地區建造聚會所。

見證人在崇拜方面取得自由後,32名特別先驅得以前往有更大需要的地區服務。這些先驅有很多是從其他國家來的,他們熱心傳道,忠貞地按照神治組織的方式辦事,對當地的發展貢獻良多。

不久之前,薩拉熱窩的見證人還要經常面對狙擊兵的襲擊,現在卻能在和平的環境下舉辦大會,接待來自前南斯拉夫各地的代表。在上世紀,這個山巒起伏的美麗國家受盡戰爭的蹂躪,但與此同時,耶和華的子民卻擁有「真摯的弟兄之情」,彼此間日益緊密團結。(彼得前書1:22)今天,在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16群會眾中的1163個傳道員,正齊心一意地讚美獨一的真神耶和華。

克羅地亞的近代發展

1991年在薩格勒布舉行的國際大會結束後,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之間的邊境突然關閉。主要道路和橋梁不是被摧毀,就是被軍隊封鎖了,許多來自克羅地亞東部的代表回不了家。住在國內其他地區的見證人充分顯露弟兄的溫情。儘管他們自己的家境並不寬裕,很多人還是主動收留這些弟兄姊妹。

在薩格勒布,轟炸警報不分晝夜地鳴響。人們常常要跑到防空洞躲避,有的人就留在防空洞裡一連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分部的地下室是個安全的地方,市政府徵用了那裡做防空洞。這讓弟兄有很好的機會向人作見證,而前來躲避空襲的人,也不僅得到身體上的保護。例如,有一天警報響起,一輛電車上的乘客像平時一樣急忙下車,躲進分部地下的防空洞。當人人都在焦躁不安地等待時,分部的一個長老問大家想不想看一輯幻燈片,是介紹幾個月前在薩格勒布舉行的國際大會的。他們全都贊成,事後他們很感謝弟兄為他們放映這輯幻燈片。

戰爭期間,參加聚會非常困難。更不幸的是,一些聚會所被子彈或手榴彈擊中損毀了。可是,弟兄姊妹比以往更珍惜吸收靈糧的機會,依然「不放棄聚會」。希伯來書10:25)以下是一個例子。希貝尼克遭火箭助推榴彈猛烈轟炸了六個月,當地的弟兄姊妹根本不可能在聚會所聚會。一個長老說:「我家住在城外,所以大家在我家裡參加書籍研究班和《守望台》研究班。雖然外面兵荒馬亂,我們的傳道工作卻沒有緩慢下來。我們在希貝尼克和附近的村子傳道,人人都能認出我們是耶和華見證人,因為他們看出我們與眾不同。」

患難見真情

很多弟兄姊妹失去了家園,每當他們前來求助,基督徒會眾都很樂意盡力給予所需的幫助。例如,在克羅地亞奧西耶克的王國聚會所,弟兄姊妹熱情地歡迎一個初次來參加聚會的家庭,他們剛從波斯尼亞圖茲拉逃難來到,處境非常艱難。那個做妻子的原來是基督徒姊妹,大家知道了都很高興。

政府批准這個家庭搬進一間房子,但那間房子又破又舊,弟兄們看見就紛紛伸出援手。有人拿來爐子,有人拿來窗子,這個拿來一道門,那個拿來一張床。有些人帶來建築材料,也有人拿來食物和木柴。到了第二天,就有一個房間給修葺好,可以住人了。但是,房子裡還欠許多東西,不足以讓這個家庭過冬。會眾於是列出仍然缺乏的物品,弟兄姊妹能給什麼就給什麼。儘管大家都很貧窮,會眾還是收集齊了需要的東西,從湯匙到建屋頂的材料,一切都不缺了。

戰爭曠日持久,食物供應迅速枯竭,但分部仍然努力照顧弟兄姊妹的物質和屬靈需要。在中央長老團的協助下,分部著手募集食物、衣服、鞋子和藥物等物資。起初,捐出物資的主要是本地的弟兄姊妹,但是他們本身的情況也很困難,能夠做到的始終有限。這時,奧地利、德國、瑞士和意大利的弟兄姊妹慷慨捐出衣物、藥物和聖經書刊。日日夜夜都有運送物資的卡車抵達。對於駕駛卡車的志願人員來說,克羅地亞弟兄姊妹的需要比他們個人的安危更重要。物資會先送到薩格勒布存放,然後再轉送到有需要的會眾去。

克羅地亞的弟兄姊妹已經獲得幫助,現在他們怎樣幫助在波斯尼亞的弟兄呢?弟兄派出共載有16噸食物和木柴的卡車隊,向著波斯尼亞邊境進發。這是相當危險的,據稱有很多胡作非為的士兵在那一帶活動。一旦遇上那些人,就可能會失去救援物資,連運送物資的人員也可能性命不保。

一個弟兄憶述:「我們穿過樹林,通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卡,有時甚至沿著戰線走。雖然路途十分危險,我們卻安全抵達波斯尼亞的特拉夫尼克。一個士兵聽見我們到達的消息,就跑到我們弟兄聚集的房子前,喊叫說:『你們的人開卡車來了。』可想而知,弟兄們高興極了。我們把食物搬進房子,說了幾句話,就趕緊離開,因為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

很多弟兄姊妹寫信給薩格勒布的分部,為所得到的援助表示感激。一群會眾來信說:「非常感謝你們的辛勞,讓我們能夠定期收到所有的靈糧。也感謝你們送來的救援物資,弟兄姊妹真的非常需要這些東西。衷心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和對我們的關懷。」

另外一封來信說:「好幾個弟兄成了難民,有些就完全沒有收入。當他們收到這些物資,而且還是那麼多的物資時,都不禁熱淚盈眶。弟兄姊妹的關懷、慷慨和無私使他們大受感動和鼓勵。」

在那些艱難的日子,組織作出很大的努力去供應靈糧給弟兄姊妹,幫助他們保持信心。顯然,耶和華的靈發揮了作用,不僅幫助他們在這段痛苦的時期能忍耐得住,也使他們在靈性上越發堅強。(雅各書1:2-4

美好的信息予人力量

世上的救援組織都盡力向人提供物質上的援助,但惟有耶和華見證人所提供的幫助,才為人帶來長久的裨益。戰爭期間,弟兄姊妹並非閒著等待戰事結束,而是盡己所能傳講王國的好消息。

武科瓦爾靠近塞爾維亞的邊境,那裡受到戰火嚴重摧殘,大部分的居民,包括我們的弟兄姊妹,都不得不逃離這個城市,只有一個叫馬麗亞的姊妹留了下來。有四年的時間,克羅地亞的弟兄跟她聯繫不上,但是她依舊熱心向少數仍然留在城裡的人傳道。她的熱心得到很大的獎賞。1996年,克羅地亞的見證人看到20個人從武科瓦爾來參加區域大會,大家都喜出望外。

我們宣講的信息大有力量,能夠改變人生。戰爭剛剛爆發時,一個年輕的士兵在克羅地亞軍的精銳部隊扶搖直上。1994年,他在等火車的時候,收到《誰真正統治這個世界?》這份傳單。他迫不及待地閱讀傳單,讀完以後,他知道要為人間的暴行負責的是撒但,而不是耶和華上帝。聖經真理震撼了他的心靈。他加入軍隊接受軍事訓練,目的之一是要報仇,因為他19歲的妹妹和另外兩個家人在戰爭中被人殺害。他本來已經計劃好,要去兇手居住的村子報仇,但傳單的內容令他三思。他開始學習聖經,隨後幾年他不斷穿上新品格,最後在1997年受浸。他後來還是去了兇手的村子,但不是去尋仇,而是高高興興地去傳講上帝王國的好消息,幫助那些需要認識上帝慈悲的人。

即使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傳道員依舊熱心傳道,結果我們在克羅地亞看見令人興奮的增長。從1991年戰爭開始,到1995年戰爭結束,先驅的人數增加了百分之132,聖經研究的數目上升了百分之63,而傳道員的人數就多了百分之35。不錯,當地的弟兄姊妹勇於宣揚上帝的話語,因此在耶和華的賜福下取得豐碩的成果。

捨己忘我的工人

1991年,在國際大會舉行之前不久,加拿大的丹尼爾·尼藏和妻子海倫抵達克羅地亞。他們是在基列學校受訓並來到這裡的第一對海外傳道員。在其他歐洲國家,一些學了克羅地亞語的夫婦也受到邀請到克羅地亞服務。

其中一對夫婦是奧地利的海因茨·波拉切和妻子埃爾克。1991年,他們獲邀來到克羅地亞,之前他們在丹麥的南斯拉夫語地區做特別先驅。戰爭爆發時,他們剛剛開始探訪各群會眾。他們第一個探訪的分區,包括達爾馬提亞海岸和波斯尼亞的部分地區,這些地方全部都有戰事。海因茨說:「戰爭期間,在波斯尼亞探訪會眾是很不容易的事。因為情況危險,我們不能駕駛自己的車子,只能乘坐不很可靠的公共汽車。我們帶不了很多東西,只帶了幾個箱子和一部打字機。

「我們必須善於變通。有一次,我們坐公共汽車從圖茲拉去澤尼察。途中,士兵把我們的車攔下來,告訴我們前面太危險,不可繼續前進,車上所有人都必須下車。我們知道澤尼察的弟兄姊妹正等著我們,於是就去找其他可以載我們一程的車子。最後,我們遇見一個運載煤氣的車隊,他們有通行證,也同意讓我們坐他們的車。我們在途中善用時間向司機作見證,他非常認真地聽我們說。

「後來,我們的去路再次被擋。由於兩軍正在前面交火,我們惟有走小路。小路崎嶇難走,加上下雪,情況就更糟。我們經常要停下來,幫助其他陷在雪中的車輛。在另一個地方,我們發覺有人向我們開火,於是被迫逃離那個地區。我們一直逃到瓦雷什,那裡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大概50公里,所以我們要在那裡過夜。

「司機躺在駕駛座上睡覺,我和埃爾克就在後座擠在一起取暖。那彷彿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第二天我們終於到達澤尼察,弟兄姊妹見到我們時,都高興得不得了。沒錯,一切艱辛都是值得的。雖然弟兄姊妹沒有自來水和電力,但還是盡力好好接待我們。他們在物質上很貧窮,但在靈性上卻很富足,也非常熱愛真理。」

戰爭爆發之後,有將近50個特別先驅從奧地利、德國、意大利和其他國家被派到克羅地亞。後來耶和華的組織派來更多的海外傳道員,他們進一步強化和鼓勵當地的弟兄姊妹。這些熱心的全時僕人無論在傳道方面還是在會眾內,都幫了很大的忙。

「我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一天」

20世紀80年代末,轉譯自德語的克羅地亞語《守望台》月刊,仍是由非伯特利成員的弟兄翻譯。從1991年開始,翻譯工作由伯特利成員負責。後來,中央長老團批准翻譯克羅地亞語的《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當時,人們使用的聖經是150年前的譯本,詞句既古舊又生僻。於是,克羅地亞語小組率先著手翻譯聖經,同時也跟塞爾維亞語和馬其頓語的翻譯小組緊密合作。各翻譯小組都從其他小組的經驗和意見得益。

1999年7月23日星期五這天,對於克羅地亞、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黑山、塞爾維亞和馬其頓的耶和華見證人來說,是個永誌難忘的日子。當天,「上帝的預言」區域大會在四個會場同時舉行,會上講者宣布克羅地亞語和塞爾維亞語的《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同步發行,馬其頓語譯本的翻譯工作也進展順利。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講者一時不能再說下去。大家太高興了,許多與會者禁不住流下歡樂的淚水。一個擔任長老多年的弟兄說:「我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一天!」這三種語言的聖經全書都在2006年發行。

1996年之前,在奧地利分部的督導下,一個督導委員會負責照料耶和華見證人在克羅地亞和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的傳道活動。1996年,組織委任了一個四人的分部委員會督導這些地區的傳道工作,耶和華也顯然賜福給這個新安排。

新的分部設施和王國聚會所

像其他地方的伯特利家庭一樣,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伯特利也受到傳道員數目增長所影響,成員人數從10人增加到50人左右。由於原本的設施只夠讓四五對夫婦居住,其他伯特利成員必須住在附近一些租用的房間裡。

分部委員會成立不久,中央長老團就指示他們在薩格勒布購買土地興建新的伯特利之家。本地的志願工人和國際僕人同心協力,很快就建成了漂亮的設施,這些設施有助於推動王國事務在未來許多年的發展。1999年10月23日星期六,擁有一個王國聚會所的新分部和薩格勒布市中心兩棟相連的王國聚會所,一起舉行呈獻禮。有15個國家的代表出席典禮,中央長老團成員格里特·勒施弟兄發表呈獻禮演講。第二天,4886人在一個大體育館聚首一堂,聆聽令人鼓舞的屬靈節目。耶和華在克羅地亞的子民,有的已經忠貞事奉耶和華超過50年,經歷過現代歷史上一段最悲慘的日子,對他們來說,這一天多麼難忘!

此外,弟兄也展開了一個建築計劃,在多個地方興建王國聚會所。1990年之前,許多會眾都在地下室或私人寓所舉行聚會。例如,有20年之久,斯普利特的一群會眾在一個私人住宅的小房間裡聚會。那裡只有50張椅子,但參加聚會的人數,有時超過椅子數目的一倍,很多人不得不站在外面。大會也在同一個房間舉行,參加的人有150個或以上。今天,斯普利特有四群會眾和兩間漂亮的王國聚會所。由於傳道員的人數增加了,弟兄要租用一家酒店的會議大廳舉行大會。在德國塞爾特斯的區域工程辦事處督導下,王國聚會所建築工程處繼續統籌建築工程,建造更多實用而美觀的聚會所。

參與興建王國聚會所的人不分老幼,全都貢獻良多。到目前為止,已經建成的新王國聚會所有25間,修葺了的有7間。這些工程有助於加速王國工作的擴展,使讚美盡都歸給耶和華。

王國工作迅速擴展

1991年,克羅地亞成為獨立國家。在新法例通過之前,國家仍沿用未獨立前的法律施政。在這個新成立的國家,將近百分之90的國民是天主教徒,所以教士對政府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是,由於耶和華見證人過去擁有合法的地位,而且他們一向奉公守法,聲譽良好,因此司法部於2003年10月13日公布,耶和華見證人在克羅地亞獲註冊為合法的宗教社團。耶和華的僕人渡過許多艱難歲月,現在能夠得到克羅地亞政府的法律認可,他們怎能不欣喜萬分呢!

在20世紀90年代初,前南斯拉夫境內每年只舉行一屆先驅訓練班,而今天僅是在克羅地亞,每年就舉辦幾屆先驅訓練班。2008年9月,克羅地亞有5451個傳道員,共組成69群會眾。更令人振奮的是,去年出席耶穌受難紀念聚會的人數有9728人!這些數字表明,傳道工作在未來還有很大的發展潛力。

在克羅地亞,不容異己的宗教氣氛十分普遍,生活壓力也很大,但在這個國家,耶和華的所有僕人比以往更加堅定,不管撒但怎樣發泄怒氣,他們都決心繼續宣揚上帝王國的好消息。(啟示錄12:12)雖然大多數的居民天天都為生計奔波,謀生是他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可是,有些人正為世上道德敗壞的情況而嘆息,也有些人渴望滿足自己的屬靈需要。(以西結書9:3,4;馬太福音5:6)耶和華見證人正在把這些人找出來,幫助他們崇拜獨一的真神,讓他們都能一起說:「來吧,我們登耶和華的山,往雅各上帝的殿去。他必教導我們認識他的道,我們也要行他的路。」(以賽亞書2:3

馬其頓的近代發展

公元1世紀,使徒保羅在異象中看見一個馬其頓人對他說:「請到馬其頓來幫助我們吧。」(使徒行傳16:8-10)保羅和他的傳道同伴看出,上帝是在指示他們去這個從沒有人傳道的地區,在那裡宣揚上帝王國的好消息。他們欣然接受上帝的指引,不久基督教就在馬其頓蓬勃發展起來。現代的馬其頓位於古代的馬其頓以北,面積比古馬其頓小,但正確宗教在那裡的發展卻跟古時很類似。情況是怎樣的呢?

二次大戰後,馬其頓成為南斯拉夫最南端的共和國,1991年宣布獨立。兩年後,即1993年,耶和華見證人在這個新成立的國家正式註冊。獲得合法地位後,見證人得以在馬其頓設立辦事處,由奧地利分部委員會督導。同年,弟兄在斯科普里的阿日斯卡街買了一棟房子,原本在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馬其頓語翻譯小組,就遷到這個新的伯特利工作。

邁克爾·希貝和妻子迪娜從德國來到,從事分區探訪工作。來自加拿大的丹尼爾·尼藏和妻子海倫之前在塞爾維亞服務,現在他們也被派到馬其頓來。當地成立了一個督導委員會,伯特利也開始運作。

書刊入境遭受限制

雖然耶和華見證人已獲得註冊,但要從國外輸入書刊仍很困難。在1994年至1998年,政府限制入境雜誌的數量,只容許傳道員一人取得一份。因此,弟兄必須複印《守望台》研究班課文給聖經學生。雖然如此,弟兄仍能收到從其他國家寄來的雜誌,遊客也獲准帶少量雜誌進入馬其頓。經過幾年的法律訴訟,最高法院裁定耶和華見證人勝訴,可以輸入任何數量的聖經書刊。

2000年8月,傳道員人數首次突破1000人,達到1024人之多。有越來越多的書刊以馬其頓語發行,傳道員的數目也不斷上升。隨著這些發展,位於阿日斯卡街的伯特利之家開始容納不下與日俱增的伯特利成員。次年,組織買下了與伯特利相鄰的三棟小房子,拆除後再建成兩棟新的大樓。今天,馬其頓的伯特利家庭有34個成員,他們在三棟設備齊全的大樓工作和生活。2003年5月17日,中央長老團成員蓋伊·皮爾斯出席新伯特利的呈獻禮,整個伯特利家庭都十分高興。

建造王國聚會所

組織作出安排,幫助資源短缺地區的見證人興建聚會所,馬其頓各地的弟兄姊妹對這個安排非常感激。一個由五名弟兄組成的建築小組被派到馬其頓,協助當地的會眾建築王國聚會所。從2001年至2007年,有九個新聚會所相繼落成。建築小組的成員來自不同的種族,但彼此之間沒有種族歧視,工作起來既和睦又齊心,這為真理作了美好的見證。一個商人參觀一所已建成的聚會所,發現工程的質量相當好,就說:「這個房子確實是用愛心建成的。」

建築小組來到什蒂普建造王國聚會所,一個鄰居看到弟兄們都這麼年輕,看來沒有什麼經驗,就懷疑工程能不能成功。但是聚會所建成後,他竟帶著一個建築圖來到工地,懇求這些年輕的弟兄幫他建房子。他很欣賞弟兄的工作質量,並說會給他們很高的報酬。弟兄告訴他,他們建王國聚會所不是為了錢,而是出於對上帝和別人的愛,那人聽了十分驚訝。

《新世界譯本》

與此同時,有一些為數不多但也是全心事奉上帝的人,正忙於另一件工作,就是翻譯馬其頓語的《聖經新世界譯本》。他們的努力得蒙耶和華賜福,《新世界譯本》聖經全書僅用了五年就翻譯完畢。2006年,在斯科普里舉行的「得救在望!」區域大會上,中央長老團成員格里特·勒施宣布發行這部優良的聖經譯本。與會者都非常雀躍,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許多人還忍不住流下淚來。午間小休時,有些人一拿到這部翻譯成自己母語的聖經譯本,就立即開始閱讀。

許多馬其頓人都深深尊重聖經,以下是一個例子。奧爾漢在6年前開始學習聖經,那時他不識字。在那個教他聖經的弟兄幫助下,他學會了閱讀和書寫。他在三年前受浸,現在已經把聖經讀了六遍!

有一段時間,奧爾漢是雷森市惟一的見證人。很多人都稱讚這個過去目不識丁的男子,有些父母更請弟兄教他們的孩子學聖經,因為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奧爾漢那樣。在雷森,越來越多人對真理感興趣,後來還有了每週舉行的書籍研究班。現在,有一個感興趣的人成了未受浸傳道員,而奧爾漢就是正規先驅和助理僕人。

他們都到馬其頓來

2004年7月,一對特別先驅夫婦從阿爾巴尼亞搬到馬其頓,向說阿爾巴尼亞語的人傳道。說這種語言的人佔馬其頓總人口的四分之一。沒多久,這對夫婦就發現很需要其他弟兄姊妹的幫助,因為該國說阿爾巴尼亞語的人超過50萬,但傳道員卻只有他們兩個。於是,一年後組織派了另一對夫婦從阿爾巴尼亞來幫助他們。這四個特別先驅開始幫助在基切沃的一個小組。基切沃位於阿爾巴尼亞人聚居地的中央,小組裡有七個感興趣的人。第二年春天,他們舉行耶穌受難紀念聚會,演講以阿爾巴尼亞語和馬其頓語發表。看見有61人出席聆聽演講,大家都十分高興。之後,小組的人數繼續增加,現在有17個熱心的傳道員,參加聚會的人數平均有30人或以上。

為了把好消息傳遍馬其頓,當地的弟兄獲得中央長老團批准,在2007年4月至7月展開一次特別的傳道運動,目標是前往所有沒有人傳道的地區,向說阿爾巴尼亞語的人傳講好消息。

來自7個國家的337個弟兄姊妹懷著極大的熱心,欣然支持這次運動。成果怎樣?好消息傳到了馬其頓境內200多個地方,當中有大約40萬居民,大部分從沒有聽過這個信息。在為時四個月的運動中,傳道員用了共約2萬5000個小時,分發了2萬5000多本書籍、冊子和4萬多本雜誌,還建立了200多個聖經研究。

一個弟兄憶述:「有些人知道我們從哪裡來和為什麼探訪他們之後,就禁不住哭了。也有些人在讀到聖經上的話後,感動得流下淚來。」

許多參與這次運動的人,都對這個安排表達衷心的賞識。一個姊妹來信說:「有個教師對我們說:『願上帝賜福給你們。你們的工作非常了不起。你們所講的事也真的令我耳目一新!』」

一個傳道員說:「在這裡,我們嘗到當海外傳道員的滋味,真捨不得離開。我們看出這裡的人非常需要真理。跟聖經學生說再見的時候,我們都很難過。」

一對夫婦說:「我們很後悔沒有安排一個更長的假期,現在才知道這裡有這麼大的需要。」

另一個傳道員所說的話,也道出很多人的心聲。他說:「這是我記憶中一家人最開心的日子。」

在泰托沃市附近的山區,幾個傳道員到了一個村子傳道,那裡從來沒有人作過見證。他們其中兩個人從街道的左邊開始探訪,另外兩個就從右邊開始。他們只是探訪了三戶,整條街的人就都知道耶和華見證人傳道來了。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村子,一大群感興趣的婦女聚集起來圍著姊妹,往前一點就有16個男子急切地等著跟弟兄見面。一些居民趕忙搬來四把椅子讓傳道員坐下,另一個男子就幫忙煮咖啡。傳道員分發書刊給每個人,然後運用聖經向群眾講解真理。

很多人發問,人人都留心聆聽傳道員的解釋。探訪結束時,許多村民要親自向傳道員道別才肯離開。這時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上前,舉起拐杖指著傳道員,大聲說:「我要用這個打你們。」這把他們嚇了一跳。傳道員做過什麼事得罪了這位老人家呢?她說:「你們給了每個人一本書,就是沒有給我。」她指著鄰居手上的《聖經故事》書,說:「我想要那本黃色的大書。」弟兄忙不迭把最後一本給了她。

向吉卜賽人傳道

在馬其頓,很多吉卜賽人會說馬其頓語,但他們的母語是一種沒有文字,並混合了幾種吉卜賽方言的吉卜賽語。據稱,首都斯科普里有歐洲最大的吉卜賽人社區,居民約有3萬。在蘇托奧里扎雷,那裡有一幢設有兩個聚會所的綜合大樓,供三群吉卜賽語會眾使用。當地200個傳道員在傳道工作上成果纍纍,他們的傳道地區是全國最富生產力的地區之一,傳道員跟人口的比例是1比150。2008年,那裡出席耶穌受難紀念聚會的人數是708人,表明吉卜賽人對真理有很好的反應。

上帝的組織作出什麼安排,讓心地謙卑、渴求真理的吉卜賽人可以用他們的母語認識上帝的旨意呢?2007年特別公眾演講的大綱被翻譯成吉卜賽語,演講由一個吉卜賽裔的長老發表,有506個賞識真理的人在場認真聆聽。在2007年的區域大會,組織發行吉卜賽語的《上帝對我們有什麼要求?》冊子,所有種族的傳道員,不論是吉卜賽人、馬其頓人還是阿爾巴尼亞人,全都喜出望外。在此之前,傳道員通常只能使用馬其頓語的書刊,然後用自己的語言跟別人討論聖經。現在,他們可以運用吉卜賽語的《要求》冊子幫助誠懇學習的吉卜賽人,成功打動學生的內心。

今天,在馬其頓21群會眾中的1277個傳道員,都努力跟隨使徒保羅在公元1世紀樹立的榜樣。很多馬其頓人尋求真理,並懷著感激之心接受好消息,證明現代的見證人在馬其頓展開的傳道工作大有價值。

塞爾維亞的近代發展

塞爾維亞位於巴爾幹半島的中心,是文化薈萃和多個民族聚居的地方。1935年,組織在貝爾格萊德設立分部辦事處,督導前南斯拉夫的傳道工作,結果促成了令人振奮的屬靈增長。現今,前南斯拉夫已分裂成好幾個國家,塞爾維亞的弟兄怎樣繼續協助推動在這些國家的傳道活動呢?

雖然前南斯拉夫境內各國封鎖了邊境,宗教衝突和種族仇恨不斷蔓延,但在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分部辦事處,不同種族的弟兄卻能一起工作,和睦共處。後來,在薩格勒布分部所在的地區,由於種族歧視和國家主義的情緒日漸高漲,塞族弟兄被迫離開。1992年,塞爾維亞語書刊的翻譯工作重新在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進行,就像約莫50年前一樣。後來發生的事證明此舉是又明智又適時的。

那時,波斯尼亞炮火連天,當地的弟兄急需援助。奧地利分部的弟兄很有愛心,他們準備了一批賑濟物品,塞族的弟兄就負責把物資送進波斯尼亞。當時波斯尼亞由塞爾維亞人控制,所以由塞族弟兄運送物資最合適。

雖然戰火沒有蔓延到塞爾維亞,但那裡也受到戰爭影響。由於政府實施貿易禁運,弟兄很難收到在德國印刷的雜誌。每當會眾收不到新雜誌,弟兄就會研讀舊雜誌,直到收到新的。最終,弟兄還是沒有錯過任何一期的雜誌。

幫助弟兄堅強起來

基列畢業生丹尼爾·尼藏說:「1991年,我們來到塞爾維亞,那時政局非常動盪。雖然情況艱難,但弟兄姊妹仍然很熱心,令我們深受感動。記得我和妻子第一次參加他們的特別大會日,看見50個人站起來準備受浸,我們感到多麼驚喜,也受到很大的激勵。」

在貝爾格萊德設立新辦事處這件事上,尼藏夫婦幫了很大的忙。原來的辦事處設於米洛拉達-米特羅維察街,只能容納10個人,下層是王國聚會所。由於翻譯員增加了,辦事處需要更大的空間。後來,地方找到了,弟兄開始興建新的伯特利設施。接近1995年年底,伯特利家庭成員搬進了這個新建成的伯特利。

時勢越來越艱難,響應真理的人也因此越來越多。隨著傳道員的數目不斷增加,組織需要更多弟兄懷著愛心執行督導的工作。在這方面,來自意大利的特別先驅作出不少貢獻。這些全時為上帝服務的先驅精力充沛,捨己為人,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要學習外語和在戰亂地區適應新文化並非易事,但是他們不怕困難,努力幫助塞爾維亞的弟兄堅強起來。(歌羅西書4:11

外來的先驅在很多方面都有所貢獻,但正如塞爾維亞督導委員會的統籌者雷納·肖爾茨說,最重要的是「他們帶來了組織神治事務的經驗」。今天,塞爾維亞有55群會眾,弟兄姊妹都非常感激70個特別先驅的協助。

通貨膨脹,民生困苦

戰爭使塞爾維亞的經濟大受影響,通貨膨脹無法抑制,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一個消息來源指出:「從1993年10月到1994年1月24日這116天,累積的通貨膨脹率是百分之500萬億。」米拉·布拉戈耶維奇從1982年開始在分部辦事處工作,她記得那時候拿滿滿的一袋鈔票去市場,也只能買到一點點蔬菜。

另一個姊妹戈爾達娜·西里什基記得,那時候她媽媽領取每月發放的退休金,拿到的錢只夠買一卷衛生紙。戈爾達娜說:「人們擁有的一切,突然都變成一文不值,真不知道怎樣才能活下去。很慶幸我們擁有一個國際弟兄團體,外國的弟兄給我們送來了救援物資。人們對銀行和政府都失去了信心,但有不少人學會信賴上帝,弟兄之間也比以前更加親密。」

翻譯聖經

有很多年的時間,南斯拉夫不同語言的翻譯小組,都在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同一個地點工作。戰爭結束後,各小組的翻譯員都搬回自己的國家,但他們仍然跟薩格勒布的翻譯小組保持聯繫。塞爾維亞語小組開始翻譯《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的時候,這樣的聯繫特別有用。他們的目標是在1999年耶和華見證人的區域大會發行這部譯本。

在譯本即將完成之際,國內形勢緊張,戰爭一觸即發。城市一旦受到轟炸,電訊服務就會變得不穩定,翻譯員也會很難把譯稿從貝爾格萊德發送到德國的印刷廠。由於知道空襲即將開始,所以在3月23日星期二之前的那個晚上,弟兄通宵工作,結果能夠在當天清晨把電子檔案發送到德國。幾個小時後,轟炸開始,翻譯員要逃到安全的地方,但他們的心底裡充滿了喜悅。四個月後,新的聖經譯本在貝爾格萊德的大會宣布發行,那時他們更是雀躍萬分。面對著空襲的威脅和電力供應常常中斷的不便,弟兄仍繼續翻譯聖經書刊,儘管他們不時要被迫暫停工作,躲避空襲。沒錯,那是一段艱難的日子,但翻譯小組的成員深知人們十分需要靈糧,因此都樂於在製作靈糧的工作上出一分力。

由於弟兄努力工作,加上耶和華賜福,塞爾維亞語的《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得以在1999年7月面世。能夠獲得以自己母語翻譯的聖經,與會的弟兄姊妹都非常興奮和感激。2006年,塞爾維亞語《新世界譯本》聖經全書的西里爾字母和拉丁字母版本,也在區域大會中發行。

宗教迫害加劇

塞爾維亞正教會是國內的主流宗教,所以很多人認為塞爾維亞人全都是正教會的信徒,不加入正教會的就不是塞爾維亞人。儘管這樣,在20世紀90年代,還是有很多人接受我們傳講的聖經信息。1999年,戰爭結束,那時傳道員的數目已增加了差不多一倍,達到4026人的高峰。

耶和華子民享有的屬靈繁榮激起了正教會的憤怒。為了阻止我們的傳道工作,教會進一步煽動人們的愛國情緒。反對者也公然使用暴力和利用法律手段,企圖令弟兄灰心泄氣。有21個弟兄就因為嚴守中立而被監禁。大部分弟兄都在戰後不久獲釋,他們很感激耶和華在考驗期間不斷強化他們的信心。

2001年4月9日,聯邦政府內務部突然禁止我們的聖經書刊入境。為什麼呢?他們聲稱我們的書刊會對國家的青年造成負面影響。他們甚至把聖經也列為禁書!

由於電視和報章對我們的活動作出負面的報導,住戶有時會以暴力對待我們。一個特別先驅說:「我們挨家逐戶傳道的時候,他們會打我們耳光或揮拳打過來,有時就向我們扔石頭。」有些王國聚會所也遭到惡意破壞。今天,塞爾維亞的弟兄雖然可以合法地聚集,但仍然要謹慎行事。

不管怎樣,弟兄們繼續熱心地向人傳道,以行動表明耶和華的子民沒有偏見,也真正懷有像基督那樣的愛心。近年,組織安排歐洲其他國家的弟兄,利用假期到黑山和塞爾維亞境內還沒有委派給任何會眾的地區傳道,這些傳道活動都很成功。但是,要接觸住在這兩個國家的大概三百萬人,就必須繼續努力,工作還有很多。

今天,貝爾格萊德的伯特利由三棟美觀的樓房組成,四周的環境猶如花園。督導委員會的三位弟兄負責督導在塞爾維亞和黑山的傳道工作。在塞爾維亞這個曾被戰火蹂躪的地方,耶和華確實賜福給他的子民。現在,每當提到塞爾維亞這個名字,人們往往就會聯想起耶和華見證人的熱心和堅毅。

科索沃的近代發展

在20世紀80年代的科索沃,塞爾維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的關係變得緊張。戰爭終於在90年代爆發,科索沃因此經歷了一段苦難深重的時期。在那段多事之秋,見證人有機會向不同種族的弟兄姊妹顯出「真摯的弟兄之情」。(彼得前書1:22)此外,他們也服從基督的這個吩咐:「要愛你們的仇敵,為迫害你們的人禱告。」(馬太福音5:43-48)不過,要這樣做有時確實不容易。

說阿爾巴尼亞語的薩利烏·阿巴齊曾是伊斯蘭教徒,他說:「有些弟兄姊妹由於不再信奉伊斯蘭教,虔誠的伊斯蘭教徒有時會對他們不大友善。我們的家人也誤以為我們背棄了他們,因為我們選擇信奉另一個宗教。此外,阿爾巴尼亞人和塞爾維亞人之間關係很緊張,所以曾經是伊斯蘭教徒的弟兄姊妹,有時很難向塞爾維亞人傳道。」

雖然有這些障礙,但還是有不同種族的人在薩利烏家裡參加聚會,人數有30個。薩利烏回憶說:「那時,我們用塞爾維亞語舉行聚會,聖經書刊來自貝爾格萊德。有一天,警察突然來到我家。當時,從貝爾格萊德來的弟兄剛剛送書刊來了,我們正在一起交往。我告訴警察他們是我的弟兄,那些警察很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塞爾維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竟可以成為弟兄。」1998年,這群傳道員在科索沃最大的城市普里什蒂納租了一個地方,用作王國聚會所。

1999年春季,種族關係急劇惡化,國家主義情緒高漲。薩利烏憶述:「鄰居恐嚇我和兒子,說如果我們不參戰,就會燒掉我們的房子。政治局勢對人們造成很可怕的影響。由於人們不再承認塞爾維亞政府,政府無從執法,人們於是變得很暴戾,自己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

政治局勢不斷惡化,在科索沃生活的塞爾維亞人,處境越來越艱難。1999年,戰爭爆發,成千上萬的塞爾維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被迫逃難到鄰國。儘管整個社會都陷於激烈的種族鬥爭中,薩利烏仍冒生命危險,讓他的塞爾維亞弟兄在自己家中避難。

受耶和華的思想所塑造

一個姊妹說:「塞爾維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都非常仇恨對方,我們自小就被灌輸這種仇恨的精神。即使認識了聖經真理,仇恨的情緒還是不易消除。很多弟兄姊妹都要作出很大的改變,才能按耶和華的思想行事。由於內心仍有仇恨,我就算學到耶和華是滿有愛心的,也有意無意地避開會眾的一個姊妹,只因為她是個塞爾維亞人。可是,我繼續研讀聖經,漸漸看出其他宗教的道理只造成分裂,聖經真理卻促進團結。」上帝話語的強大力量,有沒有改變這個姊妹,幫助她穿上基督徒的新品格呢?姊妹說:「現在,我很開心能夠跟塞爾維亞的弟兄姊妹在同一群會眾服務。」(歌羅西書3:7-11;希伯來書4:12

這個世界因為宗教而四分五裂,真基督徒卻精誠團結,跟世人截然不同。1998年,正當人們在國家主義的影響下焚燒房屋,向別人擲手榴彈的時候,我們的弟兄就前往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出席在同年7月舉行的大會。一起坐客車出席大會的,有阿爾巴尼亞人、克羅地亞人、馬其頓人和吉卜賽人,他們全都融洽共處。達舒里·加希準備在那個大會受浸,她憶述在前往大會途中發生的事,說:「士兵截住我們的客車後,我們看到他們臉上驚訝的表情。在這些國家,各種族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張,而我們卻團結一致,不分彼此,因為我們都是耶和華的子民。」

一個年輕的吉卜賽女子從小就學習聖經真理,教導她的是住在國外的幾個姨母。她首先要克服的困難是不識字。由於愛耶和華,她在學習聖經的三年期間,也學會了閱讀和寫字。第二個困難跟她的外祖父有關,外祖父跟她一起生活。她說:「我要偷偷出去參加聚會。」但回家後,她仍會被外祖父打。她又說:「我為了真理而受皮肉之苦,但是我決心不放棄。我常常細想忠心的約伯所經歷的種種磨難。我深愛耶和華,堅決不停止學習聖經。」現在,她是個先驅,正在教兩個不識字的女孩學習聖經。雖然這個姊妹從沒有上過學,卻從傳道訓練班獲得訓練而能夠教導別人,她為此深懷感激。

阿德姆·格艾切維奇從前是個伊斯蘭教徒,1993年在德國接觸到聖經真理。1999年,他返回在科索沃的老家。像很多新近成為見證人的弟兄姊妹一樣,他要克服家人的偏見和反對。阿德姆回憶說:「學習聖經使我得益不淺,我清楚看出撒但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也是所有暴行的幕後黑手。」阿德姆的爸爸不喜歡兒子成為基督徒,他要兒子在耶和華與家庭之間作出選擇。阿德姆選擇事奉耶和華,並在屬靈方面繼續穩定地進步,現在成了會眾的長老。令人高興的是,這些年來,阿德姆的爸爸的態度漸漸軟化,現在他比較尊重兒子的選擇了。

阿德姆的兒子阿德南小時候對宗教一點不感興趣。他沉迷於武術,甚至被對手起了「殺手」這個綽號。最後,聖經真理終於打動了阿德南,推使他徹底放棄武術。他在靈性上有良好進步,後來受了浸。他說:「受浸後不久,我要作出一個抉擇。我有一份好工作,日子過得很不錯,但我只有很少時間傳道,跟上帝的關係因而受到影響。我想是時候作出改變了,於是就辭去工作。」接著,阿德南開始做先驅,又獲委任為助理僕人,後來更獲邀參加阿爾巴尼亞的首屆組織事務訓練班。現在他是長老,跟妻子赫迪雅一起做特別先驅。阿德南對自己的決定有什麼感想呢?他說:「這是最快樂的生活方式,我從沒有後悔選擇參與全時傳道工作。」

團結地崇拜上帝,接受一致的教導

今天,科索沃有六群會眾,全都在租用的地方舉行聚會。有些會眾人數不多,例如在佩奇市,當地的會眾只有28個傳道員。由於缺乏受任命的弟兄,有些會眾不能每週舉行公眾演講聚會。雖然這樣,這些會眾的見證人就像佩奇市的弟兄姊妹一樣,忠貞地參加每週的《守望台》研究班和其他聚會。

有多年時間,塞爾維亞的督導委員會一直仁愛地牧養科索沃的弟兄姊妹,在極端艱難的時期也不例外。後來,情況改變了,中央長老團因應科索沃弟兄姊妹的需要,在2000年委派阿爾巴尼亞分部督導在科索沃的傳道工作。

以前,科索沃的耶和華見證人大部分是塞爾維亞人,所以聚會以塞爾維亞語舉行,而弟兄也很樂意幫助說阿爾巴尼亞語的人明白聚會的資料。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科索沃的弟兄姊妹大多是阿爾巴尼亞人。除了一群塞爾維亞語會眾外,其餘的會眾都以阿爾巴尼亞語舉行聚會。弟兄會把演講傳譯為塞爾維亞語,讓說這種語言的弟兄能夠明白聚會的內容。至於特別大會日、分區大會和區域大會,與會者可以聆聽阿爾巴尼亞語和塞爾維亞語的演講。例如,在2008年區域大會,所有節目都以阿爾巴尼亞語講出,並傳譯為塞爾維亞語,主要的演講就另由科索沃的長老以塞爾維亞語發表。一個弟兄說:「外面的世界充滿著仇恨,但在會場裡面,我們卻像一家人一樣。」

儘管科索沃的居民大都是伊斯蘭教徒,但是他們尊重聖經,很多人都樂意討論宗教話題。2008年,科索沃的傳道員達到164人的新高峰,令弟兄姊妹喜出望外。當地的見證人全心信賴耶和華,他們決心繼續努力傳道,在地區裡向所有種族的人傳講好消息。

黑山的近代發展

黑山是地中海沿岸一顆隱藏的明珠,是瀕臨亞得里亞海的一個迷人小國,與阿爾巴尼亞、科索沃、塞爾維亞和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等國毗鄰。黑山的自然景觀多不勝數,美不勝收。美麗的海岸線綿延大約293公里,該國的塔拉河谷是歐洲其中一條最深最長的峽谷,而斯庫台湖就是巴爾幹半島最大的湖,歐洲一個最大的禽鳥保護區也在那裡。然而,整個黑山卻只有瑞士的三分之一那麼大。

黑山的歷史寫滿了戰爭、衝突和苦難。黑山人多災多難的過去,大大影響了這個民族的傳統、文化和思想。在他們的文化中,勇敢、正直、自尊、謙卑、捨己為人和尊重別人等,都是深受重視的特質。黑山人堅強達觀,他們當中有很多都接受上帝王國的好消息,並忠貞地為聖經真理辯護。

屬靈的增長

1991年,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舉行了一個歷史性的區域大會,參加過這次盛事的人,都忘不了來自前南斯拉夫各地的弟兄所表現的團結和友愛。薩沃·切普爾尼奇當時剛開始學習聖經,他回憶說:「那時候,戰爭一觸即發,從黑山去克羅地亞是很危險的。當我看見那麼多的客車都安全地到達會場時,真的很驚訝。更令我驚嘆的是見證人之間的和平與團結。在大會的第一天,有幾百個警察來到會場,但他們看出我們很和睦,所以在接著幾天,就只剩下很少警察當值了。」

戰爭爆發之前,一對夫婦經常從克羅地亞到黑山教薩沃聖經。但後來邊境關閉了,薩沃怎樣才能繼續學習呢?

薩沃說:「聖經知識比較多的聖經學生,要教其他感興趣的人。我本來跟一個受了浸的弟兄學習《你能夠永遠生活在地上的樂園裡》,後來他不能再教我了,一個還沒有受浸的人就接手繼續教我。我們在新海爾采格的小組有書籍研究班和《守望台》研究班。1992年,出席這兩個聚會的人數已增加到15個人。」薩沃和他的妻子及女兒都不斷進步,並在1993年受浸。今天,在這個風光如畫的海岸城市,有一棟王國聚會所和25個傳道員。

20世紀90年代初,首都波德戈里察有一小群傳道員。這個小組的人數不斷增長,所以弟兄在1997年計劃購置物業作王國聚會所。他們買了一塊地,那裡有一道牆,弟兄打算保留作遮擋之用。但住在隔壁樓房地下室的警察問弟兄可不可以把牆拆掉,讓他陰暗的房間能光亮一點。為了建立良好的鄰里關係,弟兄同意拆牆,並築了一道籬笆來代替。弟兄睦鄰友好,結果帶來很大的福分。

樓房的其他租戶曾經找弟兄的麻煩,這個警察就警告那些人,說假如他們破壞王國聚會所,就一定會被檢控。現在弟兄有一座美觀的王國聚會所,一棟給特別先驅的房子,還有一個寬敞的有蓋停車場。那個停車場也可以用來舉行大會。

然而,對於尼克希奇鎮的弟兄來說,事情卻不是那麼順利。他們在1996年買了一塊地皮,但社區裡的人很反對在區內建王國聚會所。弟兄們日夜都看守著工地,恐怕鄰居會破壞建築工程。一天,當地一個教士糾合了200個暴民,他們拿著槍械和棍棒衝進工地。他們向天開槍,然後開始把砌好的磚一塊一塊拆掉。警察站在一旁,卻不採取任何行動。

問題不能和平解決,弟兄惟有另找地方。四年後,他們找到一棟房子,並把房子裝修為王國聚會所。起初,社區的人沒有反對,但幾個月後,聚會所卻失火損毀了,看來是遭人縱火。然而,我們的弟兄意志堅定,沒有放棄,並動工重建聚會所。那件事以後,他們沒有再受到騷擾。

現在,黑山有4群會眾,由塞爾維亞督導委員會督導。傳道員數目跟當地人口的比例是1比2967。當地的201個傳道員很感激6名特別先驅給他們的幫助。在宗教方面,黑山人一般都只注重遵循傳統而不重視閱讀聖經。儘管這樣,我們在黑山的弟兄姊妹仍表現忠貞和勇氣,堅持不懈地向人宣揚好消息。

斯洛文尼亞的近代發展

斯洛文尼亞於1991年宣布獨立,在此之前是前南斯拉夫西北面的一個共和國。獨立後的斯洛文尼亞,經濟開始穩定增長,2004年加入歐洲聯盟。雖然斯洛文尼亞算不上幅員廣大,但湖光山色變化萬千,既有崇山峻嶺、高山湖泊,也有鬱鬱蔥蔥的森林和巨大的石灰岩洞,還有一個景色宜人的海濱度假區。只須一個多小時,人就能從清涼的山區來到暖和的亞得里亞海岸,欣賞橄欖園和葡萄園。此外,國內也有不少具有文化和歷史價值的地方,為人提供無限的探索空間。然而,這個小國的美不僅在於它的國家公園和歷史名城,也在於它豐厚的屬靈遺產。

王國聚會所和先驅

你可能還記得在馬里博爾這個城市,曾有兩個「相信聖經的理髮師」致力傳講自己的新信仰。後來,那裡有了一小群對聖經感興趣的人,他們常常在一家飯店舉行聚會,飯店後來改了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叫「新世界飯店」。現在,斯洛文尼亞已經有不少美觀的王國聚會所,弟兄姊妹很感謝耶和華賜給他們這些聚會所,讓他們可以聚集起來崇拜他和接受他的教導。鑑於傳道員的人數不斷增長,加上國內的情況在20世紀90年代有所改善,因此,組織在斯洛文尼亞成立了地區建築委員會。在一百多個志願工人的協助下,加上得到海外弟兄姊妹的資助,自1995年以來,有14間聚會所獲得興建或修葺。

傳道員的數目日益增多,加入正規先驅行列的人也不斷增加,先驅的人數從1990年的10人,增加至2000年的107人。阿妮察·克里斯坦是其中一個熱心的先驅,她在接受聖經真理之前,曾熱衷於政治活動。

很多弟兄姊妹從其他國家前來斯洛文尼亞,他們的服務大大加速了傳道工作的發展。1992年,佛朗哥·達戈斯蒂尼和妻子戴比來到斯洛文尼亞,他們是第一對被派到這裡的海外傳道員。後來,他們被派到非洲服務,另外兩個海外傳道員前來接替他們,那就是來自奧地利的丹尼爾·弗里德爾和妻子卡琳。再後來,一些在基列學校受訓的海外傳道員也被派到這個國家,他們包括傑弗里·鮑威爾和妻子托尼婭,還有約亨·菲希爾和妻子米夏埃拉。他們跟來自奧地利、意大利、波蘭的特別先驅一樣,都深愛耶和華,熱切渴望幫助別人認識真理。

醫院聯絡委員會

1994年,組織在伯特利設立醫院資訊處,並成立了兩個醫院聯絡委員會。醫院聯絡委員會的弟兄跟衛生部長會面後,部長就召開會議,請國內所有醫院的主管出席。弟兄向這些主管講解醫院聯絡委員會的工作,並澄清耶和華見證人不接受輸血的原因。這次會議促進了醫生跟不接受輸血的病人之間的相互合作,一些醫學雜誌也開始刊載文章論述不輸血療法。

1995年,斯洛文尼亞的醫生首次進行不輸血的剖心手術。手術很成功,傳媒都作出了報導。另外,參與手術的外科醫生和麻醉科醫生撰寫了一篇醫學文章,論述這次手術。此後,不輸血療法開始受到採納,也有更多醫生尊重耶和華見證人的立場,願意採用他們選擇的療法。

滿足地區的需要

鑑於政治局勢在1991年發生變化,中央長老團決定在斯洛文尼亞設立辦事處,以便更好地照料當地的王國工作。弟兄在首都盧布爾雅那的市中心購置了一所平房,經修葺後,伯特利家庭成員於1993年7月1日搬進這所房子。起初,伯特利家庭只有十個成員,但幾年後人數就增加到35人。因此,弟兄須要租用附近的一幢建築物,用作廚房、食堂和洗衣部。與此同時,伯特利成員搬到鄰近的一些公寓房間,好騰出更多空間用來辦公。1997年,盧布爾雅那的辦事處正式成為耶和華見證人在斯洛文尼亞的分部。

後來,中央長老團批准在斯洛文尼亞興建新的分部辦事處,弟兄就著手物色合適的地點。他們查看過40個地皮,最後選了一塊靠近卡姆尼克鎮的地,那裡距離首都20公里,位處山腳,抬頭就是美麗的山峰。不久,土地用途的申請批准了,建築許可證拿到了,那塊地也買下了。弟兄跟一間建築公司簽訂合同,同時請了國際僕人前來協助。看來,一切都準備就緒。

媒體報導了見證人準備興建分部的消息,但附近的居民很快就起來反對。在原本要動工的那天,反對者設置路障,阻止人進入建築工地。不久,他們更拉起橫幅,表達不滿。六天後,約莫中午時分,大約三十個警察到場保護一批負責清除路障的市政工人,反對者因此辱罵警察。可是,由於工程已經延期,弟兄和建築公司的人當天並不在工地。工程延誤了,反對的聲音也逐漸減弱下來。與此同時,我們的弟兄設法尋找和平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工地的柵欄被示威的人拆毀了三次。一個月後,工程終於展開,沒有受到進一步的阻撓。耶和華的子民雖然受到攻擊,但這最終反而帶來好處。事件引起了很多媒體的關注,電視、電台和報章對這個工程作了超過150則報導。大約11個月後,工程竣工。2005年8月,伯特利家庭搬進了這個新分部。

在此之後,弟兄姊妹跟鄰居的關係就大大改善了。很多住在附近的人都前來參觀分部的設施。有一個男子曾經反對工程,後來卻對分部的建築很感興趣。他問見證人究竟是什麼人,又問人們在大樓裡做什麼工作。他參觀伯特利的設施時,人人都友善地歡迎他,令他很感動。他也很欣賞分部的樓房那麼整潔。這個男子對弟兄說:「鄰居問我現在是不是支持你們了,我告訴他們:『我以前有多反對耶和華見證人,現在就有多支持他們。我支持他們,因為他們都是好人。』」

2006年8月12日是個喜樂的日子。當天,中央長老團成員西奧多·傑拉斯向來自20個國家的144個聽眾發表呈獻禮演講。之後,在盧布爾雅那舉行的一個特別聚會,傑拉斯弟兄向3097個聽眾發表演講,他們有的來自斯洛文尼亞全國各地,有的來自克羅地亞和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

光明的前景

對於未來,斯洛文尼亞的耶和華見證人全心信賴天父的指引,深信天父會賜福給他們。在2004年的區域大會,他們收到斯洛文尼亞語的《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大家都十分高興。現在,這個國家有一個設備齊全的分部,也有很多辛勤工作的先驅。有了這麼多的幫助,弟兄姊妹都決心繼續執行任務,努力傳道和幫助人成為基督的門徒。(馬太福音28:19,20

在斯洛文尼亞,人們大多信奉羅馬天主教,但在共產政府統治期間,不少人變成了無神論者。現在,很多人不是被生活的憂慮所壓倒,就是被崇尚物質的精神所熏染,有些人則熱衷於運動和娛樂。儘管這樣,仍有不少心地善良的人喜歡認識上帝在聖經裡提出的應許。

在這個國家,傳道工作繼續蓬勃發展。2008年8月,傳道員的數目達到1935人的高峰,其中大約有四分之一參與不同形式的先驅服務。目前,傳道員努力向說不同語言的人作見證,包括說阿爾巴尼亞語、英語、漢語、克羅地亞語、塞爾維亞語和使用斯洛文尼亞手語的人。回想當初,斯洛文尼亞只有兩個理髮師向人傳講好消息,現在卻有一大群來自不同種族的熱心傳道員在努力尋找配得的人,也就是渴望事奉真神耶和華的人。(馬太福音10:11

在巴爾幹半島屬於前南斯拉夫的各個國家和地區,人們經歷了太多的紛爭和苦難,心靈飽受創傷。在宗教迫害和種族仇恨的大氣候下,耶和華的子民卻彼此相愛,證明他們是真正的基督徒,也使人看出耶和華的正確宗教所給人的幸福,遠勝於這個世界能夠提供的一切。這種源於上帝的愛吸引越來越多的人歸附正確的宗教,也幫助弟兄姊妹保持堅定,決心永遠都團結一致地事奉耶和華。(以賽亞書2:2-4;約翰福音13:35

[腳注]

^ 65段 烏斯達莎是一個法西斯革命組織,獲得天主教會支持,設法以武力爭取克羅地亞獨立。這個組織因手段殘暴而臭名昭著。

^ 147段 鑑於當時的政治局勢,「敬虔」一詞被加進大會的名稱中,讓人知道見證人所追求的是哪方面的自由。

^ 190段 請看《守望台》1994年11月1日刊23-27頁《援助波斯尼亞的信徒同工》一文。

[第165頁的精選語句]

雖然南斯拉夫彌漫著種族和宗教偏見,我們的弟兄姊妹卻團結一致

[第173頁的精選語句]

「我來這裡是為了取悅人嗎?不是!我怎樣運用生命,要視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怎麼做嗎?絕對不是!」

[第144頁的附欄]

認識前南斯拉夫的不同種族

前南斯拉夫的各個種族之間有什麼差別?你問不同的人,可能會得到幾個不同的答案。但人們都同意,前南斯拉夫有七個種族,各自信奉不同的宗教,說不同的語言,使用不同的文字。宗教是各種族之間的主要差別。一千多年前,假基督教會分裂成兩個陣營,一批信奉羅馬天主教,另一批信奉東正教。前南斯拉夫的中心地段,正好是這兩個陣營的分界線。在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居住的人主要信奉羅馬天主教,塞爾維亞人和馬其頓人就大多信奉東正教。至於波斯尼亞人,他們有的信奉伊斯蘭教,有的信奉天主教,有的就信奉東正教。

除了宗教不同,語言也造成各族之間的差異。在前南斯拉夫,除了科索沃之外,人們大都說一種南斯拉夫語。雖然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語言,但各種語言之間有很多共同的詞彙,因此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波斯尼亞人和黑山人能互相溝通。至於科索沃、馬其頓和斯洛文尼亞這三個地方的人,他們要互相溝通就比較困難。19世紀末,人們嘗試統一那些比較近似的語言,但在1991年,前南斯拉夫解體,這件事也就告吹了。過去十多年來,前南斯拉夫各國都刻意採用某些詞彙,希望藉此突顯本國的獨特性。

[第148頁的附欄或圖片]

一個鐘錶匠在斯拉沃尼亞傳播真理

20世紀30年代,克羅地亞的安通·阿布拉莫維奇經常從一個村落到另一個村落,為人修理手錶和時鐘。在一間旅館裡,他看見一本我們出版的冊子。讀了以後,他立即看出其中說的是真理。他深受感動,於是寫信到分部索取更多聖經書刊。他不久就獻身受浸,開始事奉耶和華。之後,每當他到不同的村落為人修理鐘錶,都會向顧客作見證。當時,傳道工作在南斯拉夫是受禁制的,因此他用這種不易察覺的方式向人傳道,實在非常重要。在普里夫拉卡這個地方,他遇到一些衷心接受真理的人。後來,那裡成立了一群人數不多的會眾,而聖經真理也從普里夫拉卡傳到溫科夫齊和鄰近的地區。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阿布拉莫維奇弟兄幫忙秘密印製聖經書刊,供南斯拉夫各地的弟兄姊妹使用。他熱心地執行任務,結果被當局逮捕。1947年,他跟另外13個弟兄被判處長期徒刑。出獄後,他奉派探訪各地的會眾。終其一生,阿布拉莫維奇弟兄都熱心事奉耶和華。

[第151頁的附欄或圖片]

樂團指揮成為先驅

很久以前,在現稱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的地方,皇家侍衛管弦樂團的指揮艾爾弗雷德·圖切克從同事弗里茨·格勒格那裡得到聖經書刊。大概在20世紀20年代末,艾爾弗雷德聯絡設於馬里博爾的燈塔協會,表示想成為正規先驅。後來,他成為最先一批在南斯拉夫做先驅的人。雖然在軍隊的管弦樂團當指揮,薪金優厚,但由於深愛耶和華,他還是放棄了這份工作,決心不「向後看」。(路加福音9:62)到30年代初,他跟一些來自德國的先驅一起工作,到不同的地方向公眾放映《創世影劇》。他也幫忙製作傳道地區卡,以便組織南斯拉夫的傳道活動。1934年,他跟一個德國先驅姊妹弗麗達結婚。他們的第一個傳道地區是波斯尼亞的薩拉熱窩,後來他們又前往馬其頓、黑山共和國、克羅地亞和塞爾維亞傳講好消息。起先,他們傳道時大多騎自行車,後來就改用摩托車。那時的人不大願意接受好消息,傳道工作又受禁制,但他們看出傳道工作很重要,知道必須盡量讓更多人聽到好消息。

[第155,156頁的附欄或圖片]

不論患病或健康,也忠貞地事奉上帝

馬丁·普辛格曾在中歐幾個國家服務,後來被派到南斯拉夫督導一群先驅的傳道工作。在南斯拉夫服務期間,他邂逅一個熱心的德國先驅姊妹格特魯德·蒙德,後來跟她結了婚。他們跟不少先驅一樣,曾經在應付疾病方面遇上考驗,需要全心仰賴耶和華。該國沒有醫療保險服務,但他們總能得到所需的幫助。在一些危急關頭,耶和華通過一些好心人向他們伸出援手。有一次在薩格勒布,普辛格弟兄病得很厲害,當時格特魯德·蒙德姊妹在那裡照顧他。

格特魯德回憶說:「20世紀30年代中期,馬丁和我接獲委派要到薩拉熱窩服務,但事情的發展卻是我們倆都意想不到的。一天傍晚,馬丁感到不舒服,晚上還發高燒,超過華氏103度[接近攝氏40度]。第二天早上我到他住的地方去看他,他的女房東很擔心他的情況,於是我們倆用當地一種土方,把很多的糖加酒煮開,試圖治療他的病,但情況並沒有好轉。我在電話登記冊上找到一些醫生的電話號碼,可是他們都有不同的藉口,沒有一個肯馬上來。

「女房東建議找醫院幫忙,於是我打電話給一個醫院院長,告訴他馬丁發燒,體溫已經升到104度,正臥病在床。那位院長很友善,並派來一輛救護車。馬丁被送上救護車時,女房東跟我說:『你不會再見到他了。』

「除了憂慮馬丁的病之外,還要擔心醫藥費的問題。我們先驅手頭上就只有別人接受書刊所給的捐款,僅僅能糊口。我們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診療費多少。塔勒爾醫生替馬丁檢查後,說:『馬丁患了胸膜炎,要做手術,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塔勒爾醫生一定是知道我們的經濟很困難,因為他說:『我想支持像你們這麼有信心的人。』事後他沒有收馬丁的手術費。憑著耶和華的幫助,我們總算渡過了這次難關。因為馬丁的病,我們不能前往薩拉熱窩,而要返回德國。」

[圖片]

馬丁·普辛格,1931年攝於德國

[第161,162頁的附欄或圖片]

白天上班,晚上印刷

莉娜·巴比奇

出生年份1925年

受浸年份 1946年

簡介1953年,見證人在前南斯拉夫的傳道工作獲得法律認可。巴比奇姊妹從那一年開始在伯特利服務,協助印刷工作和裝運聖經書刊、雜誌。今天,她在薩格勒布的伯特利忠心地服務。

弟兄們出獄後,就加緊籌備印製雜誌的工作。當時我們只有很少弟兄,但要做的工作很多。我留意到這個情況,就決定盡量幫忙。雖然要做世俗工作,但我還是很想參與。我白天整天上班,到了深夜就印刷聖經書刊。

那時候,分部在市內還沒有自己的物業。一對年長夫婦佩塔爾·耶利奇和妻子耶萊娜,在他們那長寬都大約只有4米半的單間公寓裡騰出空間,讓我們印製聖經書刊。他們在床上放了一個木架,上面繃著麻布,用來放印好的紙張。油印機是人手操作的,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我們每小時印800頁,比起現代印刷機的印刷量,可謂微不足道,但我們看見印成的書刊滿足了當時的需要,已經很滿意了,也覺得自己的忍耐和辛勞都很值得。

看見耶利奇夫婦那麼忍耐,我們都很感動。他們要等到我們工作完畢,並搬走印好的紙張後,才可以上床睡覺。他們從沒有半點埋怨,卻由於能以這種方式支持王國的工作而十分高興,甚至快樂得連眼睛也發亮。只要情況容許,耶萊娜和其他年長的姊妹就會幫忙收拾、裝訂和摺疊印好的紙張。她們的幫忙很有價值。

1958年,我們有了一台電動油印機,印刷工作於是變得比較輕鬆。1931年印刷工作開始的時候,每份雜誌只印20本。到了60年代初,數目升至2400本,而印刷的語言也有三種,包括克羅地亞語、塞爾維亞語(西里爾字母)和斯洛文尼亞語。雖然油印機印不了書本,我們卻印製很多冊子。1966年,我們的書刊印刷數量達到新高峰。我們把《「上帝所不可能說謊的事」》一書分成12本冊子,交由本地的一個印刷商印製,然後再合訂成書。由於要印製三種語言,那就是說我們一共印了60萬本冊子,相當於5萬本書。

現在,我在薩格勒布的伯特利服務。回顧以往多年為上帝服務的歲月,看到在耶和華賜福下,傳道工作於前南斯拉夫的所有國家都有很好的發展,我就感到十分高興。

[第176,177頁的附欄或圖片]

「明日又是新一天,一切也許盡改變」

伊維卡·澤米揚

出生年份1948年

受浸年份 1961年

簡介因為堅守中立而五次被判入獄。後來獲委派做分區監督,在星期五傍晚到星期天從事探訪會眾的工作。現在是薩格勒布一群會眾的長老。

我父母都認識真理,我們在家裡也經常談論真理。後來我被軍隊徵召。我向當局報到,並表示想寫一份聲明,解釋我的中立立場和不參與軍事服務的原因。呈上聲明後,我接受審訊,結果被判入獄九個月。刑滿出獄時,我已被列入軍隊另一次的徵召名單。我再次受審,被判入獄一年。出獄後又馬上第三次被徵召,審訊後再被判刑15個月。第四次徵召時,被判的刑期是20個月,第五次就是兩年。因此,從1966至1980年,我坐牢超過六年。

我有兩次被送到亞得里亞海的戈利島服刑。那個島全都是監獄的範圍,而且專門囚禁政治犯。在那裡,我也被當作政治犯看待。在島上,犯人的工作是「把大海填滿」。我們要把重達一百多公斤的石頭放進木箱,將木箱從島的一邊背到另一邊,把石頭投進海裡,然後回去拿另一箱石頭。我們整天都重複地做著這件毫無意義的工作。

我第二次在戈利島服刑時,所有新來的犯人都要被單獨囚禁一個月。要獨個兒被關起來,孤零零的,實在很可怕。那段日子,我禱告的次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我沒有聖經和聖經書刊,又完全跟外界隔絕,感覺異常難受,而且我只能從父母寄來的一封信得到鼓勵。然而,我卻體會到保羅所說的話,保羅說:「我什麼時候軟弱,什麼時候就大有力量。」(哥林多後書12:10)我重獲自由時,內心充滿了喜樂和力量,後來我也找到了工作。

我在另一所監獄服刑時,被安排去見一個心理醫生。那個醫生很嚴厲,又對我出言侮辱。他大聲罵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又說我不正常,並且完全不准我為自己解釋。第二天,這個心理醫生再次叫我去見他,這次他的語氣卻完全改變了。他說:「我替你想過,這個監獄不適合你。我會在外面替你找一份工作。」想不到他果然說到做到。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他改變,但這件事讓我看出,我們絕對無須害怕或感覺沒有出路。明日又是新一天,一切也許盡改變。我很感謝耶和華,讓我通過這些經歷,跟他培養更親密的關係。

[第179頁的附欄或圖片]

這裡的居民只能在足球場裡談論足球嗎?

亨里克·科瓦契奇

出生年份1944年

受浸年份 1962年

簡介1973年成為分區監督,在星期五傍晚至星期天探訪各群會眾。1974至1976年,奉派做全時的探訪工作。現在是克羅地亞分部委員會的成員。

每一次出去傳道,我們都說不準能不能回家。警察常常逮捕和審問我們,許多人也對我們的傳道工作存有誤解。

有一次在警察局,警員鄭重地對我說,我們只可以在已登記作宗教用途的地方談及上帝,但不准在街上或挨家逐戶地傳道。像尼希米一樣,我向耶和華作了一個簡短的禱告,祈求能想到恰當的言詞來回答。我問那個警員:「這裡的居民只能在足球場裡談論足球,還是在別的地方也可以談論呢?」他說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談論足球。我說:「這樣說來,你們肯定也可以在任何地方談及上帝,而不只是在教堂或其他崇拜的地方才可以這樣做了。」我和同伴被盤問了五個小時,最終也獲得釋放。

回顧過去40年的服務,我和妻子安娜都覺得,即使再給我們機會去選擇,我們也不會為了世上的任何東西而錯過這段寶貴的時光。我們倆有幸幫助了接近70個人認識聖經真理。耶和華委派的每個任務,不論是什麼,都只會豐富我們的人生。

[第195,196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們承諾過會回去

哈利姆·楚里

出生年份1968年

受浸年份 1988年

簡介曾在薩拉熱窩協助組織救援工作和分配救援物資。現在是長老和醫院聯絡委員會的成員,也是耶和華見證人在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的法律代表。

1992年,薩拉熱窩被軍隊圍攻。聖經書刊不能運進來的時候,我們就會研讀較舊的雜誌。弟兄用一部舊打字機把當時能找到的研讀文章打出來。我們雖然只有52個傳道員,卻有200多人參加聚會,主持約240個聖經研究。

1993年11月,戰爭進入白熱化的階段,我們的女兒阿里哈娜就在那時候出生。在那年頭,生養孩子很不容易。我們曾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自來水,沒有電力,惟有拿家具當木柴燒。我們前往聚會要經過一些危險地帶,狙擊手會向路過的任何人開槍。經過某些街道和路障時,我們都要快快跑過去。

一天,一切本來很平靜。聚會後,我們夫妻倆和寶寶,還有德拉澤·拉迪希奇弟兄一起回家,路上卻突然爆發槍戰。我們馬上伏在地上,但我被子彈射中腹部,感到疼痛萬分。很多人從窗戶看見了,有幾個勇敢的青年跑出來把我們帶到安全的地方。人們急忙把我送去醫院搶救。到達後,醫護人員立刻要幫我輸血。我向醫生解釋,我的良心不容許我接受輸血。他們向我施壓,叫我重新考慮,但我很堅定,也準備好面對任何後果。最後,他們還是幫我做了不輸血的手術,一共進行了兩個半小時。之後,我的身體漸漸康復過來。

手術後我需要休養,但戰事不斷,我根本無法好好休息。因此,我們決定去奧地利探望親人。要離開薩拉熱窩,就必須經過機場下面的一條地道。地道長900米,高約1.2米。妻子抱著孩子,我就拿行李。但我因為做過手術,所以需要妻子幫忙。

我們在奧地利生活,真的非常快樂。但我們離開薩拉熱窩的時候,曾向弟兄姊妹和創造主承諾過會回去。要離開在奧地利的家人,尤其是媽媽,我真的很難過。我們跟家人解釋,我們已經向上帝許下承諾,要是他幫我們離開薩拉熱窩,讓我們稍為休養一下,我們會再回到那裡去。既然這樣,我們又怎麼可以向上帝說:「感謝您幫助我們來到這裡,我們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現在很想住下來」?此外,薩拉熱窩的弟兄也很需要我們。在這件事上,妻子安拉一直給我很大的支持。

1994年12月,我們回到薩拉熱窩的那條地道,但這次是要進城。人們看見我們要從地道返回薩拉熱窩,都不禁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的呀?這個城市被圍,人人都想離開,你們竟然要回去?」能回到薩拉熱窩的王國聚會所跟弟兄團聚,那種快樂實在難以言喻。我們從沒有後悔返回薩拉熱窩。

[第210頁的附欄]

克羅地亞的島嶼

克羅地亞的海岸線長1778公里,沿岸島嶼超過1000個,其中大約50個有人居住。各海島大小不一,最小的才1平方公里大一點,最大的卻有400平方公里。

島民主要的工作是捕魚,種植橄欖樹、葡萄園和料理園地。科納提國家公園由珊瑚礁和140個群島組成,是個潛水的好地方。在克拉帕尼島和茲拉林島,居民常常潛水採珊瑚和海綿。赫瓦爾島出產熏衣草、蜂蜜和迷迭香油。在土地貧瘠的帕格島,有一種適應力很強的綿羊,牠們吃的是島上的香草和帶鹽分的草,島上的居民用這種羊的奶製造的乾酪廣受歡迎。

耶和華見證人付出額外的努力,盡力接觸所有的海島居民。有些海島只要過橋就能去到,有些就一定要坐船才行。有些見證人喜歡組織特別的傳道活動,大夥兒一起到某個海島傳道兩三天。跟島上的居民溝通其實挺不容易,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方言,是內陸居民不太懂的。

值得高興的是,島民對王國好消息的反應不錯。科爾丘拉島有一群會眾,他們有52個傳道員。弟兄要去這個偏遠的會眾發表公眾演講,的確很不容易。但弟兄仍願意長途跋涉前去鼓勵當地的信徒,使他們能夠跟普世的基督徒弟兄團體保持團結合一。(彼得前書5:9

[第224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提前11天到監獄報到」

帕夫林納·博戈耶夫斯卡

出生年份1938年

受浸年份 1972年

簡介1975年開始做先驅,1977年成為馬其頓 第一個特別先驅。幫助了80個人認識真理。

我傳道的時候,被人舉報過很多次,每次都會被帶到警察局接受盤問,有時一問就是幾個小時。我也曾被罰款很多次。在法庭上,我被錯誤地指控與國家為敵和宣傳西方的有害思想。有一次,法庭判我入獄20天,另一次是30天。

區域大會正是在我服刑20天期間舉行。我懇求法庭延遲我服刑的日期,但被拒絕。於是我決定提前11天到監獄報到。監獄的官員都很愕然,他們看到竟然有人希望盡快入獄服刑,都覺得難以置信。我因此有機會向他們作見證,而他們也保證會盡力幫助我。坐牢11天後,一個警官來到監獄,看我報到了沒有。監獄的官員告訴他我11天前就到了,可想而知,這令警官十分驚訝。最後,我還是能夠參加大會。

[第232頁的附欄或圖片]

他們用自己最好的東西來接待我

翁多爾·帕爾菲

出生年份1933年

受浸年份 1964年

簡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不久,父母在被游擊隊囚禁期間認識真理。曾經奉派在星期五傍晚到星期天探訪會眾。現在是塞爾維亞督導委員會的成員。

我們一家是匈牙利人,所以被游擊隊抓住並囚在他們的營地裡一段短的時間。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個福分,因為我的父母在那裡認識了真理。當時我十幾歲,對真理沒有什麼興趣。後來,弗朗茲·布蘭德弟兄在我家住了兩年,他對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布蘭德弟兄請我把一份匈牙利語的聖經刊物翻譯成塞爾維亞語,我答應了,還以為自己很幫得上忙,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必翻譯這份刊物。他這樣要求,只是為了確保我會看那份刊物。他的「策略」很奏效,到了1964年,我就受浸了。

探訪會眾是其中一件令我最快樂的事。做這件工作有時候挺艱苦,因為弟兄姊妹都很清貧。有很多次,我在弟兄家裡留宿時,都要跟他們整家人睡在同一個房間。但這一切犧牲都很值得!看見弟兄姊妹熱切地期待監督的探訪和他們流露的喜樂,實在叫人振奮。他們盡力而為,用自己最好的東西來接待我,我怎能不滿心感激呢?

[第236,237頁的附欄或圖片]

「我可以在哪裡找到這些人?」

阿格龍·巴紹塔

出生年份1973年

受浸年份 2002年

簡介以前是一名科索沃解放軍,現在是正規先驅和會眾的助理僕人。

看到戰爭的種種可怕情景,見到年幼的兒童也被殺害,我就認定上帝是不存在的。我心想:「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為什麼他不終止這一切苦難?」當我看到伊斯蘭教的領袖大力支持向塞爾維亞人發動的戰爭,我對上帝的信心就進一步削弱。戰爭爆發前,我是個伊斯蘭教徒,但戰爭結束時,我已經是個無神論者,並加入了科索沃解放軍。我在這個軍隊只有很短的時間,但已深得部隊上下的尊重,也獲得很多特權。不論我說什麼,別人都給我辦妥,於是我變得盛氣凌人,不可一世。

可悲的是,我也以這種態度對待妻子。我認為她對我要惟命是從,時刻都要照我的意思去做。戰爭期間,我妻子梅莉塔已跟耶和華見證人來往,也有他們的一些聖經書刊。一天晚上,就在睡覺前,梅莉塔說:「拿這些去看看吧,是關於上帝的。」我當時很惱怒,她竟以為可以教我關於上帝的事!為了避免進一步的衝突,梅莉塔於是回臥室睡覺。

由於身邊已沒有其他人,我決定看看《上帝對我們有什麼要求?》冊子。接著,我又看了《現在就要確實順從真主》(英語)小冊子。我曾是伊斯蘭教徒,很驚訝冊子裡竟引述了《古蘭經》的經文。後來我還看了幾本《守望台》和《警醒!》雜誌。之後,我走進臥室叫醒妻子,問她:「你從誰那裡得到這些書刊?我可以在哪裡找到這些人?」

我被書刊的內容深深地打動了,但我妻子卻半信半疑,也很擔心,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當晚我們打電話給一個見證人,問她聚會的時間和地點。第二天早上,我們去了聚會。弟兄都很歡迎我出席聚會,對我很好,令我非常感動。我想世上不會有這樣好的人。我看出他們的確與眾不同。聚會期間,我想起一個問題,很想知道答案,於是迫不及待舉手發問。長老不知道為什麼我急著要跟他們說話,所以都有些緊張。但當他們發現,我只是想知道怎樣才可以成為耶和華見證人,就都鬆了一口氣。

我當天就開始學習聖經。我想改掉自己品格上很多不好的地方,但這樣做很不容易。我很想戒煙,也看出必須跟以前的朋友斷絕來往。藉著禱告和經常參加聚會,我為以往所做的事感到懊悔,也開始穿上新品格。聖經真理大大改善了我的生活,也改善了我跟家人的關係。現在我和妻子都是正規先驅,我也在2006年獲任命為會眾的助理僕人。現在我能夠幫助別人明白人類受苦的原因,還有耶和華很快就會解決人類的一切難題。

[第249,250頁的附欄或圖片]

「看來耶和華令他們看不見那些書刊」

亞內茲·諾瓦克

出生年份1964年

受浸年份 1983年

簡介他因信仰而入獄三年,現在是斯洛文尼亞分部委員會的成員。

在1984年12月,當局一再下令我到軍隊報到,後來更把徵召令貼在我的門上,警告說我再不報到,軍警就會來抓我。於是我決定親自前往軍營解釋自己的立場。我無法說服他們,而他們也用盡一切辦法要令我加入部隊。他們把我的頭髮剃光,然後脫去我的衣服,要我穿上軍服。我不肯穿,他們就強行替我穿上,又把筆塞進我手裡,強迫我簽署入伍同意書。我始終拒絕從命。

我也拒絕跟他們一起做早操及向軍旗敬禮。四個士兵把我抬到院子,然後命令我做早操。我不肯舉起雙手,他們就嘗試舉起我的手,但又發覺那樣做很可笑,就住手了。接著,他們就用槍瞄準我,恐嚇說要殺死我。他們有時會用咖啡和蛋糕引誘我,要我跟他們合作。

一些士兵因為怎樣也無法令我改變立場,就沮喪得哭了。也有一些士兵拿鐵托元帥的照片放在我面前,要我向照片吐唾沫,我不肯,他們就十分憤怒。兩天後,他們要我拿武器,我同樣拒絕。他們認為我這是觸犯了軍法,於是把我關在營房裡一個月。然後,我被送到克羅地亞薩格勒布的一個監獄,被囚禁了幾個星期,等候判刑。囚室裡整晚都亮著紅燈。除非守衛心情好,否則我不可以上廁所。

最後,我被判入獄三年,在亞得里亞海的戈利島服刑。那裡專門囚禁重犯,囚犯互相打鬥是常有的事。他們用鐵鏈鎖住我的雙手,把我押送到這個聲名狼藉的監獄,就是由於我拒絕參與戰爭。在那裡我遇到四個見證人,他們都是因堅守中立而被捕入獄的。

我們不准帶聖經或聖經書刊到監獄。不過,那裡已經有一本聖經。我的親人寄東西給我時,會把《守望台》藏在箱子底部的暗格。守衛從沒發現我們的書刊,也從不知道我們舉行基督徒聚會。有時候守衛突然進來,我們來不及收起書刊。雖然書刊就在守衛的面前,但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看來耶和華令他們看不見那些書刊呢。

一年後,我被送進斯洛文尼亞的一所監獄,直到刑滿為止。坐牢期間,我跟拉埃拉結了婚。出獄後,我跟妻子一起做先驅。1993年,我們到了斯洛文尼亞的伯特利服務,直到現在。

[第244,245頁的圖表]

屬靈大事年表——前南斯拉夫

20世紀20年代在斯洛文尼亞的馬里博爾,一小群人聚集起來討論聖經。

20世紀30年代說德語的先驅被派到南斯拉夫。

1935年在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成立分部辦事處,督導傳道工作。

1940年

1941年德軍入侵南斯拉夫,猛烈的迫害隨即來到。

1950年

1953年耶和華見證人獲得法律認可,但逐戶傳道工作受到禁止。

1960年

1969年在德國紐倫堡的這個運動場舉行國際大會。

1970年

1990年

1991年首次在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舉行國際大會。於基列學校受訓的海外傳道員首次抵達南斯拉夫。在斯洛文尼亞設立辦事處,由奧地利分部督導。戰爭爆發。

1993年耶和華見證人在馬其頓正式註冊。

1994年在斯洛文尼亞設立醫院聯絡委員會。

2000年

2003年耶和華見證人在克羅地亞獲得法律認可。馬其頓的新伯特利成員之家舉行呈獻禮。

2004年斯洛文尼亞語的《希臘語經卷新世界譯本》發行。

2006年斯洛文尼亞的新分部舉行呈獻禮。克羅地亞語、塞爾維亞語和馬其頓語的《聖經新世界譯本》全書發行。在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成立漢語小組。

2007年弟兄首次在馬其頓用吉卜賽語發表特別演講。第一份吉卜賽語的刊物出版。

2010年

[圖表]

(見出版物)

傳道員總數

先驅總數

1萬4000

1萬零500

7000

3500

1940年1950年1960年1970年1990年2000年2010年

[第147頁的地圖]

(排版後的式樣,見出版物)

捷克共和國

奧地利

維也納

斯洛伐克

布拉迪斯拉發

匈牙利

布達佩斯

羅馬尼亞

保加利亞

希臘

阿爾巴尼亞

地拉那

伊奧尼亞海

意大利

亞得里亞海

前南斯拉夫

斯洛文尼亞

盧布爾雅那

馬里博爾

卡姆尼克

克羅地亞

薩格勒布

斯拉沃尼亞

奧西耶克

武科瓦爾

溫科夫齊

普里夫拉卡

亞塞諾瓦茨

希貝尼克

斯普利特

達爾馬提亞海岸

戈利島

帕格

科爾納特

茲拉林

克拉帕尼

赫瓦爾

科爾丘拉

波斯尼亞黑塞哥維那

薩拉熱窩

比哈奇

巴尼亞盧卡

圖茲拉

特拉夫尼克

澤尼察

瓦雷什

莫斯塔爾

塞爾維亞

貝爾格萊德

伏伊伏丁那

博爾

黑山共和國

波德戈里察

尼克希奇

新海爾采格博

塔拉

斯庫台湖

科索沃

佩奇

普里什蒂納

馬其頓

斯科普里

泰托沃

科查尼

什蒂普

基切沃

斯特魯米察

雷森

備注:根據聯合國的報導,「科索沃於[2008年]2月宣布脫離塞爾維亞,成為獨立國家」。為了解決關乎科索沃政治地位的爭議,聯合國大會正尋求「國際法院的顧問意見」。

[第142頁的整頁的圖片]

[第145頁的圖片]

弗朗茲·布蘭德

[第146頁的圖片]

魯道夫·卡勒和他其中一台打字機

[第149頁的圖片]

乘坐租來的卡車到斯洛文尼亞傳道

[第154頁的圖片]

早期的先驅要應付很多困難

[第157頁的圖片]

艾爾弗雷德·圖切克和妻子弗麗達與他們的自行車

[第158頁的圖片]

魯道夫·卡勒在塞爾維亞貝爾格萊德分部辦事處前

[第168頁的圖片]

弗蘭茨·德羅茲加和他的信(複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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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後來被改建成王國聚會所的馬廄,斯洛文尼亞盧布爾雅那

[第180頁的圖片]

下面:克羅地亞薩格勒布最早期的王國聚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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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揚·博加蒂諾夫

[第184,185頁的圖片]

背景:1969年在德國紐倫堡舉行的「地上的和平」國際大會;左邊:南斯拉夫代表團乘坐的火車;右邊:內森·諾爾

[第188頁的圖片]

杜羅·蘭迪

[第192頁的圖片]

1991年,在克羅地亞薩格勒布舉行的「愛好敬虔自由者」國際大會:米爾頓·韓素爾發表演講;浸禮

[第197頁的圖片]

利蓮娜和她的女兒

[第199頁的圖片]

從奧地利用卡車運來的救援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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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雷姆一家,攝於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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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來裝魚的水桶裡受浸,1994年澤尼察的大會

[第209頁的圖片]

救援物資存放在克羅地亞的薩格勒布

[第215頁的圖片]

海因茨·波拉切和妻子埃爾克

[第216頁的圖片]

克羅地亞分部委員會及分部辦事處

[第228頁的圖片]

運送救援物資到波斯尼亞的克雷舍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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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維亞督導委員會及貝爾格萊德的伯特利

[第235頁的圖片]

薩利烏·阿巴齊

[第243頁的圖片]

在波德戈里察傳道;波德戈里察的王國聚會所

[第247頁的圖片]

斯洛文尼亞的皮蘭古鎮

[第251頁的圖片]

分部辦事處舊址,位於斯洛文尼亞的盧布爾雅那,攝於2002年

[第253頁的圖片]

現在的分部辦事處,位於斯洛文尼亞的卡姆尼克,攝於2006年

[第254頁的圖片]

斯洛文尼亞的分部委員會成員